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楚英就猜到顧清朗會這麼說,除了他的功名前程,他只在乎柳扶茵。

從顧清朗嘴裡說出讓翠絲歸家,就不是她善妒了。

翠絲是收了呂氏好處,呂氏又保證能讓她當姨娘,心想都是好事,便應下了許媽媽的提議,跟著過來一趟。不曾想,三爺竟然要她歸家?

“三爺,奴婢不走,奴婢已經是您……”

“你閉嘴!”柳氏過去甩了翠絲一耳光,這賤蹄子竟然敢和呂氏來往,實在是沒把她放在眼裡,“三爺已經夠寬厚了,不然旁人只有二十兩銀子。念你伺候三爺多年,其餘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柳氏動了手,翠絲嚇得愣住,這才想到,她全家的賣身契都在柳氏手裡,這才反應過來,她有多糊塗才答應呂氏的提議。

翠絲就這麼被帶走,屋內再次靜了下來。

柳氏走到陸楚英跟前,示意陸楚英見好就收,別再鬧騰,可陸楚英卻好像沒看到她的暗示。

“楚英。”柳氏再一次給陸楚英使了眼色。

陸楚英卻是看向顧老夫人,淡淡地道,“說來也巧,前些日子,我遇到三嬸身邊的丫鬟,也看到她們在哭,原來她們是被三叔破了身子,卻沒個名分,擔心自已未來。祖母,我看啊,不如讓三叔納了她們吧,正好三叔膝下無子,總不能讓人說咱們顧家蹉跎下人吧?”

誰讓陸楚英不舒坦,她就找誰麻煩。

她都不在意顧清朗了,更不會在乎顧家人對她的態度,恨也好,罵也罷,反正有仇就報,絕不忍氣吞聲。

而她這話一出,顧老夫人瞬間變了臉,顧叢麟是她老來子,人是放浪一些,顧老夫人卻不信兒子會這麼糊塗。

“陸楚英,你別亂說。”顧老夫人一開口,其餘人就知道她又想幫顧叢麟壓下去。

顧叢麟心虛地往呂氏那瞥了一眼,想到之前被呂氏趕走的丫鬟,若是今日再不說出來,怕是自已真的要斷子絕孫。

“回母親,兒子前些日子醉酒,是和冬兒睡了,而且她已經有了身孕。”顧叢麟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跪下。

呂氏瞪大眼睛,反手打了身邊的冬兒一耳光,冬兒可是她的陪嫁丫鬟,竟然背叛了她。

再去看冬兒小腹時,呂氏的眼底起了殺意。

顧老夫人愣了下,隨即欣喜,倒也不管陸楚英了,忙叫人給冬兒把脈。

確認冬兒有了兩個月身孕後,顧老夫人開頭抬了顧叢麟屋裡的幾個丫鬟,至於冬兒,則是被接到壽安堂養胎。此舉是明晃晃地告訴呂氏,不許出手傷了冬兒的孩子。

呂氏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沒讓陸楚英吃到苦頭,屋裡還一次多了四位姨娘。

柳氏走出壽安堂時,唇角一直高高揚起,再看陸楚英時,順眼多了,沒再多說苛責的話。

直到回了院子,柳氏剛坐下,看到外甥女快哭了,才想到陸楚英當眾說了陸家家規,而她沒有否定,那便是預設了。

“姑母,您是不是討厭扶茵了?”柳扶茵淚眼朦朧,她不是顧家人,在壽安堂那會心急如焚,卻插不上話。

真要等個七年,柳扶茵都成老姑娘了。

柳氏方才的那點喜悅,瞬間沒了。

“該死的陸楚英,她這是一箭雙鵰啊!”柳氏後悔地道,“我當時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呢?”

“扶茵啊,姑母怎麼會討厭你呢,是姑母當時就沒想到!”

