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和雨水能將一切聲音掩蓋和沖刷乾淨,最適合那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出沒。

本是軍中銳士,卻不得不做上偷雞摸狗的勾當,這對於風塵來說或許沒有什麼負擔,但是對於他的袍澤兄弟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趙賜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他本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只是風塵在確定完他可信之後,才將計劃和盤托出,原因無他,趙賜本就是王室中人,誰都有可能背叛大秦,他的可能性卻極小。

而且這還不是他的真名,嬴姓趙氏!

趙賜最後給風塵的評價是:【你比我更適合黑冰臺!】

風塵倒也沒有客氣,反而是欣然接受了他的這份讚許。

他問風塵,這次是暗殺魏軍將領還是搗毀魏軍的武庫和糧草,風塵的回答都不是,而是採取最為簡單的方式。

禍亂人心!

這也是為何風塵並沒有帶這麼多人入城的原因所在,或者說他們人越多,事情越不好辦。

風塵與趙賜帶著眾人此時在大雨中等待著什麼,前方就是魏軍在城中的軍營。今日戰火一起,裡面一片燈火通明。

他們一路走來,城中還有不少巡邏的魏軍士兵,入城時,風塵他們雖然也遇到,卻都一一避開。

軍營周圍更是嚴密,說是三步一哨都不為過。

不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正向他們走來,一路上還不忘與巡邏的魏軍打招呼,直到出現在風塵他們所在的巷道時,才變得謹慎起來,確定無人後才閃身進入。

還不等他有任何的接下來的動作,黑暗中一柄劍已經抵在他的喉嚨上。

趙賜連忙拉住風塵,風塵手中的劍才緩緩離開對方的脖子。

那人也是嚇了一跳,直到看清趙賜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剛才他感覺好像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

趙賜低聲道:【如何?】

那人嗯了一聲,這才發現廊下竟然有二十餘人,其中十來人的眼神極為鋒利,像是從煉獄中走出來的一般。

那人緩了緩才開口道:【已經準備妥當,一個時辰前我接到傳信,便已經調出一支十二人小隊負責巡邏。】

風塵眉頭微皺,趙賜卻說道:【他是秦人,三年前加入的黑冰臺,如今是魏武卒的一名百夫長!】

風塵忍不住豎起了一根拇指,低聲道:【厲害,居然能將人送進魏武卒,我所料不差的話,魏武卒的百夫長可比我大秦的百夫長待遇好上太多了。】

那人看了一眼風塵,並未說話。

趙賜輕笑道:【我們黑冰臺都是廢物,哪裡比得上你們軍中銳士。】

風塵一愣,一臉尷尬:【果然,有智慧的男人都有一個小毛病,那就是忒記仇!】

趙賜也懶得搭理他,向那人點了點頭,那人便帶著他們從另外一個出口出去。

等了沒多久,剛好一支巡邏的魏武卒士兵經過,趙賜對著風塵點了點頭,風塵大手一揮,甘禾帶著人靜步而行,呼吸融納到雨聲中,悄然靠近。

突然間,一道道寒光閃過,十二名魏武卒當場斃命,眾人以極快的速度將屍體拖進巷道中。

帶路的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很快就隱藏了下去,低聲道:【只有半盞茶的時間。】

風塵點了點頭,讓人快速將魏軍的鎧甲和斗笠還有蓑衣扒下,片刻的功夫就已經穿到了身上。

屍體則是被趙賜帶來的人背上向他們的據點抹去。

風塵看著趙賜,低聲道:【明日這個時候,按計劃行事。】

趙賜嗯了一聲,還是沒忍住說道:【可別死在裡面了,雖然你這個人並不討喜!】

風塵翻了一個白眼,按照那人的講述,一一記在心中傳達了下去,說完這些,就出現在街道上開始巡邏。

風塵湊近那人,低聲道:【百夫長大人,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那人嗯了一聲:【萬死不辭!】

風塵嘿嘿一笑:【死了可就啥也沒有了,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

百夫長一愣,半天沒轉過彎來,不明白風塵話語中的含義。

風塵也懶得說,按照規定,他們這次可以直接回營。

他們回營時,天將亮未亮,正是因為如此,明天白日無人會去尋他們這些夜巡的人。

剛好趁著這個時間,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同時也是完成他們此行的目的。

在來時,他還特意跑到大秦軍中醫師那裡,自已配置了大量的藥草,順便跟孟燎借了一些人手,將那些藥粉磨成粉狀,便於隨身攜帶。

這種藥不見得有多烈,只是會讓人嘔吐不止,讓人渾身乏力,卻不會死人,症狀有些像瘟疫。

但又不會立即發作,越是加速血氣流動便會越快發作。

他的這個藥方還是他跟隨老師學藝時,無意中翻看到的,他曾經自已嘗試過配出來的藥,整整三天沒下床。

後來他又去溪流中嘗試,僅僅一小包,就能讓近五里的溪水中漂滿小魚小蝦的【屍體】,直到三日後才恢復正常。

那段時間,他不斷的做實驗,山中的豺狼虎豹不知道有多少遭了他的毒手。

因為這事,他差點被老師逐出師門,要不是那些豺狼虎豹都活了過來,他估計真的得被師門除名。

這次使用,也是無奈之舉,這樣的話,雙方都能少死不少的人。

營中所有的取水口都被他們投下一到兩包,做完這些,天已經亮了起來,因為下雨的原故,營中還是一片朦朧。

他們剛好全部回營房,時間剛剛好。

風塵跟趙賜說起時,趙賜又重複說了一句,他這個人很危險,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軍中之人幹得出來的事情,誰家打仗下藥的?

風塵則是輕蔑一笑:【兵者詭道也!】

趙賜那個無語,孫子兵法是這麼理解的?不過也默許了他的做法,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忙完的眾人回到營房時,甘禾忍不住問了一句:【風哥兒,咱們這做法,道義嗎?】

風塵翻了一個白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直接把人殺了就道義了?】

甘禾經過這次徹底服了,不管是風塵與趙賜對峙和試探,還是用這種方式癱瘓魏軍的戰力,都不是他甘禾能辦到的。

最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趙賜說得真不錯,老了,腦子趕不上年輕人咯。】

這讓風塵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求饒,其他人則是自覺的離風塵遠了一點。

風塵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而是說了一句:【諸位於我都是兄長,哪有兄長遠離弟弟的?】

眾人這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只是種子已經埋下。

自從上次彭衙之戰後,風塵便明白,絕對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去掙軍功。

不是他風塵優柔寡斷,而是誰的命都是命。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趙賜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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