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賣兄葬父
“你想怎麼幫,他都不認識咱們。你總不能上去拉住他,說你兄弟齊瑞要害你,要殺你。破壞皇室關係,是要殺頭的。”祁蓮生覺得她異想天開了些,在妖界,她站在權利的頂端,她可以隻手遮天,那是她的天下,可這裡是人界,她不懂人心複雜。
火兮思索片刻,笑說: “我有辦法。”
祁蓮生臉上被塗抹上泥巴,身上也是,火兮自已也是一樣,頭髮也打亂,兩人跪在街上,祁蓮生胸前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賣兄葬父”
祁蓮生冷笑:“這就是你的辦法,把我賣進太子府?他會相信一個騙子的話?他都能坐上太子之位,你當他傻的?”
“高處不勝寒,你相信我,他會信的。”,“來了,別說話了。”
果然,太子的馬車停在他們面前,他親自下馬,從身邊的隨從手裡接過一錠黃金遞過去,“去將你們父親安葬了吧。”
火兮學著上次賣身葬父的女子,拉住他的衣襬,他的隨身護衛喊到大膽,便被齊州攔住。
火兮鬆開手,太子華貴的衣襬處沾上一片髒汙,他全然不在乎。“我們兄妹二人無家可歸,還望好心人能收留我們,我哥有股子力氣,甘願當牛做馬報答好心人。”
好嘛,出賣他時,倒是都不需同他打個商量的,虧他如此信任她。跟著她一起胡鬧。
“既然如此,顧長使,你看府上可有適合他們二人的活計,安排一下吧。”齊州朝身邊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說道。
男子拱手回道:“屬下遵命。”
“你二人且安心去將父親葬了,再來太子府,顧長使會安排你們的。”
齊麟的王府已然足夠豪華,卻依舊比不上齊州的太子府,傭人數量自不用說,裝修裝飾所用的材料更是不在一個等級。
這一路走下來幾步一個帶刀侍衛,以太子府的守衛數量來看,齊瑞就是有心刺殺,也難如登天。
一個侍女將她二人帶到太子面前,齊州端坐在正堂的高椅之上,面色肅穆。
顧長使呵斥道:“見太子為何不跪?”
“為何要跪?”火兮不解,反問。
“你這姑娘,太子貴為天朝儲君,見了自然要跪,那日你不是跪過了,今日怎麼又不跪了?”顧長使也是頭一遭遇見如此無理又奇怪的人。
身側的祁蓮生已經跪下,“你都說那日跪過了,今日就免了吧。”火兮笑著說,再說那日跪是因為她學賣身葬父的姑娘,並不知道那一跪的含義,今日在想讓她跪,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齊州聞言笑了,這姑娘有意思的緊,伸手止住顧長使的話,“罷了,我府上沒有那麼多規矩,顧長使我身邊缺一個貼身的丫頭,就讓她來吧。”
“那不是日日都要見到太子,日日都要下跪,那還是算了吧,太子。”她可不要日日對一個凡人下跪,天帝老兒她都未曾跪拜過,讓她跪凡人,豈不是傷顏面。
齊瑞聞言臉上笑容更開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拒絕他的人,理由竟然是不要跪拜他。
“行,我許你以後都不用跪拜可行?”
“太子……”立在他一旁的顧長使欲說些什麼,也被他阻止。
“就這麼定了。你可願意?”
火兮眨眨眼睛,勉強說道:“那行吧。”
我可是來救你性命的,你不謝謝我就算了,若還是想讓本尊拜你,簡直痴人說夢,還算他有自知之明。
“那他呢?太子打算給他什麼活?”火兮指著還跪在地上的祁蓮生。
“你想我給他什麼活?”
火兮單手託著下巴想了想:“我哥有的是力氣,就是腦子不大好使,太子給他安排一些力氣活就行。”火兮故意的,她現在在報仇,看他當初指使她幹活。讓他也感受一下。
祁蓮生悠悠的抬起頭來,用眼神詢問她,為何?火兮同樣用眼神回他,傻子,報仇都看不出來。
咱倆何仇?
仇怨頗久!
非要現在?
就是現在。
火兮眼神堅定,祁蓮生也只能低頭認了。
二人眼神之間拉扯的小動作全都落在齊州的眼底。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火兮在陪太子用膳,祁蓮生在劈柴。火兮陪太子賞花,祁蓮生在施肥澆花。火兮陪太子逛街,祁蓮生跟在後面拿東西……
上次刺殺不成,這段日子齊瑞母子二人倒是老實。
“院中的玫瑰開了,兮兒陪我去看看吧。”齊州這幾日也奇怪的緊,沒事就帶她去院中賞花,這太子府的花園很大,這些花年年在,年年開,他年年見,有什麼好看的,還要日日去賞。
“太子,以前不愛賞花啊。”就連長年陪伴他左右的顧長使都不甚理解。
“太子不愛賞花,為何要日日去,他瘋了不成?”火兮主打一個心裡有話就直說,她可沒藏著掖著的習慣。
顧長使聽她這般說,也是差點驚掉了下巴,敢說太子瘋了的,她可是第一人。這姑娘打一見面,就處處透著不大聰明的樣子。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顧長使更加確信,她腦子有坑。
火兮只是覺得那花不是大紅的就是粉紅的,無甚好看,這太子喜歡看花,自一人去賞即可,為何次次非要拉上她,這明擺著折騰她呢。
齊州雙手背後,悠閒的走在花廊裡,周圍花香四溢,美的簡直就像一幅畫。火兮無心賞花,她做妖皇時,妖界也處處種滿花草,她從沒有耐心欣賞過,最多路過時,折下一枝,把玩一會隨手丟棄。
火兮心不在焉的跟在齊州身後,她腳下沒看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齊州轉身剛好攔腰將她抱住。
火兮在女子中,個頭不矮,在高大的齊州懷裡,還是個嬌小的姑娘。
這一幕,剛好被剪枯枝的祁蓮生看到,他只覺胸口一悶,噌的丟掉手中剪刀。
快步衝過去,拉開火兮。
“你怎的走個路都走不穩?”他語氣很衝,像吃了火藥。
“關你什麼事?好好修你的花去。”火兮也是沒好氣,她差點摔個狗吃屎,自已都還心有餘悸,現在他又衝過來對她一頓臭罵。
也不掂量掂量,他又是個什麼東西。
“兮兒沒傷著吧?”太子溫柔的問。
火兮回眸眨了下眼睛,回道:“多謝太子關心,我沒事。”
兮兒,兮兒,又不是你家的,叫的這麼親密,齊州一定沒安好心。祁蓮生心裡篤定。
他氣,心裡百爪撓心的氣,更氣自已沒有身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