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要這麼搞,我幹不過他!】
風塵看著一臉獰笑的玄翦和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白起,忍不住哀嚎起來。
白起扭頭看著風塵,淡淡的笑道:【好了玄翦,咱們這一脈可沒有師侄揍師叔的規矩,這事傳出去總歸不好。】
玄翦急了:【老師……】
白起擺了擺手,輕笑道:【大秦軍中沒有這樣的規矩,他的臨淵尉正在組建,總得經歷一些實戰。你就陪他練練手吧!】
玄翦聽完白起的話語,嘿嘿笑道:【這感情好,我肯定陪師…叔…好好練練的。】
玄翦對【師叔】兩個字咬字極重,一看就知道沒有憋什麼好屁。
白起面色一沉:【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你知道他的臨淵尉什麼配置?對手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闖進去,何時能夠獨擋一面?】
玄翦一臉委屈:【難不成臨淵尉全是銳士不成?】
【對了,老師,既然他組建臨淵尉,那甘禾他們總得還我吧?】
風塵搓了搓手,一臉的尷尬,嘿嘿笑道:【那個,校尉大人啊,不對,玄師侄,甘禾他們是還不了你了,他們可是臨淵尉的根基。】
玄翦一愣,隨即大吼道:【憑什麼?】
白起怒哼一聲:【吼什麼吼?甘禾他們欠著羅生堂一萬五千金,你來還?】
玄翦驚訝出聲:【啥?欠羅生堂?老師把羅生堂交給他了?】
風塵連忙擺手:【我可不接那座黑店,坑死人不償命,送我我都不要?】
白起冷笑一聲:【你確定不要?】
風塵急忙道:【嘿嘿,人我還是要的。】
玄翦左看看右看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老師偏心啊,師弟是親師弟,弟子就不是親弟子,我跟您說了很多次,借點人,您都不給我,現在還上趕著給人送。】
【蒼天啊,何其不公啊!】
風塵被他嚇了一跳,眼神怪異的看著玄翦,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反差,忒他孃的反差了!
白起好似早就習以為常一般:【給老子起來,不嫌丟人?】
玄翦哦了一聲,快速爬起來。一臉委屈的看著白起:【老師……】
白起哼了一聲:【知道你斥候營折損嚴重,我給你留了一百鐵鷹銳士。但是,我希望你能變出兩百來。】
玄翦哈哈大笑,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
風塵嘖嘖嘖起來:【還是弟子親啊,出手就這麼豪橫!】
白起看著他,重重的【嗯】了一聲,風塵連忙閉嘴,再也不敢多說半句。
玄翦走到風塵身邊,攬著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師叔,你定時間,咱們比劃比劃?】
風塵自然不可能露怯,輕笑道:【到時候輸了,可別哭天搶地的說師叔欺負你。】
玄翦哈哈大笑:【師叔,你還年輕,你不懂!】
風塵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臉皮不但厚,還不要臉!
白起微笑著開口:【你們倆可以滾了。】
風塵剛想跑路,就被玄翦一把拉住,摁著風塵一起給白起行禮之後,才算放過他。
風塵咬牙切齒:【玄翦,你給我等著!】
玄翦哈哈大笑:【哎呦,我好怕怕哦,師叔要去找師祖告狀咯。】
白起笑罵一聲:【滾!】
玄翦嬉皮笑臉的:【得嘞,您老安好!】
說完拽著風塵就走,風塵掙脫不開只得認命,臉上的表情比吃了耗子屎還要難受,那個膩歪。
兩人經過那幾名衛兵時,其中一人呵呵笑道:【玄翦,多了一個師叔,感覺怎麼樣?】
【嘖嘖嘖,你這一頓捱得,著實是重啊。】
【還是你會哭……】
玄翦哈哈大笑:【感覺不怎麼樣,也能練練手,要是不會哭,怎麼我是親傳弟子,你們只是護衛?】
眾人笑罵一聲:【滾蛋!】
【得嘞!】
玄翦攬著風塵就往城下而下。
從玄翦的動作也能看出,這幾人可不是護衛那麼簡單,不然依玄翦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乖乖答應。
看著離去的兩人,其中一人面帶微笑:【這次老子坐莊,我賭玄翦要在這小子手裡吃大虧。】
【哈哈,老子不賭,那可是左庶長的師弟,怎麼可能弱?】
【我大秦指不定會再出一個左庶長。】
眾人紛紛點頭應和。顯然,他們這麼認為並不是風塵有多強,而是左庶長的光環太甚。
然後城牆下,卻傳來風塵的怒吼聲:【玄翦,你大爺的,老子和你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你還有沒有一點師叔的樣子,居然偷襲我。】
幾人向城牆下看去時,風塵早就一溜煙的跑了,玄翦蹲在地上,一臉的痛苦。
城牆上,頓時傳來哈哈大笑聲。
【這小子報仇不隔夜啊!】
【玄翦,吃虧了吧?叫你不要張揚,哈哈哈……】
白起踱步而來,臉色早已經恢復平靜,一臉的嚴肅:【怎麼?沒事可做了?】
幾人紛紛行禮,一溜煙的跑了。
白起嘴角微揚,看著上躥下跳一路絕塵的風塵和緊追不捨的玄翦。
喃喃自語:【年輕就是好!】
固陽城外,大軍輪番攻城,魏軍在得知夏梁失守,公孫喜退回河東,早已經沒有了多少鬥志。
而且城中兩萬守軍,都是河西人,說白點,基本都是老秦人。沒有龍臻和魏武卒鎮守,如何能收攏他們的軍心,城破已經成為必然。
蒲坂以東,一支大軍正在正向蒲坂緩緩前行,看不到他們臉上的疲態,盡是鬥志昂揚。
大軍側面的山丘上,一位老將策馬而立,與他錯了一個馬頭的正是楊端和。
楊端和輕聲問道:【國尉大人,咱們真就這麼退了?安邑城指日可下啊。】
國尉司馬錯看了一眼楊端和,輕笑道:【此戰,本就不是為了攻城,而是徹底拔除魏軍在河西的根基。你跟誰白起這麼久,還不明白他?你見他那一仗不是以殲敵為目的?反而這一仗,僅僅是要河西?】
楊端和搖了搖頭,他也覺得奇怪,卻一直沒有機會詢問。
司馬錯長嘆一聲:【河西是魏國懸在大秦頭上的一把利劍。而這一仗就是為了摘下利劍,讓他握在我們秦人手裡。殲敵反而成為次要。】
楊端和還是不得其解,司馬錯也沒有再解釋。
風陵渡口,王齕將西岸打造得固若金湯。
王城外,連山在山丘上眺望王城,大軍從駐紮,沒有絲毫的動作。
咸陽城中,秦國廟堂上,早已經吵翻了天,王位上端坐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不發一言,任由他們爭吵。
站在首位者,一言不發,好似有什麼心事。
持使節者站立在大秦朝堂中央,面色變幻不定。
共計三人,分別是齊楚魏!
是戰還是如何,今日或許會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