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劉母與劉父吃完早飯後,劉母來到雪梅房間,把雪梅喊醒。雪梅,我跟你爹現在上工去了,你快點起來,弟弟妹妹已經放在你床上了,我們房間我已經鎖了。中午的糧食放在碗櫥裡了,你們走的時候記得把廚房門鎖了,鑰匙在你房間書桌上放著。

雪梅把弟弟妹妹搖醒。晴丫、瑞瑞、飛飛,快點起床,吃飯了。

四姐弟醒來後,換了一套更舊的衣服,用柳條刷牙、毛巾洗臉後,用小籃子拿把王母留下的紅薯拿上、拿了一壺水(家裡的水壺還是當年劉父退伍拿回來的軍用水壺,當初劉父自己留了一個新的一箇舊的,給爺爺奶奶一個新的。現在劉父劉母平常上工用一個,四姐弟一起用一個)。雪梅把廚房鎖好,鑰匙掛在脖子上,又去把其他門關好。

四姐弟向曬穀場走去,曬穀場是劉家村以前小地主李地主的房子,位於村中心,離雪梅家有兩里路。等到打地主時,李地主一家人跑到河對岸去了。李宅是村裡第一座青磚瓦片房,有五間大正房,左右兩側各有兩間側房,還有大牛欄大豬欄。李家人跑了以後,這座宅子被村裡收管,很多村民都想搬到裡面住,但不好分配,就留下三間大正房,一間用來做村裡糧庫,一間隔層兩間房,用來做村委辦公室和村裡農具倉管,最後一間平常村裡用來開村民大會。豬欄牛欄留了下來,後面作為村裡集體養豬養牛的地方。其他房間都拆了,把青磚和瓦片按戶分給了村民。李宅外面是用一米五高的泥巴牆圍起來的,除了建房用的面積,還有還有兩三畝平地,再加上後面拆了房間的地方,加起來就更多了。現在村裡一般都作為曬穀場使用,用來曬稻穀、玉米等。

四姐弟來到曬穀場,把紅薯分著吃了沒多久。就有人用籮筐挑著稻穀來了,放這,然後又挑著兩隻空籮筐走了。曬穀場是一些在家備嫁的小姑娘、懷孕的小媳婦、年齡大的老人在這曬穀、翻谷、收谷。雪梅只負責看著她負責的竹曬墊上稻穀不要有麻雀來偷就行了。

晴丫,你帶瑞瑞去撿穀粒,把水壺帶著,中午下工鈴響了就到這來等著我,飛飛你身體弱,今天跟大姐在這趕麻雀。

下工前半小時左右,雪梅讓小弟飛飛趕麻雀,自己拿著用籮筐捉住的兩隻麻雀回家做飯去了。回家後把紅薯飯煮著,用小鐵鍋燒著水,把麻雀的毛用火燒掉、裡面的內臟丟掉、撒上一些鹽,用泥巴包起來放火裡烤著。又到菜地摘了幾根黃瓜、茄子、辣椒回來。

炒了一個辣椒雞蛋和辣椒茄子,把飯,菜、烤麻雀分別用木碗裝好,全部放到飯籃,再把剛剛洗好的黃瓜也放裡面,把蓋蓋上。把門鎖好,雪梅一手提著飯籃、一手拿著一竹筒的涼白開往曬穀場走去。

走到曬穀場,晴丫已經在一棵樹下佔了位置。雪梅把東西放到樹下,讓晴丫去把弟弟們喊過來躲一下陰,現在是太陽正烈的時候,一般沒有什麼麻雀。

沒等多久,劉父劉母就找過來,兩個人臉曬得通紅,汗水不停地從臉上掉下來。爹孃,你們先坐下來著休息一會。

等汗幹了以後,雪梅把竹筒裡面的水遞給爹孃喝,喝了之後又把他們的水壺灌滿。

劉母剛把飯籃蓋開啟,就聽見孩子們叫爺爺奶奶、二伯二嬸、大哥的聲音。雪梅看見爺爺就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夢,看了看爺爺的腿沒事便放下心來。爺爺奶奶今年都55歲了,爺爺奶奶身體還算健壯,今年打算還是幹著七八分的活,明年兩個人就打算只爭五六公分。年初的時候爺爺決定了以後他們跟著老二一家,從今年開始,劉雪梅家每年給他們三百斤粗糧、一百斤稻穀(65—75斤大米)、五塊錢,半年給一次,其他逢年過節的東西劉雪梅家看著給就行。

二伯劉光輝今年34歲,二嬸是奶奶堂兄的女兒,叫王水花,今年33歲。兩人共育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劉明正13歲,讀初一;二兒子劉明文跟雪梅一樣大11歲,讀四年級;三兒子劉明武八歲讀二年級;小女兒劉菊花6歲。(現在的學制是五二二)

二伯母走過來想看看飯籃裡面有什麼,劉母已提前蓋好。大嫂,還是先生女兒好,看雪梅現在大了,多給你們攢勁,飯菜這麼早做好就拿過來了。我家菊花現在還只會跟著我家老三到處跑。

劉母很不喜歡跟王水花打交道,劉母生兩個女兒的時間剛好跟她生後面兩個兒子的時間差不多,總是被她明裡暗裡擠兌,還在婆母面前說她就是生閨女的命,孩子爹會斷後。導致劉母和婆母關係不好,還是後面生了兩個兒子才緩和下來。

他二嬸,你這說的啥話,我可要替我侄子侄女們鳴不平了。明正現在是個大小夥子了都跟著下地了,明文又要守稻穀又要回去給你們做飯,明武也懂事,帶著妹妹撿穀粒。欸,你看這人就不經說。你家明文帶著明武和菊花給你們來送飯了。

二嬸被劉母說得心裡舒服極了,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來。那幾個皮孩子哪有這麼聽話。行,明文來了,我們也去吃飯。二嬸他們也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行了,我們也開始吃飯吧!劉母把飯菜分好,把麻雀也撕好後拿了一小部分用一隻小碗裝好遞給雪梅,又一起拿了兩根黃瓜,雪梅給你爺爺奶奶送過去。

吃完飯後劉母劉父在樹下休息了半個小時又去上工了。下午雪梅下工後,把中午的碗剛洗完。就聽見劉母在喊她。雪梅,你爺爺剛剛在田埂上踩空了,腿摔傷了,我跟你爹、二伯帶他去公社醫院看看。我去把今天晚上的糧食拿出來,煮稀飯、菜你去菜園看著弄,少放點油。

雪梅聽見爺爺腿摔傷了,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夢,心裡很自責,心想是不是自己亂做夢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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