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這便是東院,還請放心住下。”陳管家說道。
“陳管家客氣了。”屠敏說道。鄭老爺不愧是一方首富。一路走來,庭院深深,雕樑畫棟,極盡園林之勝。
“只是府上的家丁怎麼如此之少?”屠敏不經意地問道。
“夫人喜靜,只住在西院。大少爺也少在府上住,僕人自然就少些了。”
“這樣啊。”若不是知道點什麼,還真會被陳管家糊弄過去。
別了陳管家,屠敏進入東院。只見庭院四周是精巧的廂房,廂房的牆壁用青磚砌成,屋頂是黑色的琉璃瓦,充滿了古樸的氣息。
開啟房門,廂房內部裝飾華麗,牆壁上掛著名家的字畫,桌案上擺放著精緻的瓷器和銀器。
還真是有夠豪的。屠敏心想。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宅子的屋頂和牆壁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神秘而幽深的氣息。
在這深邃的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穿梭著,彷彿一條靈活的黑魚在靜謐的池塘中游弋。他身著一襲夜行衣,那是一種深沉的夜色,幾乎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唯有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能隱約窺見其輪廓。
白日裡鄭府的妖氣還算有所收斂,但是到了晚上,府中妖氣瀰漫,還夾雜著魔氣。
還不只有一隻魔。
而氣息最重的便是西院。來到西院,屠敏隱匿了自已的氣息,藏於屋頂之上。
院中出現了幾個黑氣環繞,似人非人,面目猙獰的魔物。
是屍魔。但是屍魔只是低階魔物,透過吃人或是同類的魔以生存。
雖然只是低階魔物,但卻不敢接近房屋。屠敏鳳眸微眯,室內燈火通明,屋中的人似是未察覺到門外的危險。
還是不宜打草驚蛇。屠敏想。
第二日,屠敏在府中無聊的閒逛。突然聽到一陣哭聲。桃樹下,一位女子正在掩面哭泣,頭上梳著已做人婦的頭鬢。
屠敏故作關心地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夫人,你沒事吧?”
婦人止住了哭聲,轉頭道:“當然有事啦。”
女子穿著寬大的衣裳,細膩的繡花,流蘇的腰帶,洋溢著鎮江女子的婉約。說話卻毫不客氣。
“原來是仙子啊。您是不知妾身的命是真的苦啊。”女子嗚咽道。
“這樣啊,也許說出來我能為夫人排憂解難。”屠敏輕聲道。
“這裡不方便,還請仙子移步長亭。”女子看了看四周柔聲道。
……
不遠處的長亭內。
“其實妾身乃是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名叫方翠月。”她有些憤慨道,還加重了明媒正娶幾個字。
“可是成親至今,夫君卻從未碰過我,甚至連家也不回了。”說到這裡,方翠月又哭了起來。
“夫人,也許是公子公務繁忙。”
“我倒想是這樣……”方翠月氣憤道。
“那又是怎樣?”屠敏好奇道。
“夫君他……他其實喜歡大夫人!”瓜有點太大了。屠敏有點懵圈。
“大夫人不是大公子的親生母親,是老爺的續絃。比我也才大八歲。”方翠月解釋道。老來得子,難怪鄭老爺這麼寵大夫人。
屠敏嘆了口氣,道:“世事難料,既無良人。歲月流轉,痴情似水,何需再添多一份愁。”
“我悟了!仙子!”聽完屠敏的話後,方翠月恍然大悟道。
不是你悟什麼了?屠敏疑惑道。
“我現在就去自請出家。”說完後,便跑了。
“這也算幫了她吧。”屠敏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