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已經準備了三天的鍊金基地和機械基地的人,難得到齊在晚餐的地點,所有人神情上都流出疲憊,但是每個人確是目光如炬。
不是第一天晚上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現在晚飯又有點恢復到最早的神色,在這裡的每個人都習慣了生死別離。
麗娜和吳天坐在火堆旁:“麗娜。”吳天欲言又止。
“嗯?怎麼了?”這時候的吳天讓她難得的有點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有點恍惚。”吳天說道。
“嗯,是啊,這一年變得可真快。”說著她回過頭看著吳天,現在吳天比她可高出了很多,哪怕是坐著都高出了一個頭,伸出手摸了摸吳天的頭。
“今晚十二點就會發起進攻,我會和安特隊長他們突襲後面。”吳天說了關於戰鬥的安排。
“不會有事的。”麗娜的話語如同敘述一般,簡單卻給人一種信心感。
“嗯,是的,肯定不會有事的。”吳天回答道。
兩個人肩並肩地坐著,麗娜晃盪著雙腳,彷彿兩個人就回到了最早在田野間的樣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機械基地的人從他們那裡搬出了白酒,沒人拒絕它都上前打了一碗,吳天也跟著上去打了一碗。
酒的度數不高,喝進去之後會有點暖暖的,士兵們並不會拒絕在這種時候來上幾碗,雖然有著身體優勢但並不是刀槍不入,依舊會有人死亡,沒人會不畏懼死亡,只是背後的力量推動著讓他不懼生死。而且這時候有些微醺的狀態,可以幫他們緩解一些壓力。
當然,壓力不是來自於對面的實力和數量,原本處理不掉屍體問題,現在已經有了解決方式了。現在壓力是在於面對死亡時候的那種等待,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的襲擊會成功,但是總會有人死亡,或許在面對一些情況的時候不會畏懼,但是面對未知死亡以及等待它到來的時候最痛苦。
威廉和霍爾也倒了碗酒,他們並不反對下面喝點,畢竟大家都是人不是機器。
“老頭,等會躲後面點,對面不知道還有沒有後手,如果突襲不順利回頭給你這個出頭鳥來一下你這老零件可頂不住。”威廉調侃著霍爾。
“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到時候你小子一定別死的太偏僻,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收屍!”霍爾喝了口酒,嘴上並不饒過威廉。
“金布利呢?”金布利中將這時候並不在場,看了一圈沒找到他人影后霍爾問道。
“中校估計還在驗收卷軸,你也知道他有強迫症,而且這次確實需要仔細檢查。”威廉回答。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金布利聲音從後面傳出來。
“我艹!你是鬼啊?走路不帶聲音的?”霍爾被後面突然出來的金布利嚇了一跳。
“這不是你們說到我了麼,我在後面聽一聽。”金布利邊說邊從桌子邊拿了個碗,也給自已倒了一碗酒。
“說你在哪個角落打飛機呢!”霍爾嘴上並不饒人。
“哈哈哈哈,還是以往一樣啊。”聽著霍爾的話,金布利大笑著。
“別笑了,話說真的等會十二點突襲麼?”霍爾還是對於夜晚偷襲有些擔心。
“嗯,我們最重要的目的是對面的傳送陣,哪怕現在有夏國介入,不再有人傳送過來,我們也要破壞掉它。一方面是防止後援,另一方面他們都得留在這!”說話間金布利眼神之間流出一點狠厲。
“可是那個傳送門,不是用了那個東西麼。能破壞掉麼?”威廉疑問道,他作為鍊金師,明白那個東西的厲害,關於它的傳聞從來不少過。
“可以,那東西並不是全能的,只要中斷它的能量傳送就可以破壞它,還有正打算傳送的人都會......”金布利沒有說下去。
威廉和霍爾也明白了後面的話,隨後幾個人就站在臺子邊喝著碗裡的酒,看著外面還未黑透的天空。
營地裡面的火光跳動著,噼啪的聲音伴著勻速的呼吸聲。
喝了幾杯計程車兵們都回到了帳篷小憩一下,有著防禦鍊金陣的大圈,並不需要放哨,藉著略微的酒意休息一下,為了等會十二點那場生死不明的戰陣稍作準備。
這一覺是所有人睡過最緊張卻又是最輕鬆的一覺。
有著對於死亡未知數的恐懼和緊張,當然還有著一絲說不明白道不白的解脫感。
陷入睡眠的眾人,並沒有注意到營地遠處那巨大傳送陣又泛起陣陣漣漪。
從這漣漪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個又一個身上佈滿縫合痕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