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雙腳不聽使喚的走去了荷香殿的方向,遠遠的就聽到了王思月身邊大宮女春桃的聲音。

“娘娘,你快下來,萬一摔跤了可怎麼辦?被人看見就更不好了。”

只見王思月手裡提著一個酒瓶,爬到了殿外一棵梨花樹上,

粉白色的紗衣被她撩起來放在了腿上,半截雪白的像是蓮藕一般的小腿就在空中晃盪,皇宮之中似她這般大膽的一個都沒有。

“噓,小聲點,這是在咱們自已宮裡都是自家人,也沒外人,不會被發現的。”王思月穿到這個世界裡這麼久都沒有喝過酒,現在也只是有些微醺。

畢竟自已可是銷冠,為了和客戶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後世的生意大多都是在酒桌上談的,當時她的外號就是千杯不醉,酒量驚人,沒點酒量,那生意可怎麼談?不把甲方爸爸陪好了,人家又怎麼會願意和你合作。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王思月除了陪客戶在酒桌上談生意會喝酒,平時即使不工作,獨自在家的時候也喜歡喝兩杯再去睡覺,或許她從骨子裡便是愛酒的。

王思月入宮以後第一件事便是用新鮮瓜果再配上醇香的糧食釀造的白酒給自已泡了一罈子果酒。

幾個月過去了,王思月估摸著也差不多能喝了,趁著今天這個日子,便叫小鄧子和小桂子去將自已窖起來的果酒挖出來,大家一起嚐嚐味。

她喝酒的姿態十分優雅,半躺於枝幹間,雖然梨花的花期過了,但是絲毫沒有影響這唯美的畫面。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女子空靈的聲音落在乾元帝的耳中是那樣的悲涼與傷感。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

乾元帝就站在殿外聽著王思月的吟唱,自已也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就到了荷香殿外,還恰好撞見了醉酒吟詩的蓮嬪。

他的蓮嬪並不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她的才情比之美貌更甚,就如今夜這般……

這一刻,在乾元帝心中她是那天上的仙子,與這深宮格格不入,是那深情的愛而不得將她牽絆至此。

此情此景就像潤物細無聲一般滋養了乾元帝乾涸的內心,一瞬間他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就像在說這茫茫的人世間也有一個人是為他而來。

若是王思月知道乾元帝自已一個人在外面腦補出了這麼多,一定會無情吐槽這個皇帝是個戀愛腦。

實際上在她心裡只是感覺這樣返璞歸真的躺在樹幹之上,看著滿天的繁星,耳邊是夏天特有的蟬鳴聲,也不用為自已的衣食住行而煩惱十分輕鬆愜意罷了,享受一下這難得的寧靜。

“朕的愛妃真是才華橫溢,只是獨自飲酒吟詩未免看著太過淒涼。”

王思月微眯著眼睛,歪著頭笑著看向乾元帝,舉起雙手想直接從樹上撲向乾元帝的懷裡。

春桃、菊香還有趙德成全都被王思月這突然的舉動嚇得不輕,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一個明黃色人影飛奔過去,穩穩的將人接住抱在懷裡,不用想這個明黃色的影子只有乾元帝一人了。

看清楚之後,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

“咦?你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將眾人嚇得不輕的罪魁禍首,用自已白嫩的手指戳了戳眼前人的臉,更是讓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趕緊跪下請罪。

這可是皇帝啊!如此沒有尊卑的動作,實在是不合規矩,春桃等人都暗自下定決心,若是還有以後,一定不讓自家主子碰酒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乾元帝一點都沒有生氣,只是將懷中的溫香軟玉抱得更緊了,笑著問道:“那你覺得看著像誰?”

臉上是微醺之後的紅暈,將她完美無瑕的臉蛋襯得白裡透紅,再加上她迷離的小眼神,就像是一隻妖媚的精靈。

即使醉了也還是能看出她的嬌羞:“像……像我喜歡的人。”

說著便羞的想要離開來人的懷裡,眼神都不敢與之對視,將嬌羞的模樣演繹的淋漓盡致。

乾元帝喉頭滾動,還是按捺住內心的怦然心動,將懷裡不安分的小人抱的更緊了,踏步走進了荷香殿殿內,又轉頭交代春桃等人:“將你家主子照看好,等她醒了之後讓她自已去寶華殿贖罪,以後別再讓她喝醉了。”

“是。”

看著乾元帝離開的背影,春桃不禁有些為主子感到不值得,本來以為皇上會留下來陪著自家主子,結果還是就這樣離開了。

乾元帝前腳剛走,後腳王思月便睜開了眼睛,哪裡還看得出她喝醉了。

“主子,你怎麼樣了?”春桃見狀趕忙上前問道。

“我沒事……”

春桃大大的眼睛盛滿了疑惑,主子是裝醉?皇上今日翻的是楊貴人的牌子,這個時間應該都是早已經熄燈休息了,主子連皇上會來都算到了?

