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小翠匆匆忙忙的回到侯府,心中記掛著事情。

沒想到迎面就撞上了楊嬤嬤,對於這位楊嬤嬤,根基尚淺的小翠,自然是怕的不得了。

再也沒想到打聽到的訊息,小翠對上楊嬤嬤就更加的慌亂。

“嬤嬤好。”

楊嬤嬤卻沒有放她離開,而是問道:“這般急匆匆,是從哪裡回來?”

小翠當然不會實話實說,低著頭道:“小姐的胭脂沒有了,讓我去街上看看有沒有新出的胭脂。”

“是麼?”楊嬤嬤看她兩手空空,對著小翠說道:“跟我來,長公主要見你。”

聽見長公主要見自已,小翠連忙說:“我出去沾了一身灰塵,嬤嬤可否讓我先回去換一身新衣。以免汙了長公主的眼。”

“不需要,跟我走。”說完後,楊嬤嬤就轉身朝著華陽長公主的庭院走去。

小翠雖心中著急,但也別無他法,只能跟上她去見華陽。

一夜過去,小翠都沒有回來,明琅醒過來發現後。

坐在梳妝檯前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她準備親自去傅齊家看一看,剛走出侯府,門外守門的小廝就告訴她有人一直在門外等著見她。

誰這麼大清早等她?明琅帶著疑惑朝著偏角門望過去。

“傅齊?你怎麼會在這?”

傅齊朝著她淺淺一笑,見站在兩旁的守門小廝。

明琅心領神會,“你跟我來。”將他帶去待客花廳。

“是有什麼事情嗎?這麼早等在外面。”

“這麼早過來叨擾,實在抱歉。昨日回家的路途中,婚書從袖口脫落不慎飄進了泥潭中。明琅妹妹,你現在要是有空,帶了一份新的過來,重新補籤一份。”

傅齊的話拆開一字一句,她都能聽懂,可合起來卻有種理解困難。

“你再重新說一遍。”明琅不確定是不是自已恍惚之間聽錯了?她盯著傅齊。

傅齊看著她驚詫的神色,雖然不解,還是放慢了語速,完整的複述了一次。

明琅陷入混亂,她和傅齊怎麼會有婚書?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簡直是笑話,她與人有婚書,自已這個當事人卻絲毫不知。

“那張溼了的婚書還在嗎?”明琅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毫無疑問,有人在假借她的名義去找傅齊。

什麼都可以偽造,但婚書上的名字和手印真假卻千萬抵賴不得。

傅齊從袖口中拿出錦囊,將被水泡過又幹成皺皺巴巴的紙拿了出來,他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他嚴肅問道:“怎麼了,可是這婚書有什麼問題?”

明琅沒有回答他,而是開啟了那張舊的婚書,她一目十行的掃視下去。

注意力放在那張紙上,這紙張貴重,觸感熟悉,明琅幾乎瞬間就回想起了,她在哪裡摸過。

是昨日華陽長公主房中時候,夾在那堆路引文書中。

當時姚貴妃召見,自已只看了前兩三頁,確認是關於路引相關文書,便沒有細看,便籤上姓名和指印。

“明琅妹妹?”傅齊見她神遊天外,便推了推她,有些著急問道:“可是這婚書有問題?”

明琅早已經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她回神點頭,然後直接告訴傅齊:

“婚書不是我自願籤的。是有人假借了我的名義找你。”

傅齊聽後臉色大變,“你竟然不知情。”

隨後看明琅不似說假話樣子,他有些懊惱。

現在想來自已也是大意了,他見過那老婦人,的確是侯府的人。

說了一頓明琅的困境,說他和明琅假成親就可以幫助她脫離困境,再加上那婚書又有明琅的名字和手印,便沒有驗證就信了。

“實在抱歉,此事是我莽撞了。”

明琅將舊的婚書放在桌子上。“也不能全怪你,是我一時不察。倒反而你是無辜被沾惹了。”

“我去找那老婦,她怎可用這麼大的事情誆騙人!”

傅齊自知這婚書若是洩露出去,會對明琅名聲大為受損。

明琅伸手攔住了他,那老婦多半是楊嬤嬤,只不過是遵循她身後華陽長公主的命令罷了。

“這件事情,你只當不知道,不然於你無益。”

而傅齊這樣需要靠考取功名而出頭的寒門子弟,若惹怒權勢滔天的皇室宗親,後果不堪設想。

傅齊不光是個只知道讀書的迂腐男人,立馬明白了明琅的顧慮,隨後只能頹廢嘆了一口氣。

他將懷中新的婚書拿出來,遞給了明琅。

“雖說是被算計,可這婚書你留著,若有一天仍然需要假成親來幫你的話,你只管用。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傅齊拍了拍自已的衣裳,搶在她之前又道:“你不必道謝,這是我自願。”

等他走後明琅將目光移到那新的婚書之上,她思考了片刻,沒有選擇撕了。

她將婚書帶回了自已院子中,碰見了新月,將那張疊好的舊婚書給她。

在新月的不解之下,明琅淡笑道:

“拿去給長公主,她會明白。再帶著小翠一起回來吧。”

這件事,無非就是華陽長公主自知無法說服越觀瀾,便從勢弱的她處做文章,有兩婚書的既定事實,讓越觀瀾最後只能接受。

若不是今日傅齊找來,或許真會按照她的設想那般進行。

明琅坐在書案前,雖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可這張新的婚書,彷彿成了待定選項。

過了良久,她點了點墨,在末端提筆寫上一個明。

隨後她又放下筆,算了,沒道理要牽連他人進來。

華陽長公主這次只是假婚書,那下次呢?

好在路引已經給她了,那她今夜就離開。

隨後她就準備直接撕了,這時候窗外池中傳來重物墜落,隨後是不斷的掙扎聲。

明琅連忙跑去窗邊看,看了一眼後哭笑不得,竟然是瓜瓜莫名落水了。

明琅提著裙襬跑出門,趕緊趴在池邊用手將成落湯雞的瓜瓜扒拉過來,救了它鳥命。

她含笑著用手帕給它擦乾水,朝著屋內走去,看著它蔫蔫模樣:

“才剛開始學飛,就遭遇重大挫折,也太慘了。”

剛進屋子,就看見書案處站著一人。

是越觀瀾!

明琅笑容瞬間消退,他手中拿著的是那婚書。

“表妹要成親了,我怎麼不知道。”

越觀瀾兩指夾著那紙,眉眼染著涼薄淺笑,可指骨處的用勁發白,可見蓄怒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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