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真的被嚇到了,只感覺眼前的忠叔如同鬼煞一般,充滿了壓迫感。
“咳咳!”
正在此時,一道咳嗽聲忽然響起。
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紛紛轉頭。
只見躺在地上的楚河眼皮子微顫,而後緩緩睜開,裡面滿是後怕。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千萬不要動,醫生馬上就要來了,你堅持住。”
“謝謝你救我,要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怕是已經死了。”
……
夏語涵看著醒來的楚河,激動得語無倫次,緊緊抓著楚河的手,眼淚不停往下掉。
“不用客氣。”
楚河艱難地發聲,聲音嘶啞無比。
此時身上疼痛依舊,不過他能夠感覺出來,自已體內的傷勢在治療符下,已經好了很多。
最多再有個兩分鐘,估計就能夠痊癒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夏語涵盯著楚河,眼神愧疚。
“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有點乏力,感覺地上有點涼,你先扶我坐起來,緩會兒就好了。”
楚河長長撥出一口氣,示意夏語涵扶自已一把。
“好……”
“小夥子,現在最好不要動,等醫生來檢查完以後咱們再說。”
忠叔制止住了想要將夏語涵的動作,看著楚河,神色認真地開口。
“我自已的情況自已清楚,我也是醫生。”
“我真沒有什麼事情,你先扶我起來。”
楚河話語平靜,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此時的他身體已經稍稍恢復了些許知覺。
但或許是因為治療符還在繼續治療的緣故,身子動彈起來依然有些困難。
夏語涵轉頭望向忠叔,想知道要不要將楚河攙扶起來。
畢竟她不懂這些。
“小夥子,你既然是醫生,更應該知道受到劇烈撞擊後,不能輕易移動……”
“算了,我自已來!”
楚河不等他說完,卻是已經抬手撐地,想要坐起來。
他能夠感覺自已的身體在一點點地恢復正常,此時已經能夠稍稍運動一下肢體了。
“別動!”
“乖乖聽話,忠叔說的話不會害你的,咱們再等會兒,醫生來了給你檢查就好了。”
夏語涵看著這一幕,飛快抬手按住了楚河,聲音很輕,如同哄小孩一般。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楚河,只能用平日裡和小黃說話的語氣了。
對了,小黃不是人,是她餵養的一條土狗。
“我真沒事,剛才不過是一時氣短,現在已經恢復了!”
楚河看向夏語涵,眼中帶著一絲無奈。
“不行……”
夏語涵飛快搖頭,她還是選擇相信忠叔的話。
更何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楚河是為了救她才被車撞的,她可不想楚河出任何問題。
可是她的話語還沒說完,楚河已經抓著她的手,將之挪開了,讓她接下來的話憋在了喉嚨裡。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聽話。”
夏語涵頓時急了,想要將楚河按下去,可手還被楚河給抓著。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楚河已經坐起來了,也讓她氣呼呼的。
“放心吧,我自已的情況我心裡有數。”
楚河擺了擺手,淡淡笑了笑,不等夏語涵開口,已經繼續道:“對了,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
“你儘管說,我一定幫你辦到。”
夏語涵一怔,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喜色,神色堅定。
“幫我一個忙,將那些散落的藥材給收起來。”
楚河指了指藥簍旁邊散落的那些藥材,神色間稍稍鬆了一口氣,幸好裡面的藥材只是掉出來了,沒有被毀掉。
不然他就難受了,還得再去山裡走一趟。
“就這點小事啊!”
夏語涵一怔,稍稍有些失望。
還以為楚河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讓她幫忙,沒有想到只是這麼一點小事。
讓想要報恩的她,一下子有些啞火。
“這可不是小事,這些藥材事關我一個親人的生命,還請姑娘幫幫忙。”
楚河搖了搖頭,一臉鄭重。
“嗯,沒有問題。”
夏語涵聽聞此話,頓時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我來吧!”
忠叔開口,話語間已經起身,將那些散落的藥材給收起,放入藥簍裡面。
但是在他的目光看到這藥簍裡面的藥材後,神色卻是不由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對於一些珍貴的藥材還是有所認知的。
此時這揹簍裡面,居然有好幾味珍貴藥材,而且是頗有年份,有錢都很難買到的那種。
沒有想到現在都裝在這灰不溜秋,甚至有些破舊的揹簍裡面。
而且看那上面未乾的泥土,分明是剛剛採摘下來沒有多久。
將藥材收好,再看向楚河,此時的他已經相信了楚河的話,他或許真懂一些醫術。
而且還是一位很厲害的採藥人,畢竟現在這個世界汙染嚴重,很多珍貴藥材都近乎絕跡,想要找到極其困難。
但眼前這少年,卻是能夠從山裡找來,確實不同凡響。
那邊的小貨車司機,看著已經能坐起來的楚河,原本煞白的臉上,少了一些驚慌。
人還活著就好,只希望不會有太重的傷勢。
他還有家要養,還有兩個孩子要撫養,可賠不起太多的錢。
剛剛開車之所以走神,也是因為老婆告訴他,孩子的奶粉錢不夠了,讓他帶一罐奶粉回去。
可是他工資還沒發,哪裡來的錢啊!
旁邊眾人看著這一幕,也是神色各異,一個個眼中都滿是震驚的光芒。
說實話,他們可是親眼看著楚河被小貨車撞飛出去的,那巨大的聲響,他們聽著就能感覺心臟上的巨大壓力。
本以為楚河死定了。
誰曾想,這只是緩了緩,楚河居然又像個沒事人一般坐起來了。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想不明白,只覺得荒謬無比,說出去估計都不會有人相信。
除此之外,眾人也注意到一件事情。
原本這人被撞飛出去,地上應該滿是鮮血才對,但是那家除卻吐了一口血之外,身上好像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此時全都站在一旁,討論紛紛。
大部分人都覺得楚河看似好像沒事,其實內臟都已經破碎了,現在只是迴光返照。
司機坐在地上,聽著四周眾人的議論,原本稍稍恢復了幾分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無比,眼中慌張光芒更甚。
真要是像他們所說,自已就完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