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時,姜漪寧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打著哈欠準備起身。見到自己竟然睡在了床上!她又往裡面瞧了瞧,嗯?人呢?

聽到外間傳來清芷的聲音,想必趙桓已經起來了。昨晚明明是自己在席榻上睡,趙桓在床上睡的,早上起來怎麼變成自己睡到了床上了?

“王妃,該起來了。”

清芷是見識過自家王妃的睡覺的本事。好像自從大婚那天以後,王妃就像睡不夠一樣,幾乎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

本以為王爺回來多少會收斂些,可一大早王爺就起身出府了。自己剛要進屋,卻被王爺攔住說讓王妃睡到自然醒。

可這新媳婦總是睡大覺,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太好!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道:

“王妃,不是奴婢說您,往常王爺沒回府也就罷了。眼下王爺回來了,您身為當家主母,也不好天天睡懶覺的。”

姜漪寧打著哈欠道:

“還不是因為這幾日睡得晚麼!”

屋裡的幾個小丫頭見王妃這副哈欠連天得模樣,自家王爺倒是很精神,不滿尷尬的紅著臉笑。

清芷見自家王妃一副不知羞的樣子,暗自起急。姜漪寧當然知道這幫小丫頭在想什麼,也懶得解釋。

“王爺呢?”

“回王妃,六子說王爺天不亮就回別院了,這會怕是已經到了。”心葉回稟道。

姜漪寧點了點頭,心裡卻想,

【這人可真行,昨晚還明目張膽的親自己,今日卻一聲不響的溜之大吉。她又沒說什麼,至於麼!】

不過轉念一想,回去也好,省的在王府兩人同處一室萬一自己哪天見色起意壞了人家睿王爺的清譽可不好。再者說也不能總讓他在睡榻上。

這時,清瑤走進來說嘉禾郡主來請安,已經在正堂候著了。

小嘉禾今日穿著桃粉色的襖裙,梳著雙丫髻,頭上還帶著兩朵精緻的絹桃花,顯得她嬌俏可愛。

見到姜漪寧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姜漪寧自從別院回來以後就沒有見過她,想必也有些日子了。今日見她好像又長高了一些,想到之前對她的承諾,笑著扶她起來問道:

“嘉禾近日可好?爹爹可有去看你?”

嘉禾郡主聽聞,笑容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失落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無疑給出了答案,惹怒姜漪寧。

【這個趙桓,沒心沒肺的趙桓!回來都好幾天了,竟然都不去看看自己的女兒,什麼爹呀這是。】

姜漪寧心裡從頭到尾把趙桓數落了一遍,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上次去別院,他在看到那個福袋時的神情,小心翼翼收好的樣子,那絕對不是不在意!

這是為什麼呢?明明自己很在意,很想念孩子,卻要故作冷漠,看都不去看一眼呢?

想到那日回門時她在馬車上所看到的他,那種來自心底的絕望,對世間美好的一切所表現出的妥協與抗拒。

也許,他只是不敢去看。

嘉禾還小,姜漪寧無法解釋,只能安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說道:

“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但是你要相信,在這個世上沒有比你父王更愛你的人了。”

嘉禾聽到這些,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道:

“齊嬤嬤也這麼說,她說父王是最愛我的。不來看我是因為他的病還沒好,還怕傳染給我。可是嘉禾不怕傳染,嘉禾只想要爹爹。”

說著說著,抽泣的問道:

“嬤嬤說爹爹娶了新王妃病就好了。王妃你是會看病的先生,爹爹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呀?”

姜漪寧此刻心中也很酸澀,眼前這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姑娘激起了她身為母性的保護欲。

她是能理解趙桓的做法,但是這樣做對嘉禾真的好嗎?有沒有人問問嘉禾,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從古至今父母都是用自己以為的方式去愛孩子,卻從來不去問問孩子,這樣的方式是不是他們想要的。

想到這裡姜漪寧做了一個決定。用手絹擦了擦嘉禾臉上的淚水說:

“爹爹的病有些複雜,我不能告訴你一個準確的時間。但是我答應嘉禾一定盡全力去治。不過,現在我倒是能告訴嘉禾一個好訊息。”

小姑娘一聽,立即轉悲為喜,用充滿期望的眼神望著姜漪寧。

“什麼好訊息?”

