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彌合,金烏啼鳴之後。

聖元界,東方明耀聖陸,士紳國朝堂中。

銘文閣閣主安爾赤,陣法閣閣主赤爾安。

機關閣閣主南宮海雪,造物閣閣主巨蚩。

四閣閣主以及大祭酒申以臻和大長公主申妙之此刻都在朝堂之中,站著等待上方的申千亦和大天師發話。

巨蚩說道:“聖上,此刻天地異象剛剛過去,丞相已經下去安撫民心了,我們聖位帶著大長公主先回一步,軍團仍在後方徐徐趕來。”

赤爾安又說道:“聖上,據東方太雲的細作來報,百宴塔變換了牌匾,寫著複雜深奧的字。”

“據說是高等文字,見者都能領會含義,如今叫做太雲塔。”

“並且,塔後平白生出了虛幻天梯,被人視為瑞象,出現多個傳聞,有說日後會有天兵降臨,有說登頂天梯者納入天宮等……聖上?”

而此刻申千亦卻是咬牙切齒又帶著無奈委屈的模樣盯著下方的申妙之,他的姑姑。

而申妙之則是低著頭踢著腿,偶爾抬頭看向申千亦便吐吐舌頭,那可愛模樣將申千亦的怒火和脾氣融化大半。

沒辦法,誰讓她是士紳的大長公主呢,還是將自已從小寵到大的姑姑。

“哎……你接著說。”

“聖上,我們還要繼續跟兩國交戰嗎?”

大天師插話道:“此次戰爭已起,豈能善罷甘休,留其喘息終是禍患,太雲積弱,被擠壓千年,反抗之心定然強烈堅定,如今又有瑞象臨國,成長下去,氣運昌隆,恐我士紳地位不保!”

南宮海雪說道:“老師,此次北境戰爭回朝僅我和銘文閣主,餘畫以使者身份脫離我軍,入住特洛境內。”

“他說他要四處雲遊尋找有緣人,請老師不要思念。”

“嗯,此事我已知曉。”大天師欣慰點頭說道。

銘文閣主安爾赤又說道:“聖上,大天師,既然要與太雲繼續開戰,那特洛那邊呢?”

申千亦起身走下龍椅,一邊沿著龍梯下走一邊開口說道。

“照打不誤,國之戰爭,豈能兒戲,太雲一方算我等理虧,但家國生存之道,不強則弱,有些時候為已國發展損傷他人是在所難免的。”

“此次兩國聯手,狼子野心,便是抱著在我士紳身上扯下血肉吞掉的打算。”

“尤其是他特洛圖謀已久,早就想要掀翻我士紳大統明耀之勢。”

南宮海雪又問道,“聖上,老師,我等當真無需考慮天降異象背後的意義嗎?”

“那彩雲獨獨為太雲降下祥瑞,太雲塔與太雲國,兩者關係明顯匪淺。”

申千亦反問,“南宮閣主,你、想說什麼?”

“我擔心,今朝之舉,恐會引來他日橫禍……”

此話一說,眾人目光先是聚集在南宮海雪身上,而後齊齊轉向大天師。

大天師說道:“只管戰就是了,一界之事一界管,真要出事有人能頂上。”

大天師的肯定回答自是讓眾人自信萬分,申千亦適時開口,遣退四人,他現在只想責問他的皇叔與姑姑。

“你等先下去吧,時刻備戰,等待號令!”

“是!聖上!”四閣閣主離去。

申千亦繼而來到了申以臻、申妙之兩人前方,四位閣主離開朝堂之後,他方才開口。

“皇叔,你怎麼能帶姑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

說著,申千亦還伸出雙手,手背拍手心,有些激動,“那是戰爭前線呀!”

“並且,我收到訊息,太雲的第一元聖莫子聖還在那,帶著超九階的天雲甲在那!”

“他若一心擊殺姑姑,姑姑就算不死也會重傷,這要是族中我父親或是爺爺知道了,那還了得?我這個聖上還做不做了?”

申以臻可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怎麼跟你姑姑說話呢?”

“再說了,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們三位聖位難道還保護不了我姐姐嗎?”

“他要殺我姐姐,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這不,現在我們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嘛!”

面對著眼前兩位長輩,申千亦實在擺不出帝皇之姿,士紳大國的帝皇在明耀地位尊貴,但放在聖元森林也算不上什麼。

“那也不行!皇叔,即刻起,你和姑姑便回聖元森林本家去,不得外出。”

“士紳的事情我自會打理,這件事我會告訴父親的,他肯定會勸說爺爺他們,你也無需多說。”

一旁的申妙之則不滿意了,說道:“怎麼了嘛?小千亦,我就出去玩了一趟,你就要管我?”

“當初你想去哪兒玩,我就帶你去哪兒玩,現在長大了就不認人了?”

“訊息還是這人告訴我的,你怎麼不說他!”說完申妙之指著上方坐著的大天師。

申千亦回頭看去,大天師卻閃身消失不見,此時對後方兩人的神識感知也消失,申千亦回過頭,果然兩人剛剛瞬身,沒了蹤影。

望著空無一人的朝堂,申千亦無奈嘆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當初我就不該來爭這皇位。看來大兒子的覺悟要比當初的我高很多!”

