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萱是這麼說的?”稍作思考後陳東赫跟黑仔說“老爺子最近沒有派什麼任務給許策和玲玲吧,那就讓他們在那面再玩幾天,哈!再玩幾天,確認魅女走了再說。”陳東赫說得倒是輕巧,被罵的可是黑仔,被玲玲在通靈鏡中一陣獅吼,黑仔只能硬著頭皮說好話。

淨明閣裡葛秋穆端詳著自已手裡的微型龍角,這是四爺爺作為淨明閣首尊的時候,一位帶著面具的高人所贈,據古籍記載這是驅邪往生的法器東海青,是鎮魂往生譜的吹奏法器,爺爺輩兒生魂修魄曾遭遇惡鬼用過這個法器,後來淨明閣隱世而居,術人事務參與越來越少,所以基本沒有什麼機會使用它。

可是那天張懷舟從懷裡掏出來的三個物件,說這是張樂天託他保管,其中就有一枚龍角,事後也還給了那個小姑娘,雖然沒有直接接觸細看,但是那一眼,加上法器上的氣韻,他知道那就是東海青。葛秋穆陷入沉思,難道說東海青原本是一對?!那許安和張樂天又是什麼來路呢?雖然術人三教九流都有,可是這兩個年輕人太特別了,可以牽動天機局、北邙宮、龍虎山的力量來協助他們,這麼看的話甚至連淨明閣也被推到了其中。

他記憶裡這樣四大派別一同出現的場景極少,因為一些歷史原因,甚至彼此之間都避免有所接觸。若是追溯過去,只有聽四爺爺說二十多年前術人界發生了一樁慘案,這一次幾大家族互相協助過,正一府覆滅,幾年後北邙宮入世。

因著兩個年輕人,四大派別均捲入其中,這是一個好兆頭還是……葛秋穆心事重重,最後決定查一查許安和張樂天的來路。

…………

樂天看許安在屋後的巖洞裡已經整整呆了六天,他的身子近些天恢復得特別快,幾天時間之前的傷口就癒合得差不多了,原本以為至少要一兩個月才能自由活動,不成想這不到半個月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了,他試著召喚鴻鳴,卻只能以劍的形式出現,不知道是鴻鳴有意避開自已還是靈力恢復得有限導致。

他知道許安這些天在巖洞準備一件重要的事情,透過推演算出本月十六天現血月,這是解除飛廉封印絕佳時機,許安說自已在沉睡的那段時間其實是掉入了飛廉所造的虛無幻境,與其有過約定。樂天內心已經盤算好了,待飛廉現世後,他就整理好自已去面對命運註定承擔的一切,他知道飛廉是上古神獸,有飛廉在許安身邊,倘若自已有什麼閃失,許安依然有個依靠。

只是樂天不知道的是,飛廉被封自有天懲,否則這樣的上古神獸為何會被囚於一把小小的白玉扇中上萬年。許安身負長生魂,凡人長生也是逆天所在,解封飛廉這等逆天改命之事在命運的安排下寫在了許安的命格中。即使命格中有,那也是一種選擇,許安可以選擇接與不接。樂天永遠不會知道許安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

越是接近血月出現的日子,樂天越是覺得奇怪,這樣奇怪的感覺是因為張家老宅中的花兒都莫名齊齊開放,院內的老樹也長了葉子,甚至有幾個老斷樹根做成的凳子竟然也長出了新枝杈,自已的傷口於一夜之間消失不見……而許安在巖洞中一直沒露面。要不是許安提前告知他不可進入巖洞,有可能會擾了她的界陣,這樣會很危險,他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看看情況。當然為了避免出現這樣的危險,樂天也一直都守著巖洞,以防出現未知因素影響了許安的進度。

血月當空,絲雲環繞,樂天看到了一幅絕美的景象,以巖洞為中心,整個張家老宅都被籠罩在一層界限分明的結界之中,結界內飄散著無數淡黃色的氣韻,樂天伸手去抓,但是它是流動的,處於這樣夢幻的結界中,樂天突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心酸感,他不知道怎麼地,總覺得這漂浮在結界中的是無數魂魄,經歷了人生的顛沛流離最後達到了終點。

巖洞內,白玉扇在許安頭上三尺處懸空飛轉,許安整個人都呈現出半透明狀態。她用了九天時間造出一個隔世結界,將整個張家老宅罩起來,相當於闢出了一個幻境,這樣結界外一切均入侵不了,結界造好之後,許安便緩慢地溶解自已的長生魂,在血月當空,天道輪替之時將長生魂散到結界中,此時萬物為吾,吾為萬物,結界中生靈復甦,新舊交替,繁花似錦,猶如仙境。