只顧著看呂氏的樂子,卻忘了柳扶茵的事。

現在話已經說出去,她再開口讓柳扶茵進門當妾,就是在打自已的臉面。

柳扶茵急哭了,“那……那該如何是好?”她可不願意等七年。

“別急,總會有辦法的。”柳氏深吸一口氣,“我們先冷靜冷靜,你想想冬兒,如果你願意委屈一點,我就不信陸楚英敢打了你的孩子,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可是姑母……”

柳扶茵垂下目光,她是願意的啊。如今的柳家已經是強弩之末,家中父兄吃喝嫖賭,全靠姑母接濟過日。

若是回柳家嫁人,她只能嫁給一些末流人物。

但表哥顧清朗不一樣,他清風霽月,年紀輕輕就有功名在身。加上姑母疼愛她,只要她能生下兒子,總有被扶正的一天。

不過她不能答應得太快,裝作委屈的模樣,柳扶茵的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姑母知道委屈你了,但沒其他辦法了。”柳氏摟住柳扶茵,心疼地嘆氣。

“可是表哥不同意,怎麼辦?”上次柳扶茵去送醒酒湯,表哥對她,可沒有多少柔情。

柳氏拍著柳扶茵的背,“這你放心,他是我兒子,他會同意的。只有你,才是我最滿意的兒媳。”

至於陸楚英,那就是個鄉野潑婦,柳氏一點也看不上。

此時的陸楚英,並不在乎柳氏他們的想法,回到秋桐苑後,換了男裝,帶著玉珠悄悄翻牆走了。

他們來到一家書坊,玉珠被話本子吸引了去,陸楚英則是和店小二詢問有沒有字寫得好的人。

“公子是要找人寫字帖,還是抄書呢?”店小二看陸楚英穿著沒有補丁,想來家境還可以,語氣熱情了一些。

陸楚英隨手拿起一本書,一邊道,“家中有些古書舊了,再不換新本,怕是字都要糊了,所以想找個寫字不錯的人抄書。還請小哥引薦一位,不管能不能成,這一吊錢就給小哥買酒喝。”

如果陸楚英沒記錯,現在的御史臺主簿張淮之就在這附近的書坊接私活。

誰能想到,一個四品的主簿窮到要靠抄書來補貼家用。

陸楚英更不理解,陸家與張淮之無冤無仇,為何半年後,張淮之成了第一個彈劾陸家的人,也是最嚴重的一個。

所以她想看看張淮之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是個無解的題,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店小二看陸楚英出手大方,樂意給陸楚英介紹,拿出幾份字跡讓陸楚英挑選,“這三位都是我家書坊寫字最好的,公子隨便挑。”

“見不到本人嗎?”陸楚英問。

“這不太方便呢。”店小二身子往前探了點,壓著嗓子道,“讀書人好面子,大多不想被同窗知道,還請公子見諒。”

陸楚英點頭表示理解,還好她提前看過張淮之的字帖,下筆蒼勁有力,如游龍蓄力,一看就是個有抱負的人,卻不知道為何成了一大惡人。

心中有過研究,認出張淮之的字便不難,拿出帶來的古書,這都是陸楚英嫁妝裡的東西,也是稀世珍品,沒有讀書人會不喜歡。

“先抄兩本,若是寫得好,我再拿剩下的來。”這兩本是魚餌,用來釣出張淮之。

店小二也識貨,趕忙把書收好,約定五日後讓陸楚英取書。

給了定金,陸楚英又給玉珠買了些話本子,嘴裡卻是不解,“這些公子小姐的情情愛愛,有什麼好看的?”

“姑娘以前不也愛看麼,怎麼到盛京卻不愛了,這些故事多纏綿悱惻啊。”玉珠從小跟著主子長大,一塊讀書練武,心思不細,沒觀察到,其實陸楚英是嫁到顧家後才不看的。

陸楚英瞥了眼玉珠手上的話本子,是啊,她以前也愛看的,少女懷春,對未來夫婿都有著美好向往。

不過那是以前了。

馬車停在路邊,陸楚英讓玉珠先上去,她正要上去時,卻聽對面酒館鬧哄哄的,似乎有人在打架。

好奇看了一眼,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人。

車伕也認出對方,“那不是工部尚書家的嫡幼子麼,他怎麼拉著彈曲的姑娘不放?”

看到了顧紅玉的未來夫婿,陸楚英不由皺眉,上輩子顧紅玉嫁到林家後,陸楚英只在她回門時見過一次,往後就沒聽說過顧紅玉的事。

現在看林謙懷裡的姑娘哭成淚人,陸楚英還沒開始思索怎麼辦,林謙的隨從就把一個老人家丟出酒館。

“我家公子看上你女兒,這是你們的榮幸,快滾一邊去,別掃了公子的雅興。”

老人家額頭淤青,跪在地上磕頭懇求,“給老爺磕頭了,老朽就這麼一個女兒,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我家女兒只賣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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