昨夜一番談話之後,銀鈴一個早上都窩在房裡。
期間林爻去她房門口問怎麼了,銀鈴只說沒事,林爻便沒有過多打擾。
然而今日異常甚多,徐彥居然一整天都沒來。
傍晚時分,謝府終於傳出了訊息。
人言:家中長子曾被人擄走,現已歸家。這些日子吾家受妖物矇蔽,做出些荒唐之事,概不作數。現今已查出幕後主使,乃合歡派掌門嚴嬈,她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妄想以蘭妖代替吾兒,嫁入吾家,吞併吾家家財。雖已伏誅,然我謝家絕不姑息,定要與合歡派討要說法!
聞者唏噓。
“嘶,這結果,謝家是與合歡派撕破臉了?”
“不然呢?這合歡派掌門也是想不開,怎得做出如此之事?”
“誰知道呢?不過我可聽說了另一版本。”
“哪一版?”
“我亦是聽說的,你們可別往外傳啊。”
“那自然,快說快說。”
“謝家大公子前段時間不是失蹤了嗎?”
“對啊,不就是合歡派掌門將他擄走了,好讓那蘭妖化作謝公子的樣子?”
“是如此沒錯,那你們可知為何合歡派掌門要讓蘭妖扮作謝公子?”
“什麼啊?沒意思,謝府人不是說了嗎,是為了奪家財。”
“就是,就是。還說什麼另一版本,莫不是誆我們的噱頭?”
“非也非也!那不過是謝家為護謝公子名聲的幌子罷了。其實是那合歡派掌門瞧上了謝公子,妄圖將謝公子變為她的禁臠!”
“這,你可別瞎說。”
“你這說的什麼話,小心被他人聽去!”
“快,散了散了,就當我們沒聽過這些。”
一群人不歡而散。
之後合歡派做出回應,已廢了嚴嬈合歡派掌門之位,將她逐出合歡派,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這件事能漸漸隱去,是因為煙雨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謝家家主忽然臥病不起,掌家之權落在了謝蕭吟手中。
這自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重要的在後面。
謝蕭吟拿到掌家之權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王家開放渡口。
煙雨城百姓無不震驚,王謝兩家交惡的源頭便是渡口之事,如今謝家居然先退一步?而王家也很快做出了回應,不再妨礙謝家在其他商業的發展。
這是要和好的節奏啊!
人們紛紛猜測王謝兩家到底是何想法。
而事件的兩位主人公正與徐彥一起前去拜訪謝以玄。
兩人若無旁人地談論著,徒留徐彥在一旁用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看著他們。
王言策:“話說,這倒是我們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
謝蕭吟也略微感慨:“嗯。”
徐彥咬牙切齒地想:所以你們背地裡走在一起不少次了吧!
“真好。”王言策微頓,忽然想到令他頭疼的存在,問,“對了,你爹他......”
“有些麻煩。”謝蕭吟見他瞬間垮了臉,不免好笑,“他病了,我不好說什麼惹他生氣。”
王言策強讓自已善解人意:“沒事,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徐彥聞言,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所以你們究竟多早就勾搭上了?!
謝蕭吟:“我會盡快說服父親。”
王言策擺擺手,道:“算了,你爹什麼性子我是知道的,一根筋,認死理,我也不指望他能同意,罷了。”
謝蕭吟無法反駁,便換話題:“你父親怎麼說?”
王言策有些得意道:“還能怎麼說?跟你爹差不多唄。但是,他可管不了我。”
謝蕭吟無奈:“跟伯父好好說。”
“我跟他好好說了啊,是他一言不合就要打斷我的腿。你放心,我沒把他氣死。”
謝蕭吟:“......”
徐彥:“......”
合著你還挺驕傲?!
徐彥面無表情看了看前方,心想終於到了。
嘴裡便也說:“到了。”
謝蕭吟和王言策便停止了交談。
謝以玄知曉他們要來,便留了門,沒將房門關上。
三人來時他便用神識掃到了。當徐彥敲了敲房門框時,他到了聲:“進。”
徐彥和謝蕭吟齊身作揖喊了聲:“謝前輩。”
王言策緊接著跟著他們喊:“謝前輩。”
謝以玄含笑道:“不必多禮。坐。”
三人依言坐下。
王言策先道:“謝前輩,你那琴我還是沒找到。不過你放心,我一向說話算話,早晚會把它找回來的。”
謝以玄緩緩搖頭,道:“不必了,我已尋回。”
“這樣嗎?哪找到的?”
“謝府。”
謝蕭吟聞言插口:“您的琴在我府上?”
謝以玄:“嗯。”
徐彥適時出言:“琴?是我師父唸叨的那把嗎?”
“沒錯。”
王言策驚訝道:“你師父?你真有師父啊?誰啊?”當時第一次見面謝以玄說自已不是徐彥師父的時候,他便以為這是王旭打探錯了,沒想到是真有。
徐彥對他積怨已久,當即道:“關你屁事!”
謝蕭吟對王言策說:“是銀鈴姑娘。”
徐彥痛心疾首:“蕭吟!你居然重色輕友!”
王言策笑得十分開心,道:“還是蕭吟對我好。”
“誰準你叫蕭吟的?!”
“我怎麼不能叫了?他本人都沒說什麼。”
“你!”
謝蕭吟勸道:“彥兄,小事而已,切莫動怒。”
徐彥想到謝以玄還在這,也不想謝蕭吟難做,就忍住了。
王言策剛要得意,謝蕭吟一個眼神掃過去,警告道:“你也夠了。”
“......哦。”
此插曲揭過,謝蕭吟問謝以玄:“謝前輩,嚴......嚴嬈死狀怪異,似被人吸空血肉,您可知有何術法能完成此事?”
“有是有,不過她不是被術法吸空。”
“那是?”
“一種蠱蟲。”謝以玄想了想,還是沒有隱瞞,“其實那晚我去了謝府柴房。”
徐彥條件反射道:“我不是設了......”結界二字還未說出就被他嚥進了口中。
笑話,他什麼實力,謝前輩什麼實力?能被他擋住嗎?
於是他識趣地閉了口。
他沒過多過問那晚事情經過,道:“我原以為是合歡派派人來殺人滅口,這麼說來不是,不是就好。”
接著說:“您那晚去過,可知蘭君去了哪?”
“他不見了?”
謝蕭吟頷首。
謝以玄搖頭。
心中有所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