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侯府在城東的鋪子訂的東西不多,阿魚很快回了侯府,迎面遇上了剛從柳夫人處回來的柳管事。

柳管事是背手走來,掃了一眼獨身一人的阿魚,問道:“小成呢?”

阿魚偷偷看了眼柳管事,低聲答:“小成去城西那些鋪子了——”

“就知道耍這些小聰明。”柳管事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阿魚訕訕笑了兩聲,見柳管事走遠小聲嘀咕道:“那也是小成自已答應的。”

另一邊,去往城西的小成腳步輕快,他先去了朝雲坊,在當掌櫃的帶領下檢查了侯府預訂的各式布料,叮囑掌櫃儘快送去侯府,莫要誤了事。

從朝雲坊出來,小成抬頭望了望天,原本晴空萬里的天變得陰沉,竟有雪粒子飄落下來,落在他的頭髮和衣裳上。

下一家要去的鋪子是京城裡有名的乾果鋪子,小成摸了摸有些冰涼的鼻尖,腳下一轉,轉進了條與乾果鋪子方向相反的巷子。

小成進了巷子中一戶不起眼的院落,過了許久才出來。

巷子陰暗,小成走的專注,沒有留意到身後有人漸漸靠近。

直至頭戴斗笠的人越過他,轉身將他攔下。

小成握緊了袖中的匕首,警惕道:“你是誰?”

戴斗笠的人放下手臂,側身與小成相對。

小成緊緊盯著他,卻因為有斗笠的遮擋看清他的相貌。

“有事嗎?”小成暗暗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的。

對方下一個動作卻按住了他衣袖中的匕首。

小成臉色驟變,下意識就想掙脫對方的桎梏,離這來路不明的人遠遠的,可對方的力氣很大,他掙不脫。

“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戴斗笠的人並不答話。

雪花漸漸大了,落在二人中間,發出沙沙的聲音。

小成握著匕首的指尖開始發抖,撥出的白氣越發濃郁。

二人就這樣僵持著。

終於,戴斗笠的人開口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這裡買的東西,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小成瞳孔一縮,眼中殺意迸出。

戴斗笠的人鬆開手,聲音帶著笑意:“別衝動,想必你應該清楚,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他雖然在笑,但小成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小成的指尖還在抖,不知是太冷還是秘密被洞悉的恐懼。

他死死盯著對方。

斗笠邊沿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只能看出他線條精緻的輪廓和稍薄的唇形。

小成突然意識到:這人很年輕,很有可能與他差不多年紀。

“你想殺的那人本就難以接近,他身邊還有無數身手高強的人護衛,如此難尋的時機,若是用這需要日積月累才會見效的毒,豈不可惜。”

對面的人聲音依舊清冷,小成心中一凜,他竟全都知道。

極力剋制住想要脫口而出的疑問,小成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是我能幫你。”戴斗笠的人並不在意他的話,繼續道。

小成眼睛猛然睜大:“你說什麼?”

兩人的視線之間隔著一道斗笠,對面的人越發神秘莫測起來。

“我說我能幫你,我們目的是一樣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成面露一絲驚慌,音量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既然你不願,那就算了。”戴斗笠的人低低嘆了一聲,“不過你要切記,你只有一次機會,畢竟成功與否你的結局都只有一個。”

對方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入小成耳中,小成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人出現的奇怪,可他怎麼清楚自已的計劃?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此事,這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可你甘心嗎?”

戴斗笠的人問完並未有動作,只是靜靜地等著。

小成卻無言以對。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讓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與壓力。

“祝你好運。”見他始終不發一言,戴斗笠的人轉過身便要離開。

巷子裡已經積了一層白色,一行清晰的腳印出現在小成視線裡,不斷提醒著他剛剛發生的都是真實的。

“等等!”在對方即將走出巷子前,小成留人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那人離開的背影一頓,停下了腳步。

小成咬了咬牙,朝那人快步追了上去。

巷口處,一高一矮兩人相對而立,一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個頭稍矮一些的那人試圖與他對視,嘴巴一張一合問道:“你覺得我要殺的是誰?”

對方的視線落在他清秀的眉眼上,片刻後上前一步,湊在他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瑜王。”

小成渾身一震,面色霎時慘白一片。

他真的知道!

“你是……如何得知……”震驚之下他的疑問脫口而出,同樣也代表他承認了。

“這個無可奉告。”對方語氣冷淡。

“那我如何相信你?”

對方抬手摸了摸斗笠邊沿,輕笑道:“信與不信,對你我來說意義不大。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我若是有意騙你,轉頭便可以將你的謀算宣揚出去,等不到平昌侯壽宴那日你就會死無全屍。所以只要你稍微想一想,便能想清楚我今日是真心找你合作的。”

小成內心左右拉扯不停,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握拳。

手指裸露在外,早就被落在上面的雪粒子打的冰涼麻木,就如同他看不到前路又沒有希望的未來。

他不要前路,也不要希望,他只要瑜王死!

“我們如何合作?”他的聲音顫抖又剋制。

對方衝他伸出手,手心裡是一個不大的白色瓷瓶。

瓷瓶的顏色比落雪還要白,折射出冷芒。

“這是——”

“也是毒。”

小成眼眸微斂,並沒有去接。

帶斗笠的人聲音平靜,似乎是在替他解惑:“是一種難尋的劇毒,只要塗在利刃上將那人劃傷,輕則刮骨剜肉,重則命喪當場,比起你那瓶慢性的機會大多了。”

“可我要是無法接近那人怎麼辦呢?匕首如果被人擋住了怎麼辦呢?”許是多了幾分把握,小成也多了幾分顧慮。

“你能做到的。”

戴著斗笠的人看著他的眼睛,語氣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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