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力量足夠後,才能撥動時間長河。

風塵從白起讓他升任臨淵校尉時,就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如何構建屬於自已的力量,這份力量不一定要能幹什麼。但,一定足夠讓自已改變一些東西。

風塵見白起沉思,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師兄,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白起瞥了風塵一眼:【有什麼就說,不是在軍中。】

風塵悠然開口:【王上已經親政很久了吧?然而大秦的軍政卻還在太后與丞相手中,駟車庶長老態盡顯,已經沒有多少精力。】

白起低喝一聲:【風塵,到底想說什麼?】

還不等風塵繼續,白起大喝:【兩百步內,不許任何人接近!】

【諾!】

白起眼神變幻,看著已經滿頭大汗的風塵:【不想活了?老師信中說的我還不信,如今看來不信不行了。】

隨即面色一緩,嘆息了一聲:【既然已經說到這裡,那也就別藏著掖著,繼續說下去吧。】

風塵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權力就像毒藥,一旦容器出現裂痕,毒霧所過之處將無一倖免。】

【我知道師兄與丞相乃是生死兄弟,這才有這麼一說。王上想要真正的掌控大秦,他就需要搬開頭頂上的大山,那便是太后。想要前行,就得挪開那座擋在前路的高山,那就是丞相。】

【王權之爭,豈能善了?駟車庶長已經老矣,他還能壓著大秦宗室不鬧事幾年?一旦駟車庶長老去,王上與大秦宗室必然反撲,那時候的秦國,丞相的容身在何處?】

白起嘆息了一聲:【你能看到這裡已經難能可貴了,難怪老師說你對天下局勢有些獨到的見解,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前些時日,咸陽已經來信,太后只在朝夕之間,駟車庶長雖然老態,卻依舊還能活上幾年。】

風塵大驚:【什麼?】

白起繼續道:【此戰結束,就是清理義渠和烏氏。正如你所說,王上與宗室已經準備反撲。】

【他們已經在試探我的站位了。】

風塵腦中一片混亂,按理來說,宣太后不應該是這幾年就不行了,至少還得有很多年,難道因為他的到來,時間長河的流速變快了不成?

白起繼續道:【前幾日,連山來信,大概意思也是讓我考慮一下了。】

風塵急忙問道:【丞相那邊?】

白起嘆息一聲:【我已經去信,讓他早做打算。至於我這邊,已經與駟車庶長和王上表態,我白起是大秦的將軍,是老秦人!】

風塵一臉詫異的看著白起,心中翻江倒海:【這劇情怎麼對不上號?】

白起看了一眼風塵,輕聲道:【真以為我只會打仗?不過是不願將心思花在這上面罷了。】

【老師用了兩次經歷明白的事情,自然也跟我說了的。只是我認為大秦不會發生而已。如今看來,不思考不行了。】

風塵深吸了一口氣:【這也是我為何想要構建一個不同的臨淵尉的原因所在。】

白起笑著看向風塵:【從你提及那一刻,我便已經明白,你想要幹什麼。】

【總歸還是覺得你年齡太小,不可能想到這些。如今看來,我不得不換一種眼光來看待你了,或者說重新思索你的路。】

白起看著越升越高的旭日,繼續道:【你構建臨淵尉的思路我同意了,羅生堂那邊,我會調人給你,至於【聽風者】的構建,只能你自已去做,你應該也不想動用黑冰臺吧?】

風塵搖了搖頭:【若是動用黑冰臺幫忙,那還不如不做這件事。】

白起輕笑道:【這麼說,我也沒什麼說的,需要什麼你儘管提,我會支援你。】

風塵後退一步,躬身行禮:【多謝師兄成全!】

白起嗯了一聲:【不過,你應該不單單是想做這個吧?】

風塵嘿嘿一笑:【師兄看得透徹,我想成為師兄的左膀右臂,甚至是制衡!】

白起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說來聽聽!】

風塵輕笑道:【對於坐在王位上的人來說,他們既擔心臣下鐵板一塊,很難控制。也擔心臣下相互傾軋,耗損國力。他們要的是平衡,就像現在師兄與國尉一般。丞相與駟車庶長一般。】

【至於王上為什麼遲遲不動丞相,無外乎就是頭頂的大山還在,師兄是丞相的生死袍澤,外面還有一個義渠王,王上自然要思量一番。】

【如今,王上要動義渠,說明頭頂的大山已經出現了鬆動。至於國尉,他的站位有些模稜兩可了,王上和宗室自然不敢動。】

【大秦還要繼續征戰,師兄未來的軍功只會更高,高到封無可封的時候。師兄就需要自斬一刀了,或許我就會成為那把刀!】

白起看著風塵,眼神凌厲,有驚奇,也有不解。

他不明白風塵為什麼會想到這些,卻又能說到實處。

風塵自然不可能說,這些都是前世自已的感悟。

風塵這次沒有逃避白起的眼神,而是堅定不移的道:【師兄,遠慮和近憂,我們都需要去思考的。】

白起嘆息了一聲:【或許你來秦國是對的,老師也是對的。你說的這些,我會好生考慮。】

風塵鬆了一口氣,按照白起的才智,只要有一個引子,他考慮得將比自已還要深。不然也不會從無敗績。

風塵低聲道:【如今讓師兄與丞相斷開關係,那是不可能的,置身事外都做不到。因為人一旦被貼上標籤,想要撕下來基本不可能。所以,師兄應該在想如何保全丞相的同時能讓王上不至於對師兄產生懷疑吧?】

白起並未驚訝,而是回頭輕笑道:【怎麼?還想教你師兄怎麼做事?】

風塵一愣,嘿嘿笑道:【我要是能將師兄的本事學得萬一,就極為滿足了。】

白起冷哼了一聲:【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還有,今日的話,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是否明白。】

風塵重重的點了點頭,心想:【若不是想要種下一顆種子,他都不會說這些的。只是想要讓師兄你相信我能做成這件事,順帶要點支援罷了。】

白起隨後岔開話題,問起關於此戰的一些事情,風塵這才明白,原來白起今日的目的是考校他,誰曾想還有意外之喜。

風塵隨即將自已對這次河西之戰的理解全部講述了一遍,白起中間也有糾正和指點,對於風塵的一些理解也表示讚賞。

風塵說完最後一個字,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白起卻一臉笑意,總體而言還算滿意。

這其實就是言傳身教,只有經歷過才能更清晰的理解,做了一遍,再來說,和不做就去說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喝:【玄翦參見左庶長!】

白起看了一眼風塵,似笑非笑:【讓他過來!】

【諾!】

風塵則是憋著笑,一副等待看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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