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驚恐不已,來不及多想,抬腳就襲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啊!”

男人對這個小白兔沒加防備,被踹了一腳,捂著那處,臉色猙獰。

林諾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口跑。

可她三天粒米未進,滴水沒喝,猛地站起來後,腿都是軟的。

“小賤人,敢偷襲我!”男人緩過來,一腳踹上來。

林諾身體就跟風箏一樣,飛出去兩米遠。

“嘭!”

一聲悶響,她摔的很重。

喉頭一陣腥甜,林諾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摔碎了。

這還沒完。

男人衝上來,手持一根鐵棍對著林諾的肘彎處猛的一擊!

“咔嚓——”

劇痛延遲了幾秒,林諾麻木的聽到自己手臂骨頭斷裂的聲音。

幾秒後,那種錐心裂肺的痛,才從手臂蔓延到全身。

“噗!”

林諾吐出一口鮮血,連聲音都發不出,苟延殘喘地張嘴吸氣。

“小寶貝,你不是想知道這是哪裡嗎?”

寸頭男人鐵棍扛在肩上,凶神惡煞地走近,嘴角一歪,露出一個痞笑。

“這裡是緬國北部,惡魔的天堂,普通人的地獄,歡迎來到——我的天堂。”

林諾睜大眼睛,被那句緬國北部震驚不已。

林強生竟然把她賣到,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煉獄。

男人看著林諾被打折的手臂,一臉變態地笑著說:“我就喜歡殘缺點的……”

他把鐵棍垂下,對準林諾膝蓋的位置,緩緩道:“今晚我們慢慢玩,等下我從這裡給你鋸了,還有這裡這裡這裡……”

男人指了好幾個地方,陰笑著道:“做個人彘,很有趣的哦!”

林諾遍體生寒。

這下,她徹底相信她已經出境了。

這些駭人聽聞的名詞,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華國境內。

眼看男人傾身覆下來,她握緊拳頭,已經做好寧死不被侮辱的準備。

門“砰”一聲被推開。

一個小嘍囉樣的人衝進來,神色慌里慌張。

“誰讓你進來的。”男人不爽被打斷,一棍敲在對方頭上。

當即對方腦袋就破了個大洞,鮮血噴出來。

“啊……!”

小嘍囉跪在地上,任由鮮血噴了滿臉,都不敢擦一下。

要不是知道這位“瘋狗哥”有一晚玩死一個的嗜好,他哪會不要命闖進來。

完不成菲奧娜的交代也是死,闖進來至多是半死。

他戰戰兢兢道:“瘋狗哥,是菲姐讓我來告訴您,您搞錯了,這女人不是普通貨……”

瘋狗白了對方一眼,冷嗤道:“就算不是普通貨,我玩不得?”

“這位……是菲姐交代暫時不要碰的,好像是有別的準備。”

瘋狗可不管這一套,一鐵棍砸過去。

“給我滾出去,我瘋狗今天玩定了!”

小嘍囉連滾帶爬想出去報信,下秒,一個穿著小吊帶和短到漏屁股熱褲的濃顏女人走進來。

“瘋狗,這個命我還有用,你換一個發洩。”她開門見山道。

“菲奧娜,這批貨就這一個投我所好,你叫我換誰?”瘋狗不想讓。

“我不管你換誰,總之這個有大用處,管好你那二兩肉。”菲奧萊紅唇挑了挑。

“呵,你沒試過,我他媽明明五兩。”瘋狗挑釁道。

“你他媽吊大無腦的狗東西。”菲奧娜罵道,“趕緊出去,重新搞一個。”

瘋狗不情願,還是套上衣服出去。

菲奧娜提醒,“你也悠著點,好歹能換錢的東西,你玩一次就玩死一個,不是損失?”

“我就這點愛好,你不知道?”瘋狗摸了下菲奧娜的臀瓣,意猶未盡道,“從我賬戶上扣。”

“滾吧,下次再摸我剁了你的手。”菲奧娜罵道。

“得了,知道你只喜歡阿坤,可惜你脫光了阿坤都沒興趣,下次發情時候,也找找我。”瘋狗笑著出去。

菲奧娜半蹲下來,塗著黑色指甲油的長指挑起林諾的小臉,仔細端詳了一番。

“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難怪阿坤會動心。”

林諾氣若游絲,隱隱聽出不尋常的味道。

她張了張乾澀的唇,嘶啞道:“阿坤是誰?”

菲奧娜妖豔的藍色眼珠閃爍了下,捏了捏林諾的下巴,笑道:“小妹妹,你們華國不是有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我勸你在這收起你的好奇心,還能多活兩天。”

說完,她手一甩。

林諾體力不支,再次昏了過去。

菲奧娜出去前,囑咐道,“讓啞巴來給她治。”

林諾再醒來時,發現有個人在給自己綁手臂繃帶,對方手法嫻熟,應該是學過的。

她臉上像是被火燙過,不僅醜陋還恐怖,衣衫灰撲撲的,勉強能看出是個女的。

“你……”林諾一張口,發現自己聲音像破鑼一樣。

一個你字後,什麼都發不出來。

女人端來一碗粥給她,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彷彿是在叫她吃。

她的聲音跟她人一樣陰沉、嘶啞、難聽。

林諾看出來了,她是個啞巴。

她幾天沒吃,這碗簡單的白米粥,在她眼裡就是人間美食。

她端過來,狼吞虎嚥,幾口就吃得乾乾淨淨。

這會,嗓子終於能發出聲音了。

她舔了舔唇,看向啞巴問:“還有嗎?”

