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憐的皮蛋
第二天，天還未亮，誅妖閣的廚房就炊煙裊裊，天一亮就見楊十二端著托盤往蘇靜寒的小院走去。
到門口楊十二沒有馬上進去，在門口站了一會，聽見蘇靜寒咳嗽了幾下，才開口喊：“靜寒，你醒了嗎？”
聽見外面窸窣窣的聲音，蘇靜寒就已經醒來了，從腳步和吐息，蘇靜寒知道外面的人是楊十二，想到昨天因為這個人而受穿心之痛，蘇靜寒並不想搭理她。
一股清香從門外飄來，蘇靜寒忍不住咳了幾聲。然後就聽見門外的人叫自己。
見沒有人回答，正當楊十二以為蘇靜寒睡著時，蘇靜寒的聲音傳來，“有何事？”。
“我給你做了早餐，我給你送進來了哈”，昨夜林靈出來後，門未鎖，於是楊十二推開一道縫，“可以進來嗎？”
蘇靜寒坐起，披了一件外衣，“你不已經進來了嗎？”
楊十二抬著托盤，邁著小碎步往前移動，將托盤輕輕的放在桌上，才敢抬頭看蘇靜寒，蘇靜寒臉色有些蒼白，面容疲倦，沒有往日的嚴厲，眉眼間多了些許柔弱，讓人想去保護。
“你這是進來看我睡覺嗎？”蘇靜寒見楊十二進來什麼也不說，一直盯著自己，眼神裡有疼惜，有愧疚。
原本有些責怪，看在早飯的份上原諒她了，細想也不怪她，她並不知情，不知者無罪。
蘇靜寒原本打算起身到桌邊坐下，卻沒想昨天的疼痛耗損太大，一個踉蹌又跌坐在床上。
楊十二一個箭步衝到床邊，扶住蘇靜寒，楊十二心想蘇靜寒本是多厲害的人，可在疾病面前依然要承受痛苦，該死的心絞痛。
“你別起來了，我抬過來給你”。
扶蘇靜寒躺下，楊十二轉身去抬粥，青菜瘦肉粥，搭配兩個小菜，楊十二抬到床邊，想喂蘇靜寒吃，又擔心被拒絕，猶豫間，蘇靜寒伸出手，抬著碗開始喝了起來。
自己為啥不開口呢？楊十二心裡將自己罵了一百遍。
“味道如何，還要嗎？”看著蘇靜寒將粥喝完，心情十分愉悅，恨不得一鍋都給她吃下去。
“好的，謝謝。”
喝粥的蘇靜寒裝作不經意的一問：“昨夜你去了何處？”
“就去買了一些藥材，搞些滷味，晚上你就能吃到了。”
想到林靈說昨夜蘇靜寒在心絞痛的時候還在擔心自己安危，楊十二又補了一句，“我以後不亂跑了，你別擔心。”
“嗯”一陣沉默後，蘇靜寒繼續說。
“如果有事，必須要下山的話，也可以去的。”
“好！下次我下山一定告知你。”和蘇靜寒聊了幾句，楊十二感覺自己心情變舒暢，說話的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下次？”
楊十二突然緊張了，不能有下次？“啊？不是......下次......沒有下次。”
蘇靜寒看著楊十二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搞笑，不想嚇唬她。
“我想說的是下次下山，帶上我，可好？”
這一下跟坐過山車似的反轉的太大、太快，自己都反應不過來。
“好，帶上你。”
蘇靜寒喝完最後一口，抬眼看著楊十二，眼神似乎再說再來一碗。
“沒了，我就做了你的份，你喜歡，明天我繼續給你做，獨一份，只給你做。”
聽到獨一份，蘇靜寒好看的眼睛彎了彎，沒來得及思考就回答了“好”。
食堂堂主屋裡，餘兮也早早的起來，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裡的女子，膚如凝脂，宛如溫玉，想著今天便可以同楊十二一起製作滷味，鏡子裡的人嘴角偷偷上揚。
餘兮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研究現在有另一個陪著自己研究，感覺多了一份期待。
安排好食堂的工作，便前往誅妖閣，原本可以步行的，可今天的餘兮卻選擇御劍而行。
此時的楊十二開心的把托盤放回廚房，看著被吃空的碗，心想明天我得多做一點。
楊十二往廚房邊上儲物房走去，拿起之前做的皮蛋，看了看，已經成功了，明天早餐有了，皮蛋瘦肉粥!
“這是何物？”好聽的聲音從楊十二身後傳來，回頭就看見蘇靜寒站在門口，今天的蘇靜寒沒有佩戴玉釵，萬千髮絲垂於腰間，眉眼間少了一些幹練，多了一些柔媚，讓人覺得親切。
“這是皮蛋，明天我給你做皮蛋瘦肉粥”。
楊十二邀功似的舉起手裡的皮蛋，還晃了晃。
在廚房看到蘇靜寒，楊十二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蘇靜寒被楊十二的笑容感染，也
跟著笑了笑，“你剛剛忘了拿湯勺，我送過來。”
說話間蘇靜寒走了進來，想要細看所謂的皮蛋，楊十二將其剝開放到蘇靜寒手裡，蘇靜寒看到眼前的鴨蛋呈現固體狀，外觀獨特，色澤靚麗，裡面有一些冰晶，如同一塊玉石。
蘇靜寒不由得看向楊十二，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個廚藝皇宮裡的御廚都不及她。
“你怎麼會這些？我從未見過，也未聽聞有皮蛋這種做法。”
看蘇靜寒感興趣，楊十二就開啟了話匣子。
“這個在我的家鄉有很多......”
“涼拌菜必須有它……我師傅最喜歡。”
“製作上也不難......”
之前林靈說楊十二認錯人，自己就覺得奇怪，現在蘇靜寒越聽越覺得不對，眉頭緊鎖，等楊十二一口氣說了一堆後，發現蘇靜寒氣場不對，正在想是不是自己話太多了？
“你不是失憶了嗎？你這些又如何記得？你是恢復記憶了？還是從未失去過......你到底是誰？”
氣氛到這，楊十二感覺自己像做壞事被抓包了，心跳加快，不知道自己從哪裡解釋。
“楊掌廚！......師姐......你也在？”
“嗯，我過來送湯勺，剛才十二忘拿了，師妹這麼早過來？”
蘇靜寒看了看楊十二，眼神就像再說，先放過你，一會兒等你給我解釋。
“我來找楊掌廚一起做滷味，昨天我們一起去買了配料，說好今天一起做......”
“原來是和師妹一起去。”
蘇靜寒在和餘兮說話，眼睛卻看著楊十二，楊十二感覺自己如刺在喉、如芒在背，於是趕緊結束談話。
“餘兮，我們去廚房先準備食材，靜寒你先回去休息，做好我給你送房間。”
於是領著餘兮往廚房走去，留下蘇靜寒一人，手裡還握著皮蛋。
蘇靜寒看了看手裡的皮蛋，很是Q彈，在手裡搖搖晃晃，看了看楊十二離開的方向，便用力壓了一下皮蛋，晃得更甚，可憐的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