王思月在她心裡的形象陡然高大起來。

實際上今日她也是偶然發現了乾元帝在外面,臨時起意的裝模作樣演戲給他看罷了,有沒有用都還兩說。

今日侍寢的楊貴人,祖父是當朝正一品大員楊首輔,父親也是內閣大臣之一,這身世和之前的華貴妃還有皇后娘娘相比都是不遑多讓的。

之前還是秀女的時候,兩人之間便多有嫌隙,楊玉珠一直仗著自已的家世好瞧不上王思月,哪曾想王思月竟然一躍成為了比自已位份還高的蓮嬪,背地裡不知早就問候過多少次王思月的祖宗了。

不過,幸好皇帝沒有在荷香殿住下,不然這楊玉珠還不知道又要如何針對自已,就算不說這些,就憑楊玉珠給家裡人說道說道給王家穿穿小鞋,那也是王進這個六品芝麻官承受不起的怒火。

乾元帝回到淑芳齋的時候,殿內燈火通明,楊貴人中途醒了發現旁邊的皇帝不見了,便大發雷霆,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都未能倖免。

乾元帝進去的時候只見一地狼藉,全是打碎的花瓶碎片,楊貴人甚至都沒來得及收回臉上的狠厲。

“皇……皇上?”華貴人的臉上忽白忽青,臉上是藏不住的懊悔,本以為皇帝走了之後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只想發洩一下心中的情緒,哪知道遛完彎的皇帝又回來了。

“妾身……給皇上請安。”

“愛妃這是何意啊?”乾元帝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態度,只是平靜的將她的手托住,將人拉近懷裡:“愛妃何故這麼大的火氣?是誰讓朕的愛妃生氣了,朕一定給你做主。”

見皇帝沒說什麼,楊貴人也定了定心神:“妾身房裡的冰用完了,天氣悶熱便被熱醒了,這些個奴才倒好,全都擅離職守,一點都不用心,妾身便……”

呵!就這種小事就要摔盆打碗,完全不把伺候的宮人當人看?

趙德成在旁邊腹誹:應該是醒來之後發現皇上不見了,所以才對周圍的奴才發洩怒火吧!

這楊貴人才進宮多久?之前裝的是冰清玉潔、善良甜美,這才多久便原形畢露,瞧著和後宮的其他娘娘都是不遑多讓的狠毒。

也難怪皇上對蓮嬪娘娘不一樣了,不說其他的,在自已心裡對這位蓮嬪娘娘也是打心眼裡喜歡的,不論是對皇上還是對他們這種奴才,那都是彬彬有禮的,從來也沒見人家亂髮脾氣。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乾元帝聽著楊貴人這些蹩腳的理由,又抬眼看了看周圍的狼藉,隨便安撫了幾句便隨便搪塞一番回了寶華殿安寢。

翌日一早----

“娘娘快醒醒!咱們再不起來梳洗就趕不上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耳邊是春桃的喋喋不休,王思月躺在自已溫暖的被窩裡一點都不想起床,感覺就像是被被子封印了一般。

現在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悔意,自已這下成了蓮嬪,每日要去給皇后請安,還不能坐轎輦,自已這荷香殿離皇后的坤寧宮走路的話得要半個多時辰,這樣的距離對於王思月來說真的是折磨。

想當年自已只要是出門要不是自已開車就是直接打車過去,再不濟年輕的時候也有地鐵、公交,從小就是一個懶棒,現在每日請安就是王思月的十大酷刑之一。

不僅如此,還要為此早起梳妝打扮,不能誤了請安的時辰。

乾元帝從淑芳齋走後,楊貴人便叫人去打聽了皇上昨夜的行蹤,作為首輔家的人,在這後宮之中的眼線肯定是有的。

很快就有宮女來將昨晚的事告訴了楊玉珠。

“賤人!又是王思月那個賤人!現在竟敢直接在我手上來搶人了,誰給她的膽子?!她以為自已現在是嬪就很了不起了嗎?我一定要告訴祖父讓她吃不了兜著走,我要她們王家全部給她陪葬!”

楊玉珠整個人都快要被憤怒掩埋了,皇帝走之後她便一直沒睡,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更是氣的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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