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17日,今天是羨慕方欣的第一天,也是我重新和周江南開始的第一天。”

趙晚晚翻出心裡的小本本,默默的記下這麼一筆,決定摒棄過去,重新認識周江南。

女人都很喜歡找各種理由和藉口來麻醉自已,她也並不例外。

明明早就羨慕方欣了,還死不承認,嘴硬得很。

上一個嘴硬的人是江心月,她親起來是很軟的。

雖然周江南是被她醉酒強吻,但就那幾秒便能作出準確的判斷。

趙晚晚軟不軟?周江南心想最好不做評判。

還是算了,不要去招惹這隻母老虎,說好不再喜歡她了,說到做到。

再說她現在這副柔弱的姿態,只是因為生病而已,等她病好了,提起褲子就會不認人。

周江南心裡門清,只把醫院陪護當成是報答趙俊民救老周的恩情。

所以,非必要不主動撩撥她,只管專心做事。

他在編寫一個新的專案策劃書,主要是涉及一款外賣軟體的開發,準備與江南茗悅連鎖店形成配套,線上線下一起抓。

但是大一才結束,上一世又不是學計算機的,自已的程式設計水平還不足以承擔這麼重的任務。

不過沒關係,上次就說要找點名讓他參加辯論賽的院領導討要點好處。

等計劃書寫好了,找到領導遊說一番,薅兩個研究生師兄來當核動力驢就是了。

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周工從來都是善用巧勁借力打力的,否則怎麼在女人堆裡廝混?

他已經初步建立了學校之間的人脈關係,只等著合適的時機,挑動那群學生會的新朋友幹事創業,提供助力就是。

鍵盤啪啪啪的敲著,充滿韻律的聲音讓他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彷彿在病房裡能激發他的潛力,思路清晰得一批。

這會兒要是還在303寢室裡面,有蘇雲澈和李致遠那兩隻狗在,能靜下心寫策劃書就有鬼了。

就連今晚上不回寢室,蘇雲澈也是問東問西的,比當家婆娘還能逼逼。

咋滴,就興你蘇總夜不歸宿,周總就不行?

周江南畢竟是沒有告訴他自已來陪趙晚晚住院了,要是被他知道了,又能酸出一罈子醋來。

這傢伙給趙晚晚表白,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心裡正堵得慌。

想到這裡,周江南不禁嘴角掛上笑意。

趙晚晚有被刺激到,這個笑容好溫暖寵溺啊,這混蛋該不會是想到方欣了吧?

又或者是其他哪個女人?

笑得這麼帥,是想去勾引誰啊。

臭王八!

她看著他,不說話,就那麼靠在病床上看著。

許久之後,周江南捕捉到這道目光,然後抬起頭疑惑道:“你怎麼還不睡?剛做完手術需要多休息。”

“哦,那我睡了。”趙晚晚讓他放平病床,然後強迫自已入睡。

周江南繼續碼字,沒過多久便聽她發出些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很難受。

“你怎麼了,我叫護士過來。”他急忙按下呼叫鈴。

值深夜班的護士本來人就不多,幾分鐘後上晚班的護士才跑過來,問道:“13號病床,有什麼問題?”

趙晚晚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想上廁所。”

“上廁所讓你老公扶你去啊,實在不行還可以請護工,我這邊只負責清創換吊瓶這方面的事情。”

護士面色不虞,聲音冷淡:“要是每個病人都讓護士扶著上廁所,那醫院都不用幹了,根本忙不過來。”

“還有家屬,你自已的老婆你不照顧好,你怎麼當老公的?”

這個護士不是之前那個誇他體貼的護士,先入為主的給周江南打上了大男子主義的標籤,鄙視的看他一眼便直接離開。

趙晚晚被懟得很鬱悶,關鍵是兩人不是夫妻關係,這些護士都不看病歷的嗎?

十九歲有個屁的老公啊。

她尷尬的看著周江南,對方也正無語的看著她。

“怎麼辦,你自已可以不?”

“我要可以,我還叫護士幹嘛,你是不是傻。”

趙晚晚憋得人都快哭了,闌尾炎這種小手術又不像其他的大手術那樣,會留置尿管和尿袋。

此時此刻,她倒是恨不得乾脆做了大手術才好。

周江南看她尿急的樣子很想笑,但強行抑制住了,人家生著病呢,不要幸災樂禍。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扶你到廁所,你自已進去上。”

“不……不介意,快點吧。”

趙晚晚是真憋不住了,已經顧不上羞澀臉紅,只想儘快去廁所。

周江南小心扶著她艱難挪動,好不容易來到廁所,然後把移動吊瓶也放進廁所裡。

“去吧,上完了喊我,我再進去。”

他把門關好,趙晚晚脫下病服褲子,扶著扶手艱難蹲下,瞬間獲得解放。

劇烈的水聲讓周江南側目不已,這小娘皮真能憋啊,按理說早就該叫喚起來了。

媽的,女人發起狠來對自已是真的狠。

惹不起惹不起!

趙晚晚完事後,正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起來不像蹲下那麼簡單,稍微用力刀口就撕心裂肺般的痛。

她試了好幾次,花了不少時間,疼得額頭上滿是冷汗,依然無法自已站起來。

這下子可就麻煩了,難道要讓周江南進來幫忙?

可是這身病號服,內裡空蕩蕩的,壓根兒沒有穿內褲啊。

按理說這種手術是可以穿寬鬆內褲的,但是自已原本那條是很緊身的,護士認為會擠壓傷口,所以並沒有幫她穿回去。

如果周江南現在進來,那豈不是會被他看個精光?

怎麼辦呀,我不要在他面前這麼丟臉,嗚嗚嗚。

趙晚晚終於破防,稀里嘩啦的大哭起來。

周江南等了許久沒聽見她呼喚,正在奇怪,便聽到了哭聲,於是問道:“怎麼了?我能進來嗎?”

“別……你別進來。”趙晚晚抽泣著,發出堅決的反對。

“你到底怎麼了,能不能自已解決?”

“嗚嗚嗚……”趙晚晚不回答,就是哭,越哭越傷心。

周江南也有些急了,尼瑪的有事倒是說啊,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找醫生過來。

至於哭得要死要活嘛。

又不是啥大病。

女人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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