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月景別墅。

詩妤嫣送他去公司,路上——

“怎麼感覺你一直都很閒,大總裁不應該很忙嗎?”

祁時淵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摸到女人的掌心的軟肉捏了捏。

“其實也沒有,公司的事有人幫著,我就是個擺的。”

“去不去都一樣。”

“嗯?”詩妤嫣沒想到。

“我本來對管理公司的事沒什麼興趣,是母親強制我來的,我的能力她也知道,所以很多重大決定都是她做主。”

“平時我就只負責談些無關緊要的專案開個總結會議。”

“還挺清閒。”

詩妤嫣:“司阿姨真…關心你。”

關心嗎?祁時淵眸底閃過嘲諷,面上不顯:“大概吧。”

在公司累死累活當牛做馬的陳助理:……

所以你連專案都不談會也不開淨談戀愛去了是吧????

*

晚間,極樂酒吧。

舞池音樂炸響,男男女女盡情扭動著腰肢。

最突出的便是舞臺中央,一頭亮眼白毛的男人戴著耳機,指尖在裝置上調控,上半身隨著節奏強烈的鼓點搖晃。

淡綠色的桃花眼太過有吸引力,看什麼都專情得不行,偏五官端正,俊美非凡,顯眼的白讓他成為酒吧中最突出的存在。

白無恙就著旁邊的話筒,將音樂聲調大,喊道:“所有人都給我嗨起來!”

聲音洪亮,含著特有的聲線,又痞又野。

迷倒不少男人女人。

詩妤嫣剛進來就被這音樂聲震到。

她微微蹙眉,只看了一眼,轉身進了下層。

地下層同樣熱鬧。

詩妤嫣走到中央的賭桌旁,那裡圍了不少人,但她一走近,所有人都自覺靠邊。

偌大的賭桌只坐了兩個人,一個男人和…許如清。

女孩雙手抱著骰盅,抿著唇,臉頰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紅,明亮的眼眸裡卻透著堅韌。

而他對面的男人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含笑的狐狸眼眸。

男人一襲深色西裝,墨藍的領帶一絲不苟,頭髮精緻地打了蠟,只有眉心垂下一縷髮絲。

整個人的氣勢溫和,此刻一隻手掀開骰盅,三個六。

許如清吸了口氣,才小心翼翼開啟——

很快,希冀的表情變得灰敗,眸中蓄滿水光。

一個六兩個三,她又輸了。

見到詩妤嫣,軟兮兮叫道:“姐姐。”

詩妤嫣過去,抬手輕撫女孩的發頂,毛茸茸的,說道:“輸了?”

“嗯…”許如清委屈點頭。

“沒事,我幫你贏回來。”

詩妤嫣說得自然,許如清幾乎是下意識就相信她,姐姐說能贏就能贏。

詩妤嫣在她身旁落座,抬眼朝對面的男人一笑:“來一次?”

男人沒說話,指尖卻勾起骰盅。

賭桌上似乎安靜下來,只有骰子搖晃碰撞的聲音。

“砰——”

兩人幾乎同時停下動作,許如清屏住呼吸,期待又興奮地看著她。

答案揭曉,詩妤嫣手裡整整齊齊三個六,而男人兩個六一個二。

詩妤嫣勝。

“哇!姐姐好棒!!”許如清撲到她懷裡激動又高興地扭來扭去。

她玩了好幾局都沒贏過,姐姐一局就贏了!

周圍議論聲漸起,男人的輕笑被淹沒其中。

“很晚了,快別玩了,kk在外面等你。”詩妤嫣摟住女孩,在她耳邊叮囑。

許如清耳尖一紅,有些慚愧,自已怎麼可以玩到忘了時間讓kk阿姨等呢!

“我知道了,姐姐再見!”

許如清退出香香的懷抱,揮手乖巧道。

旁邊等候的服務員帶領她離開。

詩妤嫣看向男人:“玩夠了 ,去坐坐?”

男人起身,跟著她來到二層的辦公室。

詩妤嫣輸入密碼開啟門,側過身對男人說道:“悶不悶啊,來我這還戴個面具,搞這麼見不得人啊。”

“舅舅。”

男人摘下面具,精緻的五官露出,眉眼陰柔,唇角微勾,笑起來時那雙狐狸眼微微眯起,看著就像一肚子壞水。

詩錦琛曲起食指在她的鼻尖颳了一下,聲音溫柔:“小嫣兒的技術進步了。”

詩妤嫣後退一步 ,抹了抹鼻子,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再說了,侄女能有這番成就,全靠舅舅教導。”

詩錦琛輕笑著搖頭,在沙發上坐下,姿態優雅矜貴,看起來都不像個四十多歲的人。

詩錦琛和詩妤嫣的母親是龍鳳胎,兩人眉眼相似,性格卻全然相反。

母親是一個溫柔善良,優雅端莊的女人。

而她的舅舅,狠辣無情,殘暴危險是外界給他的標籤。

是一個能笑著擰掉敵人頭蓋骨的溫柔瘋批。

這個認知是在她10歲那年有的,因為當時老師不在,她跟著舅舅生活了半年。

也就是這半年裡,她學會了各種賭博,見識了地下場拳拳到肉的血腥。

給還年幼的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比如帶著10歲的她參加野外賽車,那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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