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看著她,輕聲喚了一聲:

“阿璃,居然真的是你……”

原來,剛剛出手攔住杜之明二人,現在躺在華狂歌懷中的人,並不是雲芷,而是真正的雲璃。

在華狂歌閉關後,雲芷離開梅莊時,見到了她的師姐蕭依依。蕭依依告訴她,雲璃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雲璃想念華狂歌,想要在他們到華山之前再見他一面,於是蕭依依便答應,讓雲璃去梅莊,代替雲芷等待華狂歌出關。卻沒想到,還沒等他出關,華山派執法堂的人先來強闖梅莊。

華狂歌抱著雲璃,面色陰沉,殺意盎然。但在這樣的面容下,他看向雲璃的目光卻是那樣溫柔,那樣深情。

“你是何人?梅長柳在哪?”

杜之明見他二人纏纏綿綿,心中大為不爽,將劍一橫,指著華狂歌厲聲質問。

突然,有一個身影從院中飛出,穩穩擋在華狂歌和杜之明之間。

“你們執法堂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說話之人,正是梅莊莊主梅長柳。

杜之明見到他,冷笑道:“梅莊主當真厲害,自已做那縮頭王八,卻叫一個女人來打發我們。怎麼,想用美人計誘惑我?”

梅長柳瞥了一眼重傷的雲璃,冷冷道:“你們將她傷成這樣,未免太過無恥了吧。”

杜之明卻笑道:“那隻能怪梅莊主敬酒不吃吃罰酒。大長老三番五次請梅莊主去華山,你卻總是推脫。幾番相邀你都不去,我們這些辦事的,總要想些辦法,不是嗎?”

“你……”梅長柳還想說什麼,一旁的華狂歌卻拍了拍他,打斷他的話。

華狂歌抱起雲璃,將她交到梅長柳手中。梅長柳先是一愣,但還是接過雲璃,將她抱在身前。

這一刻,微風吹起,地上的梅花花瓣隨風飄散,漫卷整個梅莊。院子裡漸漸散發陣陣寒意。華狂歌伸手接住幾片花瓣,靜靜地感受花瓣上的溫涼。半晌,他呢喃道:“下雪了。”

杜之明看著他們,不耐煩道:“怎麼,梅莊主想好了嗎?到底跟不跟我們走?”

還沒等抱著雲璃的梅長柳答話,華狂歌淡淡地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回答。

華狂歌看了一眼遠處旁觀的柳南,隨即轉身對梅長柳道:“梅兄,阿璃就拜託你了。請梅兄務必將她治好。”

一瞬間,梅長柳便明白了華狂歌的用意,於是說道:“華兄放心,她雖傷重,但不致命,我以真氣調養,必能將她治好。只是你,功力剛剛恢復,一切小心。”

華狂歌聽罷,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寬心。於是梅長柳便抱著雲璃,再度回到他們閉關的房間。

一旁的郝適見狀,訕笑道:“怎麼,梅莊主又當縮頭王八?”

杜之明皺了皺眉頭,道:“你到底是何人?我們請梅莊主去華山,難道你也要阻攔?”

華狂歌盯著他,半晌,嘴裡蹦出幾個字:“傷她者,死!”

還沒等杜之明和郝適想明白這句話,華狂歌已經一躍而起,痴雪劍出,揮劍向他們斬去。

“雪滿乾坤!”

華狂歌第一劍,便令身前十丈之內寒意大增,伴隨著天上的飛雪,痴雪劍的劍意瞬間將杜之明和郝適籠罩。

如今的華狂歌,不僅能使出清雪訣中的寒雪劍意,更具清風訣劍法的速度。這一劍斬出,雖然杜之明二人有所防備,但終究慢上一步。二人運功,舉劍御氣格擋,卻在劍還未舉起時,被華狂歌的劍意所傷。

“你……你怎麼會華山派的武功?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為何你既可以使出清雪訣,又可以使出清風訣?”

杜之明大為震驚,顧不得受傷在身,當即持劍而立,準備迎戰。

華狂歌自然不會搭理他們。他再揮痴雪劍,又是兩道詭異的劍氣,如寒冬凌冽的風一般,斬向他們。

“飛雪染華山!”

杜之明和郝適再度被擊退。他們握劍的手有些顫抖,嘴裡滲出絲絲血跡。但他們畢竟身經百戰,就算被華狂歌佔了先機,但對戰一個功力只恢復五成的他,仍有一戰之力。

杜之明看了看華狂歌那雙同樣顫抖的手,心中便清楚,華狂歌連續使用清雪訣劍招,體內真氣已經變得虛浮。於是他對郝適說道:“郝師弟,這廝內力不穩,想必是剛剛出關或大傷初愈,如今他已是強弩之末,你我一起上,將他了結!”

“好!”

郝適大喝一聲,一躍而起,揮劍便砍。他雖然劍術內功稍遜於杜之明,但也是執法堂一流高手,面對這個狀態的華狂歌,他自然毫無畏懼。

郝適練得是清風訣,出劍極快,只出三劍,便如十餘劍一般,逼得華狂歌揮舞痴雪劍左右格擋。

杜之明見狀,飛身躍到華狂歌身後,再出數劍,逼得華狂歌轉身格擋,護住周身。

三人纏鬥十餘回合,華狂歌已是筋疲力盡,身上更是劍傷良多,衣袍滲紅。

但杜之明和郝適許久未曾遇到這樣的對手,因此即便配合的再天衣無縫,也終究會露出破綻。而這破綻,卻被華狂歌逮個正著。

華狂歌看準時機,顧不得身上多處傳來的傷痛之感,拼盡全力,將痴雪劍向上一挑,當即將杜之明和郝適的劍隔開。下一瞬間,華狂歌左手出掌,一招殘風敗雪,打向郝適。

郝適原本交戰正酣,突然間他的劍被猛烈一擊,險些脫手。還沒等他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華狂歌的掌風已至。杜之明瞧見華狂歌出掌,再想去救,卻是為時已晚。

“噗——”

郝適當即口吐鮮血,身子飛出幾丈遠。

杜之明見狀,來不及去管他,而是趁著郝適被打飛的瞬間,手腕一翻,劍鋒翻轉,直取華狂歌后心。

華狂歌察覺到他劍鋒異動,當即反手回劍去擋,卻是慢了一些。痴雪劍劍身震開杜之明的劍鋒時,他的劍鋒已從華狂歌背後劃過。

“啊——”

一瞬間,劇烈的疼痛遍佈華狂歌全身。他當即瞪大雙眼,冷汗直流。

“痴雪劍!哼,我知道你是誰了。狂劍,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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