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雪人最終擱置,躲藏在灌木叢中。

沈秋意回家時,陳景苑剛從廚房端著一碗菜出來,他換上一雙拖鞋,洗了手,也跟著進了廚房。

“出去了?”陳景苑問他。

“嗯。”

“來,幫媽媽把這個紅燒肉端出去,注意燙。”

沈秋意雙手伸手端起,小心地走著。

吃飯的時候,陳景苑問他:“你們是不是要放假了?”

“嗯,快了,下週二考了期末就放了。媽,這幾天冷,你多在家休息,那個店鋪實在不行就找人幫忙看著。再說,天冷了,很多人都不想吃冰的東西。”

陳景苑好幾年前自已開了個水果店鋪,那裡人流量大,買的人也多。剛開始,她只是租了那間房子,後來,賺到一點錢,加上之前的一點積蓄,就將它買了下來。平時,她沒事就去那兒看著店,倒也悠閒。

“怎麼了?心疼媽媽了?”陳景苑笑著說。

沈秋意低下頭,扒了一口,沒嚼幾下就吞下去:“我是想著天冷。”

“媽媽知道了,不過,你是碰到什麼事了嗎?”

“怎麼?”

陳景苑:“你看上去很開心。”

“有嗎?”

“當媽的能看不出來嗎?”

晚上睡覺前,林昌盛發來訊息。

my sun:睡了嗎?

隱形的翅膀:沒。

沈秋意一想到下午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和那個纏綿的擁抱,就恨不得鑽進地洞,他不知道,明天怎麼面對林昌盛。

my sun:問你個問題,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隱形的翅膀:你說呢?

my sum:戀人。

後面附帶一個愛心。

沈秋意看著那兩個字,想起林昌盛的面容,他的耳廓竟不受控制的泛紅。

隱形的翅膀:嗯。

林昌盛更加激動,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又繼續回覆。

my sun:說好了,我們是一輩子的戀人,拉鉤上吊。

隱形的翅膀:幼稚鬼。

如果真的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那該多好。

第二天,週末,天空依舊飄雪。

他們又一次去了那個亭子,走到沒人的時候,兩人就會不約而同的牽手。

走到亭廊前邊的時候,沈秋意蹲在一個灌木叢前面,從堆積的雪中翻找出那個雪人。雖然它看上去已經被一些雪花覆蓋,可是當沈秋意捧在手心時,依舊可以看出它原本的模樣。

林昌盛湊近摸了一下雪人,隨後又劃過沈秋意的臉頰。

奇怪的是,林昌盛的手一點也不冰,沈秋意覺得,他冰涼的面板會把他的手凍僵。

沈秋意捧著那個雪人,問林昌盛:“是不是很冰?”

林昌盛會意,他雙手捧住沈秋意的臉,微微低下頭,直視著沈秋意:“不管再冰,我也會把它捂熱。”

不管再難,那株罅隙中生長的野草還是會生長。

林昌盛縮回手,沈秋意蹲下身,再次將那個雪人放回原處。起身後,他走到亭廊裡,微微抖動了下身子,粘在衣服上面的雪花也隨之飄落,隨後搖搖欲墜地飄到地上,一點一點地融化。

林昌盛跟在沈秋意後面,這時,沈秋意開口,他問:“你說,這場雪什麼時候才會停,那個雪人什麼時候就會消失不見?”

林昌盛順著旁邊的長凳坐下,他看了看蒼茫的天,又看了看隱隱約約可以瞧見的灌木叢:“不知道,但我知道雪停的時候,雪人還沒消失。”

雪停的時候溫度依舊很低,那個孤零零的雪人不會輕易融化。

即使有一天,我們身處不同的地方,我們都是孤零零的個體,但愛依舊存在。

即使有一天雪人化了,可是我們依舊記得那天驚心動魄的告白和此後無數的溫存。

雪化了,總有一天,春天又來了。

沈秋意聽著他回答,莫名想起了他們開學之前的那次相遇,他在剛剛短暫的幾秒回憶了這幾個月的相處。他跟著坐下,靠在林昌盛的肩上,聲音啞然:

“謝謝你,我記得,在突如其來的暴雨中,偏向我的傘。記得,陰雨綿綿的日子,伸向我的手。還記得,一路狂奔,撲倒的那個人。”

林昌盛瞳孔放大,他環住沈秋意的肩,繼續聽著沈秋意訴說著過往的一切。

“你知道為什麼你每次問我,我們認識嗎,我總是回答不記得嗎?”沒等林昌盛回答,沈秋意笑了一聲,又繼續說,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每次這麼狼狽的時候,都會遇見你。我不希望你看到這樣的我。開學第一天,我坐在座位上,本來是在看一本課外書的,你進教室的時候我沒有抬頭看這位新同學長什麼樣,會像他們說的那樣嗎。我是聽到你開口自我介紹的時候才抬頭的,你知道,當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想的是什麼嗎?我想,這人可能真的和我有緣,那時,我就有預感,我們之間可能會發生一些事。”

說著說著,沈秋意眼中溢滿淚花:“所以,你知道,我有多珍惜這段感情嗎?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但是,我膽小,我不敢說。我想,只要能在你身邊,就是好事,我也害怕打破這片寧靜。”

沈秋意靠在林昌盛的肩上,對著飛舞的大雪,傾訴出自已的心聲,一段相遇,相知,相伴,相愛的故事。

林昌盛側過身抱住沈秋意,將他緊緊的圈在自已的懷抱,他說:“我也是膽小鬼,我也要謝謝你。”

說著,林昌盛捧住沈秋意的後腦勺,眼睛微微閉上,剛開始只是小心地啄了一下。後來他試探性地伸出舌頭,探進對方溼熱的口腔,在裡面攪動著,之後又意亂情迷地輕吻著柔軟的唇瓣,不顧一切地索取。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般一個吻,他吻得青澀,卻又認真。

沈秋意的雙眼不受控制的閉上,帶著熱意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酥酥癢癢的。他努力回應著,呼吸也變得急促。當感受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探進自已的領域時,他的手不由得撫摸著林昌盛的右眼角尾下方,那裡有一顆紅色的痣,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那顆痣上滲出的熱意。

林昌盛一隻手將他的帽子拉起,連同自已的也蓋上,之後繼續這個沒有盡頭的輕吻。

那個冬天剩下的日子,他們每天過得無比快樂,就好像如此生活了幾十年般美好。

期末考試前不在的橡皮,“諾,分你一半。”

考試結束後一週的培訓,“我在教室寫作業,等你。”

每天結束培訓結伴而行,走過熟睡的街道的小巷,“你的手真冰。”

每天夜晚入睡前的“晚安,我的小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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