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真收斂氣息,從白墟鐲中取出兩張黃紙符籙,一張貼在眉心,一張貼在胸口。隨著一陣焰火燃燒,符文隱藏在肌膚之下。

做好防備後,許映真才有空開始思考自己處境。

“剛剛用了玄階中品的‘虛挪方轉符’,橫跨了三千里到五千裡的路程。先前剛剛走出蓮舟渡的地界,以徑畫圓的話……”

她看向周遭山林,不聞海氣,可以排除在浮屠天之下的神青海的可能。

“要麼在靈隱門附近,要麼在閩南山陵,不然就在萬霞派的北方地界。”

“此處荒蕪人煙,閩南山陵的可能性更大,我先走出去再說,找人詢問確定了方位,若是師父還沒有找到我,就先自己預備返回太玄宗。”

思緒理清楚後許映真心頭安定下來,驚龍凰握在手中,她又從白墟鐲中找出來楚姨所制的司南針,確定方位後便是出發。

為防走入閩南山陵的深處,許映真朝北走,大概過了兩三個時辰,明日西落,白月漸升。

周圍昏暗一片,耳畔傳來狼嚎聲,許映真停下腳步,握住劍柄的右手忍不住更緊些。

樹枝踩踏斷裂的聲音細微,卻逃不過修士靈敏的聽覺,許映真剛抬頭順著看去,便是一股腥風撲面,兩簇幽綠如火一樣逼近。

紫金劍芒剎那照亮此地,朝前長貫而去。

“區區中三重狼妖,來多少我殺多少。”許映真看清楚襲殺來的是隻身形流暢的灰狼,皮毛在劍光的照耀下有些許反射出的幽藍。

她一瞬間連出十三劍,驚龍凰削鐵如泥,被許映真法力催發,就像是砍瓜切菜般簡單,狼妖的獵殺手段都來不及催發,僅僅一個照面就成散落的塊狀血肉。

“原來是‘灰嶽狼’,往往群居,而且據說狼王的體內往往藏著一絲特殊血脈,一般都處於後三重境界,還有先天的血脈術法。”

果不其然,許映真旋身避開撲來的勁風,朝後一看,除卻剛剛斬殺的一隻,還有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朝她看來,隨著血腥氣的瀰漫,瞳孔充斥殘暴。

“沒關係,大概有三十多隻,就算狼王處在後三重泥胎境,但我之前繪製的黃階上品殺符還有六張,足夠殺光他們。”

孤身在外最忌諱的就是耗去所有法力陷入虛弱,許映真思維清晰,現下更傾向於以符籙禦敵。

她左手兩指捻住符紙,其上燃起焰火,全數成灰燼之時空氣中的水汽卻全部吸來,化成漫天的箭矢朝下殺去。

黃階上品·織水千箭符

許映真右手揮劍成半月弧,掃出一片可供自己棲身的空曠地,水箭來得又快又猛,即將落到圍來的狼妖身上時,卻見明亮的棕黃光澤散出成屏障將之全部彈開。

許映真雙瞳猛然圓睜,心頭直跳,那是神識之力,道臺境!

她藉著水箭彈開時的衝擊力朝後掠去,脊背接連撞斷三棵大樹,壓下翻滾的氣血內息朝遠處竄去。而那神識主人也踏步走出,身材魁梧遠勝尋常狼妖三四倍不止的狼王通體灰藍,額頭有簇絨毛上翹成彎月狀,翠綠眼瞳死死盯著那道逃竄的身影,當空一吼!

許映真只感覺腦中震盪,雙耳雙鼻出血。狼吼中夾著神識,叫她抵擋不了半點。

“幸好有師兄先前的丹藥。”那枚鎖在氣海的丹藥被法力化開些藥力,使得許映真振作精神,御劍而行,竭力逃離狼王神識能蔓延到的地方。

“這書上不是說灰嶽狼王血脈特異也就是突破到後三重嗎?怎麼這一隻衝到了道臺境?果然是盡信書不如不如書。”許映真心頭怦怦。

身後狼王追來,山林中化成夜下殘影,其他狼妖緊隨其後。

許映真一不做二不休,取出三張殺符一起催發,符劍、金刺、荊棘朝著身後落去。她左手掌心抹過劍刃,鮮血浸潤驚龍凰劍身,其上紋路遊動,漸漸凝出凰羽雙翼的虛影,使得朝前速度暴漲。