是夜子時,飛廉眼見著長安澤的天空與某一處出現了交接,那個缺口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接著一條由淡黃色氣韻組成的流線慢慢從缺口處飛向飛廉,他知道那是許安來接他了,回身看看秋兒,秋兒笑得那樣開心,衝著飛廉喊了兩聲“先生,走好!不要再回來了!”秋兒說過塵女最終的歸宿在長安澤,這裡就像是她的家,她要一直留在這守著,要是哪天想開了,出去投胎了也說不定。

飛廉伸出手接到了那流動的黃色氣韻,這股氣韻受到召喚引著飛廉緩緩飛離長安澤,向著缺口飛去,須臾間,飛廉終於看到呈現半通明狀態的許安,她催動體內全數靈力,緩慢關閉強行開啟的缺口,接著兩滴血珠自指尖徐徐升起,飛廉看著這樣的許安,想起她作為葛少清時所受的折磨,想起塵女殞滅時的心願,內心不忍,輕吐氣息“丫頭,締結契約,你就無法回頭了。”

許安歪著頭一笑,同樣輕吐氣息“願君新生長久,朝生暮死非我所願。”說著指尖上的兩滴血珠向著飛廉而去,飛廉閉了眼,同樣兩滴血珠自指尖凝聚,然後與許安的血液融合,血滴相凝隨即變作兩滴,自天靈蓋飛入兩人的神識中,契約締結完成。結界內流動的淡黃色氣韻漸漸聚攏最後迴歸許安體內,樂天看著張家老宅的結界漸漸消失不見,血月依然還未完全消退。

樂天凝聚靈力一探,巖洞的結界也消失了,他知道結束了,慌忙飛奔到巖洞中,看到所鋪的席墊上倒著兩個人,許安他自然知道,可是另外一個怎麼面板那麼白皙清透,他印象裡許安說飛廉是個清秀俊生,難道是個女人嗎?!先探了探許安的氣息,應該只是力竭睡過去了,再去扶飛廉才確認是個男人,就是面板太好了。

…………

覺得有些餓,睜開眼發現在家裡的大木床上,歪過頭看到床邊的還趴著樂天,支楞個腦袋打瞌睡,許安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樂天在真好,正看著呢,樂天手沒支撐住,腦袋往下一沉醒了,看到許安醒了,明顯的舒了一口氣,趕忙問“感覺怎麼樣?”

許安抿了抿嘴唇說“睡過來了,有點餓了。”樂天一想可不是,許安已經十多天沒吃東西了,趕緊先拿過來一杯溫水先讓她喝了,然後就要張羅著去做飯,許安拉住他問“飛廉怎麼樣?”

“咳,那個沒良心的,他早就醒了,昨天就醒了,你睡了兩天。”說著又拿了一個枕頭給許安墊了墊後背,接著吐槽說“這不才出來嘛,對什麼都好奇,這會兒子不知道又作什麼呢!我擔心你,所以就沒管他。”

聽到這,許安放心了很多,喝了半杯水感覺好很多,許安疊了疊被子,樂天一看她這架勢“你幹嘛呀?”許安握了握拳頭,活動了一下胳膊一切都正常,所以準備下地做飯,實在是餓了“餓了,做點吃的,現在什麼時辰了?你們吃的什麼?”

樂天趕緊把她又按回床上了“可把你能的,我們這兩個大男人還能餓死啊?你現在需要休養,你等著,一會兒就有吃的了。”說著就出去了,許安不禁咧嘴一樂,難不成自已睡了兩天,這兩個廚藝就突飛猛進了?自已沒記錯的話,樂天的廚藝水平僅限於做個湯飯吧,做個炒青菜都能炒糊的程度,不過他倒是個改刀高手,每次做飯,洗菜切菜什麼都不用自已,樂天能夠全權搞定。

至於飛廉……沒記錯的話,就沒吃過他做的飯,在長安澤他就是神仙,吃不吃東西全看心情,原本就不需要吃東西,現在進入人間,就會做飯了?鬼都不信!

可是又不想打擊樂天的積極性,許安就尋思大不了就是白米粥、雞蛋羹。沒成想樂天端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四菜一湯,榛蘑燴小白菜、涼拌三絲、肉末豇豆、三素蘑菇外加一個清湯,這個委實是出乎許安的意料,緊接著飛廉圍著個圍裙,用托盤端著三碗米飯,三雙筷子就進來了,這場景……許安眼睛溫熱,還是忍了回去。

擺好了碗筷,樂天說“食材準備是我做的,炒菜和湯都是飛廉做的,涼拌菜是我做的,嚐嚐怎麼樣?”說完還跟飛廉擊了個掌,飛廉也一本正經的等著許安動筷子。許安各樣嚐了一口,除了鹹淡稍微有些口重以外,竟然意外地還不錯,於是毫不吝嗇地對他們兩個表達了讚揚,兩個身長八尺的大男人,竟然高興得跟個孩子一樣。

哦,不對,是一個身長八尺的大男人和一個身長八尺的……神仙?!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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