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關緊要
越觀瀾當然不可能當著明琅殺人,他若無其事的鬆開了手,淡聲如同閒聊般說道:
“表妹是來泡溫泉?”
“不是。”明琅立馬否認,看著被鬆開的陸雲容懼怕的趴在地上,發出驚天動地乾咳,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
明琅再怎麼錯看,現在陸雲容狼狽的模樣,也聯想不到兩人是在泡溫泉去,她暗中微微嘆氣,出門沒看黃曆。
“我先回去了。”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只想趕緊離這兩人遠些。
可越觀瀾怎麼會讓她如意,輕鬆放她抽身而走。
他看的清楚,她的第一想法是避開。她根本不在乎他同陸雲容發生了什麼,又為什麼在這裡。
越觀瀾又一次清晰認識到他對明琅而言,無關緊要。
越觀瀾靜靜望著她,眼眸深沉近墨,裡面有淡不可見的火苗,眉間的鋒利感加了倍。
他鉗住明琅手腕,帶著她離開溫泉,步伐快而急,讓身後的明琅有些跟不上,被拉地跌跌撞撞。
兩人回到明琅的院子,越觀瀾進入內室後,反手就將門大力關上。
他步步緊逼,將人逼至床邊沿,眼中沒什麼溫度,語氣無甚波瀾:“表妹剛才是想偷偷離開?我與陸雲容發生了何事你就不好奇?”
明琅摸著發紅的手腕,她有些不能理解:“那種場景我貿然開口反而不好,至於你同陸小姐。”
明琅淺笑說道:“那是表哥個人隱密,我無權干涉。”
越觀瀾眼眸森然,好一個無權干涉,這個詞可真熟悉。
清亮的嗓音中是再也壓抑不住的怒氣,他俯身同眼前人對視:
“表妹總是喜歡說些我不愛聽的話,你明知我心意,卻還只避之不及。一心想要促成我與別人成就好事,然後放你和傅齊雙宿雙飛!”
這兩日他不是沒有看出端倪,只想著總要給明琅一個接受過程,可她分明還是鐵了心要推開他。
“這跟傅齊有什麼關係?”明琅皺著眉,這個人脾氣來的莫名其妙:
“他什麼都沒做,跟他無關。”
明琅這話更加無異於火上澆油,越觀瀾涼薄淺笑。
傅齊傅齊,自已說了那麼多她卻只在意一個傅齊!
他手一拉床紗,天青色繡紗落下,成了一方唯有兩人的天地。
“表哥!你做什麼?”
明琅看著他的動作,察覺到了危險,她想要起身拉開兩人距離。
越觀瀾不言不語,他欺身吻住了那日思夜想的柔軟,在明琅瞳孔微縮下,他得寸進尺,強勢掌控著懷中人。
可明琅自然不會乖乖順從,她怒睜圓眼,裡面滿是抗拒,掙扎不過便狠狠咬了一口越觀瀾的舌尖!
“越觀瀾,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發什麼瘋?”
越觀瀾聽後只是停了一秒,他吸吮舌尖,動作變得更加洶湧猛烈,明明是該帶著溫情的親吻,變成了兩人互不相讓的博弈。
男子的氣力究竟勝過女子一籌,最後明琅變成被迫承受一方,溼鹹的眼淚混入親吻中,驚醒了越觀瀾。
他這才發現明琅清透眼眸中蓄著淚水,她眨眼間眼淚如滾珠落下,一粒粒砸在了越觀瀾心上。
“滿滿,別哭。”
越觀瀾動作變輕,吻掉她面龐上的眼淚,將她擁進懷中拍背安撫。
兩人一陣寂靜,明琅先是無聲流淚,後開始慢慢抽噎。
“越觀瀾,我真的將你當親哥哥看待,你別這樣,我害怕。”
她小聲說著,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眼前人明白她的真正想法。
沒有人會對親哥哥有異樣想法,明琅自然也不會有。
可越觀瀾卻只是回一個:“嗯。”正當明琅以為能借此說開的時候,只聽見他又說道:
“可我不是你親哥哥,我只想做你情哥哥。”
明琅聽著他的話狠狠眨眼,對於這種情話更是驚訝,她捏緊手,指甲掐著肉:
“這世上好女子那麼多,你又為什麼非要抓著我不放?我身份卑微,難道表哥定要收我入後院為妾。
往後受主母蹉跎,容顏老去後看著你納一個又一個新人入門?!這就是表哥的喜歡?”
“滿滿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他又替她抹去眼角淚水,輕輕有力說道:
“不會是妾,我往後亦不會再納其他人進門。”
明琅聽後更加焦躁,越觀瀾竟然是想娶她為妻?他這個人克已復禮,行事說一不二,說出口的話斷沒有輕易更改的時候。
他現在這樣說,那就代表他就一定會按照這樣做。
明琅心知如此,但面上卻表現絲毫不信:
“且不說我根本進不了長陽侯府宗祠,長公主,宮中,甚至太后娘娘她們會同意嗎?表哥又何必要一意孤行。”
更何況她根本無意嫁進侯府,也沒有人會接納她。
明琅真的很不明白,她雖有幾分顏色,可京城中有的是比她更甚且品行貴重的貴族女子,明明那些才是他這位長陽侯府世子的最好人選。
越觀瀾靜靜聽著她的話,絲毫沒有退讓:
“我能解決,表妹只需要安心嫁給我就行。”
明琅聽完只想現在就收拾包袱趕緊跑路,她咬牙切齒,抬起頭雙眼直視越觀瀾,她一字一句帶著不顧一切說道:
“越觀瀾,你難道一定要我說開?你能解決又怎樣,可我對嫁入侯府無意,嫁給你更無意,你這如何解決?”
她說話的時候,眼角微顫,自已一直不想說的這樣直白,就即便怕激怒越觀瀾,讓事情直接滑入不可挽回地步。
即便越觀瀾早知道,可親口聽明琅講出來那又是另一種心情了。
他眼神沉下,雙指不由自主揉捏,用力呼吸後,再緩緩從牙關中擠出話。
“滿滿以前說過,感情是可以後天培養,即便你現在不喜歡我,往後也不一定不喜歡我,不是嗎?”
她說過這話嗎?明琅聽後先是懷疑,隨後突然想到了她的確說過。
就在她回憶的時候,越觀瀾已經又恢復了從容矜貴,他摩挲著眼前人如凝脂的臉。
“表妹還是不要一再激怒我,既然我們說開了,那我也清楚告訴你,你一定且只能嫁給我。
你與母親之間的機鋒我不計較,可往後讓我再察覺到你撮合我與她人,又或者和不該往來的人來往,那你會見識我真正發瘋模樣。”
隨後他又偏執道:“滿滿,趁我還有耐心,你要試著喜歡我,除此之外,你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