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夕2
小翠將訊息帶回給明琅，她為明琅終於能得償所願而發自內心的開心。
“小姐，以後奴婢會記掛你的，你可不要忘了奴婢。”
明琅看著她梳著頭，她真心笑著：
“還有再見的機會。”隨後她搖著小翠的手，玩笑說道：“我忘了誰，都不能忘了最好的小翠。”
她從來長陽侯府，就是小翠伺候，再初期誰都看不上她，都覺得她從鄉下來的鄉巴佬，可小翠會誇她，晚上還會給她講故事，教她官話發音。
兩人未必會此生不見，等大家都垂垂老矣，她和越觀瀾一切恩怨都能被放下。
她這麼說，小翠立馬就高興起來，可隨即她又說：
“要是世子追過去怎麼辦？”
“他應該不會。”
明琅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她這個設想，現在越觀瀾正是上升期，他不可能會做自毀前程的事情。
可她不由自主眼前浮現起了在金銀樓那一幕。
從那隻寶菱圓鏡中，越觀瀾目光沉沉，對她視線猶如看待爪下獵物，勢在必得。
這時候，“世子。”小翠對著越觀瀾行禮。
“下去。”越觀瀾拿下她手中的牛角梳，站在明琅身後。
小翠看了一眼明琅，對方點頭後，她大舒一口氣緩緩退出，她是極怕越觀瀾。
越觀瀾垂著頭，用梳子慢慢梳到底，“明日我要進宮一趟，你在家中等我回來。”
“可明日是我的及笄禮，你真的不能來嗎？”
明琅聽見這話不意外，可她面上卻是疑惑和些許遺憾，彷彿越觀瀾能到場是她的期待的事情。
越觀瀾用長絲帶綁住手上的黑髮，吻了吻發頂。
“突然要召見，我會盡快回來，你一定要在家中等我。”
明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強調，透過銅鏡她點頭，乖巧點頭。
“會的，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得到保證的越觀瀾擁住她，兩人的身影重疊，仿若融為一體。
——
天光大亮時候，明琅已經換好了衣裙，越如玉和韓語歌站在她身旁，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一樣蹦出來。
尤其是韓語歌，她興沖沖說了一堆四字詞。
越如玉用手肘撞韓語歌，埋怨她說道：“亂說什麼，什麼文武雙全，拳打腳踢。能不能多去讀讀書，顯得好文盲。”
韓語歌捂著胸口呲牙咧嘴，回嗆道：
“你懂什麼，我這是祝小表妹有力量的意思，為什麼女子的詞都要用那麼嬌弱。”
明琅有些無奈，當著勸架角色：
“好了，你們兩個誇的找不到南北，不知道的以為我是什麼了不得人物呢。”
這時候楊嬤嬤來找三人，說客人們都要來了，讓明琅去前廳迎接客人。
明琅早知道今天的到來，她自認為各方面禮節都已經學習好，可仍然有些緊張。
到了前廳，正賓們已經陸續到了，長陽侯和華陽長公主正在與之交談，明琅站在她們身後，當一個乖巧的孩子，賓客提到她便回之一笑。
“明琅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又一向體貼，我看著都可心。”
鎮國公夫人看著明琅，溫柔說。
今日哪怕再不長眼的人，也知道做好表面上的和氣，陸雲容自然也知道，她毫無嫌隙走過去牽起明琅。
“母親說的對，可惜了不是我的姐妹。”陸雲容又挽起陸夫人的手臂，撒嬌道：
“還好不是，不然母親只疼她，不疼我了。”
她這番話引的長輩們皆一笑，一位醬紫色長裙夫人調侃說：
“陸小姐這般想要同明琅為姐妹，兩家結親不就好了。”
陸雲容聽後眼睛一亮，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自從上次和陸從文爭執過後，他沒有否認後，越想越覺得讓明琅嫁給他，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
而且明琅嫁去她家，自已就是姑奶奶，就算為難了她，嫂子也只有忍耐委屈的份。
“城青侯夫人忘記了，如玉郡主和陸家公子有娃娃親。鎮國公剩下的兒子們皆已經娶親，哪有合適人選。”
這時候穿著緋色長裙的夫人笑著說。
按道理來說，明琅的出身，給鎮國公子們為妾都算是高攀。
可奈何她是被長陽侯府養大到及笄，哪有人真敢開口討去做妾室？
而今日這場及笄宴的目的，就是告訴京城貴族人家，她明琅身後站著長陽侯府，這是長陽侯府的孩子，輕視欺凌她，也要掂量下自已的份量！
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尷尬起來。
在不知曉自家兒子心儀明琅前，長陽侯也是考慮過明琅的婚嫁，可鎮國公府門楣過高，卻從沒入他考慮範圍。
“禮要開始了，各位夫人可以入席了。”
華陽長公主適時候出聲，冷聲打斷了她們的攀談。
開禮之時，長陽侯起身，簡單致辭說：“今天，小女明琅行成人笄禮，略備薄酒以示感謝，各位隨意請用。”
贊者是越如玉，她先走出來，以盥洗手，於西階就位。
明琅走出來，至場地中，面向南，向觀禮賓客行揖禮。
然後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
越如玉為其梳頭，然後把梳子放到席子南邊。
一套繁瑣的禮程下來，這場及笄禮才算結束，她跟隨著長陽侯夫婦去認人。
這時候宮中突然來人，是御前大太監拿著聖旨，長陽侯對於他的到來十分詫異，帶著眾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長陽侯府有一女明琅。載涓吉日，敷告在廷。岐嶷之姿，有生知之異稟。柔順之質，得天性之自然。方嚴保傅之規，以養肅離之德。”
“仰遵舊典，褒以徽章，嘉乃妙齡，盛我儀服。隆仁恩以厚親，茲惟教愛。習圖史而循法，緊乃夙成，祗若訓言，往膺渙命。朕躬聞甚悅之，特封為靖和郡主，賜八百食邑，欽此！”
明琅從聽見自已的名字時候，便以為是越觀瀾去請了成婚旨意，她緊張的指甲都掐進肉中。
聽到最後她才隱隱鬆口氣，不是就好。
長陽侯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旨意雖然驚訝，但很高興。
明琅被封為郡主是好事情，尤其還是在及笄這一天。
“琅琅，快接旨，叩謝皇恩。”
“臣女叩謝皇恩。”
明琅低著頭前去將聖旨接下，她入目是聖旨的精美花紋，心下思索這封聖旨是否與越觀瀾有關。
其實答案再明顯不過。
華陽長公主微挑眉，落在明琅手上的聖旨。
她這個兒子，果真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