泥胎修士修行就是洗滌出至純肉身,精血至關重要,許映真的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渾身也頓感疲乏。

但仗著先天靈寶的優勢,精血祭劍下總算是逃過了狼王追殺。飛出五六百里,許映真一下子跌在地上,靠著直立的長劍支撐著站起來。

她擦掉滿臉的血汙,舔了舔乾涸的唇瓣。

“狼妖,狼王。看這裡十有八九是閩南山陵的正北方,我繼續朝北走要麼重回蓮舟渡,要麼走到萬霞派。不如掉轉著朝西北走,或許能抵達靈隱門。兩派交好,到時候重返太玄會更容易些。”

許映真心神繃緊,不敢放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等回了宗門我要提筆寫一本映真歷險記了。”她不由失笑,看向一處,只見三人並肩走出,瞧著年歲三十上下,均為泥胎後三重。

兩女一男,身上氣息渾濁,雙眼中隱藏兇戾,不是好相與的。

那為首的灰衣女笑吟吟地道:“小姑娘交出身上的各樣寶貝,我們給你一個痛快就是。”

“莫要覺得不平,修士修行本就是向天爭造化,我們散修利用可利用的一切,像你這樣的在我們眼裡,也就是一株稀罕靈藥而已。”

許映真也是笑著相對,她面龐雪白,唇角仍留有點猩紅。

“弱肉強食是這修行界的道理,或者說天下從未更改的道理,只管來就是了。”

灰衣女修雙眼一眯,雙手朝前一揮,說道:“給我上!”她則後退一步,將兩個手下護在身前。

那男子手拿大錘,女子揮動長鞭,都是八重泥胎的法力,來勢洶洶。

許映真出身名門,全盛時可鬥敗李琛那樣的泥胎九重,但現下先是受傷,後是失了些精血,身形不免遲緩起來,體內殘餘的半數法力勉強催動驚龍凰的第一道道痕,紫金劍光當即格殺那男性散修,使得胸口炸出好大一個血窟窿。

那灰衣女子瞳孔緊縮,竟然是劍光境劍修,而且她手中的那把劍也不簡單,只怕是上品法器。

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散修沒有宗門供給的修行資源,各種秘境機會,大多也是資質平庸,想要修為進步就只能狠下心腸,拋卻膽怯畏懼。

她趁著許映真的劍光剛剛擊殺男修而來不及凝聚,當即一掌殺來,九重法力沒有絲毫留手,勁風掃得風起樹摧,橫掃一片。

許映真既要應對靈蛇般的長鞭,又要招架這一掌,本就是被強行壓制的內息頓時紊亂一片,她張口噴出股濁血,氣海中的蓮花散出潔白光芒助她,流淌經絡筋骨間,竟使許映真又誕生出一股新力來。

她先前準備的黃階上品符籙還剩下兩張,此刻那灰衣女近身,正是好時機!

許映真左手快得似雷霆帶出殘影,猛然將符紙貼在了這女子的額頭上,而後雙腳跳起來朝前一蹬,整個人再順著硬挨甩鞭的力道後掠。

“給我炸。”

符籙爆出光華,灰衣女眼露驚駭,卻電光火石間只能看著這張符籙炸開,把她的頭顱轟成紅白漿碎。

而那使鞭的女修嚇得渾身顫抖,而炸出的氣浪中有縷光影射出,紫金劍光似長蛇吐信,擦過其脖頸,收割性命。

許映真跌在地上,摩擦叫衣服破碎撕裂,灰塵沾滿全身,她靠著蓮花渡來的白光站起,走到三人屍身處,撿起來三枚戒子戒。

“蚊子再小也是肉,我之前帶的符籙快用完了,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回宗門,他們散修常年混跡山野陵間,應該會帶著很多實用的東西。”

許映真看著身上,傷口並不淌血,相反深處有白光閃爍,使得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梵天神蓮有如此妙用,只怕是我如今修行路上碰到的最大機緣。”許映真心頭這般想著,卻沒有對它進行誇讚。

許映真從小學了要怎麼做一個好東家,棒子紅棗要分別給得恰到好處。

白蓮在氣海中裝傻好幾年,紅棗已經嘗夠了,現在合該是好好緊緊皮子,頭上懸著大棒才能讓許映真在這段關係中佔據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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