“過段日子,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別院找爹爹,看爹爹還怎麼躲起來。”

姜漪寧笑著拍了拍嘉禾的小腦袋。

“真的?母親說話可作數?”嘉禾興奮的問道。

一聲母親,頓時讓姜漪寧母愛氾濫,立刻向嘉禾打起的包票。

齊嬤嬤擔憂的看向姜漪寧,姜漪寧也似乎感受到了齊嬤嬤的擔憂,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她定了。

“那我一定要好好溫習齊嬤嬤教我背的古詩,到時候好背給父王聽。”嘉禾手舞足蹈的說道。

齊嬤嬤見狀向姜漪寧施一禮道:

“奴婢有一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這話的,一般是一定要說的,否則覺得不當說的還說什麼。姜漪寧心裡腹誹,面上卻笑著讓她說。

“嘉禾郡主過完年已經滿七歲了,是要到啟蒙的時候了。此事,還要王妃多多費心,早日尋得合適的老師。”

七歲的孩子該是上小學了,這事的確是得提上日程了。姜家世代書香,找些熟悉得先生倒也不難,實在不行就自己來教。她一個博士給一個小學生上課還是綽綽有餘的,於是便應承了下來。

嘉禾郡主和齊嬤嬤離開後,姜漪寧便吩咐清芷去找些啟蒙的書籍拿給她,先熟悉熟悉也好。還未待清芷回來,心葉又跑過來說,六子領著府中的老管事在前廳候著,好像是有事找自己。

前廳,六子領著徐老管事在一旁等候,桌几上放著好多的賬簿和箱籠。兩人見姜漪寧進來,恭敬的請安後,六子說道:

“王妃,王爺臨行前交代小的將府中的管事引薦給您,這是徐管事。”

徐管事是個年逾六旬的小個子老頭,笑起來像個放久了的紅蘋果,從裡向外的透著喜氣。與姜漪寧見過禮後,指了指桌子上的賬簿。

“王妃,這些是府中的賬簿,各處的日常開銷與公賬都在這裡。”

說罷又轉過身,慢悠悠的的開啟兩個箱籠。

“這些是府上的鋪面和田莊,有的是王府自己的,也有的是歷年皇帝賞賜的。這些鋪面莊子大部分是在京都,或者離京都不遠的郡縣。但也有的在外地。王爺交代了,現在這些全部交給您安排。您若是有不懂的,隨時問我老頭子即可。”

姜漪寧轉悠到箱子前,滿滿登登十幾個大箱子,裡面裝的全是賬冊和田契之類的東西。

這讓姜漪寧覺得是又好笑又好氣。趙桓前腳剛走,後腳就給自己找這麼多活幹。心中腹誹,

【昨晚不過就是親了一下,況且還是他主動的,自己也沒佔多大便宜!不至於要幹這麼多活吧!這是成心想累死她的節奏!】

做為王府主母管理府中一應事務已經是很繁忙的,還要管理那麼的鋪面和田莊。這鋪面的賬要看,田莊要一家一家的巡查,還有在外地的,想到這裡姜漪寧頓時覺得一個頭八個大。

清芷和清瑤倒是頗有些意外,王妃才嫁入王府不足兩個月,這睿王爺不僅僅託付了中饋,還把王府所有的家當都交給了自家姑娘,看樣子是很信任姑娘的。

清瑤見自家姑娘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悄悄的走到她跟前,輕聲說道:

“姑娘,王爺這是把整個王府都交給您了,很看重您的。”

姜漪寧心裡哼了一聲,看中,未必吧!但面上卻不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老狐狸絕對也不會白給,定是有條件的。

“那就有勞徐管事了。晚輩若是有不清楚的地方,還是要勞煩您老人家指定才是。”

“不敢當。王妃隨時差遣便是。”說罷,徐管事便退了下去。

見六子還未離開,她就知道這事有後招。

“王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六子上前說道:

“回王妃,王爺說,這些田莊鋪子之類的事您有時間就看看沒時間也可以交給管事,也不打緊。只是這嘉禾郡主,王爺說他就交給你了。”

姜漪寧氣的差點跳腳,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這是幹嘛呢,託孤呀?他還沒到那一天呢,未免早些了吧。

“他要幹嘛?託孤呀,那他可找錯人了!你去跟你家王爺說,我作為王府的主母自然會管理好府中的事務和產業。嘉禾郡主我自是會照料。但解鈴還須繫鈴人,有時候王爺以為是好的對嘉禾來說未必就是。王爺如此睿智,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六子聽的雲裡霧裡,這話也不知道怎麼傳,心裡想想還是原話說吧,應了聲好便退下了。

姜漪寧走到這些箱籠跟前,默默的看向這些賬冊和契約,想起昨日那佈滿傷痕的背脊。

心裡想,這些都是他用命換來的東西,她自然要替他看管好,等他的病好了,又有了真正的王妃時,自己再把這些交給王府真正的主母。

她自己呢,姜漪寧沒有想過,可能會離開王府吧。

可離開王府能去哪裡呢?哎,不想那麼多了,眼下就是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好,把趙桓的病治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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