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救護車和四五輛警車閃著燈停在林美娟家門口。
別墅裡的傷者和死者陸續被抬上救護車,救護車疾馳駛向縣醫院。
鮑偉安親自帶隊來到了林美娟家裡。
鮑偉安親自詢問林美娟:“林老闆,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林美娟家第二次發生命案了,鮑偉安也覺得有些蹊蹺。
林美娟把過程向鮑偉安講述了一遍。
“鮑局,這次這麼多人來我們家搶劫,明顯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希望警方能給我們一個公道。”林美娟因為之前的事,她對警方並不是完全信任,但還是希望警方能夠如實偵破這個事情。
鮑偉安自然心中有數:“好了,你的敘述我們都記下了,剩下的都是我們警方的事兒,最近不要出門,在家裡好好待著,等我們的訊息。”
鮑偉安出了林美娟家,衛星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的姓名,鮑偉安的臉上連忙堆出笑容接了電話:“哎,龔叔,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
一個醫護人員在警察的陪同下來到了林美娟家裡。
林美娟家裡,一片狼藉,家裡的電器都被搬空了,地上遍佈著碎瓷片、雜物還有血跡。
看到有醫院的人過來,沈歸雲立刻走了上去:“醫生,醫生,他們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看沈歸雲,嘆了口氣:“叫韓露的小姑娘我們剛來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徵,已經轉運殯儀館了;方俊傑我們也盡力搶救了,沒有搶救過來。張雲波還好,只是一下皮外傷和內臟挫傷觀察兩天就能回來休養了。”
沈歸雲和尹楠楠聽到這個噩耗,癱坐在了沙發上。
林美娟問那位醫護人員:“其他人呢?”
醫護人員搖頭說道:“除了剛才這三人,還有三人沒有搶救過來,5人重傷,1人眼部失明。”
“謝謝醫生,你們辛苦了,我一會兒去醫院辦理相關手續。”林美娟把醫務人員送走了。
送走醫護人員之後,林美娟坐下緩了很久,精神和體力終於恢復了一些,抱了抱沈歸雲和尹楠楠:“我去趟殯儀館,你們在家等著我。”
林美娟沒等她倆說話,便起身出了門,外面天已經黑了,林美娟獨自去了殯儀館。
過了很久,林美娟回來了,眼睛紅紅的,胸口抱著兩個小盒子,那是韓露和方俊傑的骨灰。
沈歸雲和尹楠楠看到林美娟帶著韓露和方俊傑回來,剛調整好的心情再次崩潰,淚水如泉湧,無法自控地從眼眶中溢位。
……
第二天一早,警察就來到了林美娟家裡,鮑偉安又親自來了。
“林老闆啊,這個案子牽扯得太多人了,你指控的那些人都不承認來過你家,還有那些在你家身故的人,他們的家人在我們警局嚷嚷著要你們負責,”鮑偉安皺著眉頭說道。
尹楠楠聽到鮑偉安的話,立刻炸了毛:“這算什麼道理,跑到我們家搶劫,被其他搶劫的人踩死了,這筆賬還算到我們頭上?”
林美娟拉了拉尹楠楠:“鮑局,這些話你不用跟我們說,我們只想要一個公道。我指控的王翠花、李慶芳、田飛這些人都是主謀,王翠花是組織者,李慶芳喊的‘自已進去拿’這些都還不夠嗎?”
鮑偉安滿臉為難的樣子:“你們各執一詞,沒有客觀證據,我也很難辦啊。”
沈歸雲立刻問道:“怎麼沒有客觀證據,我們家的監控不都給你了嗎?”
“監控?什麼監控?你們有備份嗎?給我看看。”鮑偉安裝傻。
林美娟譏笑道:“鮑局,我小看你了,我以為你親自帶隊是為了更好地解決這件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證據只要備份就好了,可是你們的工作人員卻告訴我說要原件,原來如此,哈哈哈,原來如此。”
林美娟想到了昨天警局工作人員來把家裡的整個監控系統和硬碟都帶走了,說是定罪量刑的需要,本來林美娟就有些疑惑,但是醫院和家裡有一堆事兒要處理,就沒有起疑心,沒想到這個鮑局竟然敢做出這種銷燬證據的事兒。
林美娟惡狠狠地盯著鮑偉安:“鮑局,我林美娟在桐湖縣經商這麼多年,沒虧待過你吧?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
“林老闆,咱們兩個並沒有什麼恩怨,要怪,就怪你交友不慎吧。”鮑偉安說完,他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沈歸雲和尹楠楠,然後扭頭就走了。
鮑偉安走後,林美娟家周邊的警戒線撤走了,警察也都撤走了。
鮑偉安的態度和外面的變化讓林美娟大致明白了警方的意思,他們只是象徵性地立了案,但是沒有拘捕任何一個人。
很快,林美娟門外來了一群人,他們是那些在林美娟家搶東西時喪命或者重傷的人的家屬。
“殺人犯,你們都是殺人犯,你們殺了我爸爸。”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在林美娟門口哭鬧,她的媽媽和奶奶站在她的身後。
一箇中年女性在門口破口大罵:“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隨便打人?我老公就是來借點糧食,竟然被你們打進ICU了,真是沒了王法了”
……
尹楠楠聽到這些聲音,氣得都說不囫圇話了:“你們……,歸雲,他們……”然後就放聲痛哭起來。
林美娟坐在客廳裡,看著自已雜亂的屋子,聽著外面無理的謾罵,心情糟糕透了,她看了看沈歸雲,緩緩地說道:“歸雲,你明天去把韓離山找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