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玉的婚事定下後,宮裡卻傳來訊息,說淑妃託夢,三皇子想為淑妃唸經祈福,暫且不選妃了。

訊息傳到顧家,雲氏當場暈了過去。

顧叢行拍著大腿說這就是命。

陸楚英倒是有些意外,怎麼又不選了呢?

她打著團扇,天氣太熱,懨懨地倚靠在門廊上,玉珠過來時,她犯懶道,“就不能和長公主告一回假嗎?”

“您要是敢,奴婢就派人去。”玉珠每次見到長公主,都渾身繃緊,明明長公主也沒責罵過她,但邁過長公主府的大門,就有一道無形的壓力撲過來。

七月初的天,正是最熱的時候,陸楚英手裡抱著冰袋,到長公主府時,看著抽條了的吳一鳴,提議道,“天那麼熱,世子金尊玉貴的,不如過兩個月再說?”

“那可不行,我又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有酷暑,還有嚴冬,難不成都要偷懶?”吳一鳴帶著陸楚英進府,“不過陸姐姐,我都跟著你一個月了,怎麼還是蹲馬步那些?”

“學武最重要的就是基本功,你看看你細胳膊細腿,力氣都不如我,怎麼學別的?”陸楚英到了大殿,現在已經不用去長公主那打招呼。

長公主體恤孫兒,特意安排了一處大殿。

按照慣例,吳一鳴開始蹲馬步之後,陸楚英讓人端了冰鎮酸梅湯來。

不得不說,來長公主府也是有好處的,這裡啥都有,吃的更是佳餚極品。

小半天的時間過去,吳一鳴練出一身汗,他去換了乾淨的衣裳,和陸楚英一塊用飯。

“陸姐姐,你知不知道,顧清朗被人針對了?”吳一鳴突然道。

陸楚英正在喝湯,長公主府的廚子就是厲害,同樣的魚湯,燉得鮮嫩無比,顧著吃,只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太子設宴,他不是沒去麼。最近這段日子,他過得可不好,聽說出了什麼錯,還被責罰了。我跟你說,顧清朗那一行人都不是好的,特別是那個王玉安,表面上端著讀書人的清貴,討好我後,又去捧著太子的洗腳水。”吳一鳴很是不屑。

“他去給太子捧洗腳水了?”聽到這個,陸楚英來了點興趣。

“是啊,千真萬確的訊息。”吳一鳴放下筷子,主動幫陸楚英盛湯,“我不喜歡太子那個人,每次見到我,他總要說我這不好,那不行。不過祖母不讓我表現出來,我又不傻,他是太子,我才不會明著和他作對。但他不是好人,反正你聽我的,以後看到他就離遠一點。”

“好,我知道了。”陸楚英也不喜歡太子,太子給人的感覺太陰沉了。

前兩日春來派人送了幾頭鹿去莊子,管事的傳了話來,但陸楚英以小心為主,沒有去莊子,只讓管事的養著。

相處久了,陸楚英知道吳一鳴這小子確實心思不壞,就是家裡寵著,有些任性。

今兒天熱,回顧府的路上,陸楚英帶著玉珠去買酒釀圓子吃,剛出來時,遇到了前些日子幫過的老嫗。

老嫗牽著孫子,笑著跑過來,“恩人!”

“婆婆好,你家小孫子沒事了?”陸楚英走到陰涼處。

“早好了,小孩子皮實,好得快。但還是得謝謝恩人的幫忙。”說著,老嫗轉頭張望,看到自個兒子後,忙招手,“淮之快過來見過恩人。”

見到張淮之時,陸楚英在心中感慨,京都還蠻大的,怎麼會是張淮之的家人?

在張淮之的臉上,陸楚英也看到了驚訝,不過張淮之還是恭恭敬敬地和她作揖道謝。

“張大人客氣了,不管是誰家孩子,那日我都會幫忙。”陸楚英看著小孩兒巴巴地望著攤位裡的吃食,給玉珠使了個眼色。

她只是讓玉珠去買點零嘴,張淮之誤以為有話要說,讓老嫗先到一旁。

“顧三奶奶有話請講。”張淮之下巴有些青須,眼神疲倦。

“大人誤會了,我只是讓玉珠去買點吃的。”陸楚英看張家虛弱都偏瘦弱,多嘴問了一句,“是朝廷給的俸祿不夠張大人吃用麼?”

“什麼?”張淮之過了會,才反應過來陸楚英的意思,“俸祿自然夠,只是家母到京都不久,很多事還不習慣,故而……”

“聽聞張大人樂善好施,只要有找上門的,都願意幫忙。有善心是好事,但有句古話,達則兼濟天下。張大人,我也是有讀書的哦。”看到玉珠回來,陸楚英把零嘴都給了張淮之兒子,小孩兒眼睛又黑又亮,先是怯怯的,隨後歡喜地和她道謝,倒是可愛。

等陸楚英走後,張淮之才反應過來,陸楚英是在嘲諷他。

只是這語氣,怎麼有些熟悉?

張淮之帶著家人回到住處,他是有俸祿,不過聞名而來的人太多了,家中的米糧總是不夠吃,他只能抄書貼補家用。

看到母親又在幫人漿洗衣裳,張淮之不由想到陸楚英的話,“娘您起來。”

他坐下幫著洗了起來。

“你是讀書人,怎麼能洗衣裳呢?”

“讀書人怎麼就不能洗了?”張淮之心裡突然竄了一股氣,“您去歇著,以前在書院,也是兒子自已洗。”

張家落難,別人帶了書童照顧日常,張淮之卻是沒有,他的事都得自已做。

院子裡的水聲嘩嘩,他不認為自已幫助別人有錯,可陸楚英的又一直縈繞在耳邊。

看著簡陋的瓦舍,想到母親這把年紀還要幹活,張淮之又覺得自已不孝。

在他晾衣裳時,有人敲了門,張老夫人去開的門,得知是太子的人,嚇得張老夫人說話都不利索了,“淮……淮之啊,你快來。”

張淮之擦了手,看到是東宮的侍從,正想拒絕人進來,卻看到太子從轎子中下來。

近來太子和三皇子間劍拔弩張,三皇子提拔了母家的人,太子則是暗中拉攏張淮之這種不站隊的。

“不必多禮。”太子由人扶著,示意張淮之不用行禮了。

但張淮之還是跪下行禮,身後的張老夫人沒見過太子這種人物,跪下後不知道該說什麼。

“家中簡陋,實在拿不出東西招待殿下,殿下有什麼話要說,不如移步茶館?”張淮之道。

“無妨,孤這次是微服出行,恰巧路過附近。”太子咳了幾聲,“淮之果然清廉,不過你這樣的好官,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事上。來人啊,把孤的錢袋子拿來。”

“殿下!”張淮之眉頭緊皺,“微臣日子雖清貧,但朝廷給的俸祿足夠一家子嚼用。多謝殿下抬愛,但這些銀子,殿下可以給更需要它的人。”

今日要是收下錢,日後東宮的事,張淮之如何拒絕?

太子定定地看著張淮之,如今張淮之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他屢次和張淮之示好,但張淮之都視而不見。這次上門,給足了張淮之面子,可張淮之還是這個態度,可見張淮之是個硬骨頭,沒有拉攏的希望了。

“淮之能有這份心胸,實在是我朝大幸。既如此,孤便把這些錢施捨給路上的乞兒。”太子起身要走,轉身時,看到門口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只是頓了片刻,由內侍攙扶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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