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歐陽殘劍的殘無是一把斷劍,並非那麼長。分毫之差,便給了馮寒舉刀格擋的機會。雖然這一劍被馮寒擋住,卻也將他驚得一身冷汗。

歐陽殘劍並不想給他機會,一擊不成,手腕翻轉,朝著馮寒腹部又是一劍。

馮寒心道:那老太婆被他騙的不出手,他卻趁機對我趕盡殺絕,若是再不用我這幾年苦練的絕技,只怕我是沒命走出客棧了。

想罷,馮寒把心一橫,眼見著殘無劍刺向他腹部,他不躲不閃,倒是祭出一把焠骨刀,直指歐陽殘劍手腕處。倘若歐陽殘劍這一劍刺下,馮寒便會腹部中劍,生死卻未可知,但那把飛出的焠骨刀則會斬斷歐陽殘劍的右腕。

這一招圍魏救趙,看得眾人無不讚嘆。

電光石火之間,歐陽殘劍也瞧出他的意圖,但他並不想就此斷掉右手廢了武功,倘若如此,單是那枯老婆子,便不會讓他活著離開客棧。於是千鈞一髮之際,他手腕迴轉,轉攻為守,只聽得“當”的一聲,焠骨刀應聲落地。

與此同時,馮寒趁機抬腿踢向歐陽殘劍握劍的右腕。而歐陽殘劍為防有詐,便以左臂去擋。趁著他側身之際,馮寒轉身一躍,落在大方桌的另一側,與歐陽殘劍拉開距離。

“剛剛那一劍,倘若我刺向你的胸口,你還敢用那般拼命的法子嗎?”歐陽殘劍一邊質問,一邊把劍一橫,冷冷地盯著馮寒,眼神中盡是殺氣。

馮寒陰詭一笑,道:“‘倘若、倘若’,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刺向我胸口了。”馮寒話音一落,雙手中出現六把焠骨刀。

“你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馮寒冷笑道,“剛剛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卻未必。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你的劍法厲害,還是我苦練數年的御刀之法厲害!”

御刀之法?

大堂內眾人對這個詞極為陌生。即便是像華狂歌蕭御這樣的高手,也不曾聽過江湖上有什麼御刀之法,因此,他們還是很好奇,這寒骨飛刀馮寒,究竟有什麼絕技。

歐陽殘劍卻冷笑道:“你這等殺手,不辨忠奸,殺人無數,人人得而誅之,我倒要看看,你這御刀之法有何稀奇之處?拿命來!”說完,歐陽殘劍一躍而起,舉劍向馮寒刺去。

這一次,馮寒早有準備,雙掌運起內力,雙手上方半空中竟被內力炙得有些扭曲。接著,他大手一揮,雙掌間,六把焠骨飛刀併成一排向歐陽殘劍飛去。

眼見著六把飛刀襲來,歐陽殘劍哪裡還敢出劍?只見他慌忙穩住身形,站在大方桌上,揮舞著斷劍殘無。他獨特的斷劍劍法,確實讓在場的眾人大開眼界。雖然他斷劍劍法精妙,但馮寒的六把焠骨飛刀也並非浪得虛名。

六把焠骨刀先是一併飛來,歐陽殘劍將殘無劍在手中旋轉,盡數擋去。下一刻,又兩把飛刀向他扎來。他手腕翻轉,劍鋒左右橫擋,輕鬆撥開。緊接著,又是三把焠骨刀成掎角之勢先後飛來,他繼續翻轉手腕,劍鋒如蓮花般散開,方才將它們盡數擋下。而這三把刀被擋下,另外三把焠骨刀便在馮寒的操縱下,繼續向他飛去,前赴後繼。一時間,歐陽殘劍將劍法施展至極致,方才能勉強立於不敗之地。

歐陽殘劍雖然擋的艱難,但馮寒也沒好到哪去。他的御刀之法雖然可以以內力操縱六把焠骨刀攻擊敵人,卻會極大的消耗自身內力。再過一時半刻,他內力耗盡時,便是他的死期。

大堂內眾人初聽他御刀之法時,無不充滿好奇,待他真正施展後,眾人唏噓一片。就連武功平平的塞北五狼中的老三撼地狼朱兀貴也不由得嘲諷道:

“我當是什麼狗屁御刀之法,這不就是耗著內力使飛刀嘛!這等粗鄙武功,也配叫個名字?倘若歐陽殘劍這廝連他都打不過,那東西,他也別要了!”

提到“東西”,眾人神色皆是有了變化,顯然,大堂內的眾人各懷鬼胎。而撼地狼朱兀貴也意識到出言不妥,便一捂嘴,不再說話。

歐陽殘劍還在苦戰。馮寒的焠骨刀已將大方桌的四個桌腿盡數削掉,接著,又一把飛刀從地上飛出,穿桌而過,直奔歐陽殘劍兩腿中間而去。如此一刀,他可絲毫不敢大意,慌忙躍起,豎著轉了半周,以劍氣擊落下面的那一刀。隨著“咔嚓”一聲,大方桌應聲被劍氣擊碎,而歐陽殘劍被飛刀逼到東南角,繼續以殘無劍抵擋。

此時,大堂東南角的大部分桌椅已經被二人的兵刃打的粉碎,再這樣打下去,怕是這個客棧都要遭殃。年逾半百的掌櫃乾咳一聲,緩緩走到蕭御身旁,沙啞地說道:

“官爺,再這麼打下去,怕是小人的客棧都要遭了殃,客棧事小,但是這大雪封山,風雪數日之久,若是客棧有了閃失,於大傢伙不利啊。還望官爺可以出手攔著他們,讓他們不要再打了。”

掌櫃言語間盡是懇求,蕭御卻不以為意。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掌櫃,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方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蕭御說完,縱身一躍,落在二人中間,左手握著官刀,也不拔出,隨手用刀柄一擋,攔住了歐陽殘劍的劈砍,再一翻,刀柄打在他手腕處,歐陽殘劍吃痛不由得鬆了手,就這樣,手中殘無劍被蕭御打落。與此同時蕭御另一手也不閒著,焠骨刀飛來,蕭御側身閃避,伸出右手,運功一抓,竟隔空將這六把焠骨刀按在半空中,稍一用內勁,便將這六把焠骨刀盡數震落在地。。

“二位是不把我蕭某人放在眼裡嗎?還是我錦衣衛在這塞北地界管不得人了?”蕭御淡淡地說道。

歐陽殘劍心道:若是再熬個一時半刻,待他內力耗盡,我便能輕鬆將他除掉,但我瞧那瘋婆子蠢蠢欲動,戰了這麼久,現在我又哪裡是這瘋婆子的對手,再打下去,怕是砸了客棧打到院子去,也難以活命,如今這錦衣衛副指揮使在這,還親自出手給了我個臺階,我豈能不給人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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