申千亦此話便是說大皇子前去聖元森林修行一事,如今已有甲子歲月。

申以臻此刻帶著申妙之飛在空中,“姐姐,你記憶提前恢復了?你剛才對申千亦說的話……”

“還沒呢!我故意那樣說呀,那樣說他才拿我沒辦法哈。嘻嘻!”

……

時光流逝,大日金烏呼吸已有十次,距離上次天地異象過去十日。

此時夜裡,大日黯淡仍有餘暉,整整十日,雲雅都待在自已雅韻宮之中,無心修行。

雖說如此,雲雅的修為仍是晉升到了元尊階位,元識得到放大,為以後元識晉升為神識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雲雅剛剛完成洗漱,就著夜色,再次懷揣著忐忑之心睡去。

而另一邊,她的弟弟雲少奇還在沉睡之中,從天空疾速下降。

異象消散過了多久,他便下墜了多久,已經足足下墜了十日。

此時少奇下墜的速度恐怖得驚人,堪比瞬身,帶出陣陣破風之聲,響徹雲霄!

所幸那圓球光幕天寶尚在,為少奇抵禦極速下墜誕生的寒冷風刃,不然這寒冷透骨的風刃便能要了五歲半的少奇小命。

“轟”的一聲,少奇墜海,激起千層浪,引發出海嘯,淹沒掉一旁臨近的數個小型荒島。

護身光幕連連閃爍,那驚人的衝擊力帶著少奇衝往聖元海深處。

也不知下衝了多久,那股衝擊力在大海的消磨下終於散去,保護少奇的天寶也更換了幾個,能量都被深海磨去。

墜海的波動直接將雲少奇震作為一攤稀扁的血色肉泥,氣息決斷!

說稀自是因為七竅以及破皮處橫流而出的鮮血,說扁是少奇體內的五臟六腑化作肉糜,全身骨頭盡皆碎裂為粉!

這換作先前神寶七色俱全時是斷無可能。

此刻載著肉泥少奇的天寶已換作一個木舟,帶著少奇緩緩浮動上升著。

七彩神龍佩的金銀雙龍黯然失色,而後張嘴汲取了神寶最後一色遊動而出,繞著少奇周身首尾相連緩緩遊動著。

只見鮮血倒流,餅狀肉泥被撐起而有形,這具凡胎正在緩緩恢復。

少奇的五臟、六腑、骨粉重粘重組,心跳氣息重回,然心跳萎靡不振,氣息也是奄奄一息。

而七彩神龍佩上的赤之一色卻在漸漸變淡。

金銀雙龍藉著最後一色在救治著少奇,卻是進展緩慢,極為奇怪。

雖說神寶目前只有一色,但神寶的一色救下千萬凡人也足夠了,如今卻是救一個孩童都如此緩慢。

海底之處,卻有一人急急遊過,見上方有金光銀色,便改變方向而來。

此人靠近少奇,金銀光芒下,其模樣清晰可見,卻是二十四鬼王之一的『魃』。

然此刻魃的模樣大變,頭髮消失無法生長,其上還殘留著彩色光印,想來是被一些反彈的七色光擊中了頭部。

同時,魃的豬耳消失,化作了較大的耳垂,沒有了頭髮的魃肥頭大耳,此刻面容平靜竟還有些和善。

魃此刻揹著那變得細小淡白後的兩根鬼門鬼柱,一隻手中還拿著金蓮蓮子。

雖說此刻鬼柱細小,但那也是相對先前,對於常人而言仍是巨大,長有一丈。

而再看魃露出的胸口位置,中央留有一個種子印記,印記模樣為「卍」。

此印記正是源自少奇十日折磨諸鬼,不對,度化諸鬼而頌的天宮界裡一部天法佛經。

眾鬼中最笨的魃對其感悟而留下天法印記在身,恰是大愚若智。

肥頭大耳的魃靜靜地看著少奇,思量半刻,自言自語說道。

“一切皆有緣法,當初誰在控誰,我已領悟,心若被控,身處自在天地亦有桎梏。”

“但倘若心中自由,那便處處自由,就像當初金蓮中的你那樣。”

“你度了我,卻臨死遇我,何該如此?我罪孽之身被七彩抹去,但仍有罪孽藏於心中,我當救贖我心......”

魃再次思量,良久後來到木舟下,將少奇連舟向上推去。

過了許久,魃終於將少奇送出了水面,對著少奇死屍般的面容靜靜說道。

“劫來已度,當度未度,無量之苦,欲證此身,當須久遠度脫一切受苦眾生……這是你念給我聽的。”

“我帶走了鬼門重寶,他們定會尋來,長久留於你旁,你我皆不安全。”

“原諒我此刻無法護你救你,天下重任在你我之身,你卻陷入沉睡,生死難料。”

“我將獨自挑任遠行,還望你能保重,希望他日你我還能有相見之時。”

魃說完便沉海遠去,留下少奇一人一舟兩龍在水面久久飄蕩。

魃走後不久,少奇重傷難愈,又吐多血,奄奄氣息斷去,生機漸漸消散。

金銀雙龍悲哀輕呼加快遊動,卻無半點效果,雙龍再妙,七彩神龍佩再神奇,耗損巨大,此刻想要救少奇也顯得後繼無力。

這種狀態下,少奇左手手背處的金雲色彩完全散去,留下一個形狀如同雲朵的胎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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