啞巴對上她清澈的眼神,愣了下。

她長得很醜很恐怖,別人都覺得噁心,不願多看她一眼。

還是頭一次被人用這種平靜的眼神看著。

她低下頭,微微點了點,又給林諾端來一碗。

“謝謝。”林諾也沒客氣,吃了個精光。

她要先吃飽,才有精力去思考。

啞巴轉身要走,林諾開口叫住她,說:“我叫林諾。”

啞巴回頭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嘲諷,似乎在笑話她。

林諾拿手比劃了下,表示:我看得懂手語。

她之前在福利院做義工時候,特意去學的手語和聾啞兒童溝通。

啞巴見到手語後,眼睛亮了下,隨即又黯淡下去,轉身離開。

林諾看著被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她已經被賣進了煉獄,她不想死,必須得想辦法自救。

這個啞巴醫生能來去自由,似乎是個好人。

……

林諾一直被關在一個單間內。

每天除了啞巴醫生,她見不到任何人。

她沒有驚慌惶恐只知道哭泣,每次啞巴醫生來的時候,她都會抓緊一切機會跟她聊天。

她不發出聲音,一直打手語,外面的看守便聽不到。

林諾問她是哪個城市的人,又問她家裡還有沒有別人……

開始啞巴醫生不搭理她,但被問到家人時,她眼睛閃爍了下,還是逃避要走。

林諾握住她的手,打著手語道:我也有家人,我媽媽生病了需要我。

啞巴看著她,沒有表情。

林諾眼神堅韌,繼續比劃:我想回家,我們可以一起回家。

啞巴神色震驚了下,隨後燙手一般甩開她的手,倉惶逃出去。

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她摸起地上的小樹枝,在黑暗裡摸索著畫了一道。

七天。

她已經被關在這裡第七天了。

她一定要撐下去,撐到三十天,說不定封夜宸就會發現她失蹤了。

他需要找她離婚。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

夜幕降臨。

封夜宸還在公司,批改檔案,這已經是最近的常態。

手機震動,他看了眼,滑動接聽。

“阿宸。”慕恩賜的聲音傳來。

“嗯。”

“禮服店那邊約了後天下午兩點去試,你能抽出時間吧?”

封夜宸還沒回答,那邊慕恩賜就開口道:“你要是後天沒時間沒事,我們約定你方便的時間。”

她像是怕封夜宸拒絕,全力配合他的時間。

封夜宸默了默,“你可以自己去試,我後面幾天都沒有時間。”

“阿宸,你不陪我嗎?”慕恩賜低落的聲音從話筒傳來,“我不是不能一個人去,但我不想被別人嘲笑我坐著輪椅,還一個人……”

慕恩賜這話,讓封夜宸想起曾經那件事,心底生出一絲愧疚。

他捏了捏眉心,低沉道:“讓陳也對接個時間。”

慕恩賜高興“嗯”了聲,還不想掛電話,閒聊道:“那你現在在幹嘛?”

“工作。”封夜宸言簡意賅,“掛了。”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丟,碰到了前面的筆盒。

那支刻著字的鋼筆,在筆架上晃了晃。

他神色一下凝滯。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把這支筆帶來公司了。

看到這支筆,他就會想到……林諾是如何在他掌心綻放的……

還有那一次次的沉淪和深陷。

他清晰記得她的顫抖和情難自禁,明明他們交合時,她也是極動情的。

可她竟然能毫不猶豫的轉頭背叛自己,上了別人的床。

讓自己想要對她妥協的心情,在那晚顯得那麼的可笑。

他甚至想過不離婚了……

封夜宸想起沈知禮說過的話,他說林諾會送上門給他……

不過一個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

她就這麼愛!

封夜宸不想再想,反正這女人什麼都是騙他的,這支筆也不是真心實意送給他的。

他抬手就準備將鋼筆丟進垃圾桶,在即將鬆手的那一秒,他猶豫了。

轉手,將筆丟進了抽屜。

……

這天。

林諾終於等到機會。

啞巴在治療的時候,偷偷給她帶了一個手機。

她告訴她是在園區撿的,她可以給她的親人求救。

但機會只有三分鐘,她出去時,要把手機帶出去銷燬。

否則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林諾握緊手機,她想到跟沈知禮求救,但她根本不記得他的號碼。

能幫助她的人中,她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男人的號碼。

即便是拉黑後,她也爛熟於心。

她顫抖著手撥出去,響了三聲後,電話被接通。

這刻,林諾心中突然萬般堵澀,衝得她鼻子酸透。

她顫抖著張開嘴,“封夜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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