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見我和徐達的樣子,早已經氣的不像樣了。

“舅媽,我說的沒錯。你要相信我啊!表姐最喜歡的顏色只有大紅色,其他什麼都不喜歡。舅媽,我知道你是清楚的是嗎?難道你們真是相信了眼前人的話,要將姐姐的遺願打破嗎?我可憐的表姐啊!嗚嗚嗚......”

她說完,又哭了起來。

一陣嘈雜之後,我發現領導竟然也來了!

我們領導是一個大腹便便且禿頂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的襯衣釦子都被他的大肚子撐的掉了兩顆釦子,露出白嫩的肚皮。

見我們在看他,惡狠狠的朝我們瞪了一眼,揮揮手示意我們趕緊將女屍運往焚燒爐去。

我和徐達想說什麼,可他伸長了手指向我們指指點點。

我知道他的意思:你們再敢多說一句,我扣光你們的獎金信不信?

我們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徐達和我一起將那女屍運往出去。

經過女子身旁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了她擦著眼淚,卻勾起了唇角。

來到火化間,我看到五號火化爐上貼著林嬌的名字。

火化工人早就在那裡等待了。我們只要將屍體交給他們,一切也就大功告成了。可我卻隱隱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直覺告訴我,今天若是這衣服不換,後患無窮!

兩個火化工坐著抽菸。一個高個子見我們還不走,以為我們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朝我們走來詢問。

這人我認識,叫吳松。在這裡幹了六年的背屍工了。因為長時間和屍體打交道,陰氣極重。和其他的同事一樣,也是濃黑的眼圈,有些發白的臉色。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已經死過了的人。

我遞過去一根菸,攀著他的脖子走到一邊說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吳松眯起眼睛掃視了一眼那女屍之後,低沉的說了一句包在他身上,讓我放心之類的話。

我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還說這件事情完了之後請他吃飯。

他翻著那雙死魚眼,直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讓我放心,說自己知道這凶死之人是絕對不能穿紅色的道理。一定想辦法將這女屍身上的紅衣服脫下來。

我和徐達終於放下心來,和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才走了。

走到殯儀館大門口的時候,我一眼就見到了前面那幾個人。男人還是扶著那美婦,和年輕的女子偏偏倒倒的走在路上。

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事,卻是讓人最揪心的呢!

我這樣想著,突然就想起了奶奶。

奶奶是親眼看到父親和母親死去的。那種喪子之痛,我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再向那三人看去,眼睛卻不由瞟向那年輕的女子身上。

她故意走到最後,一隻手捂住電話,眼睛四處看著。

憑我男人的第六感,一看就知道她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我目不轉睛看著她幾秒,心猛地跳了一下,拉起徐達就衝進了火化間。

徐達一臉懵逼,可是在看到了我的樣子之後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說話,一路小跑。

一腳踹開火化間的門,只見吳松和那個火化工就在焚燒爐前抽菸。見我們進去,顯然面露慌張。

站起身來朝我們靠了一眼,又朝我焚燒爐裡望了望。

吳松乾脆不動聲色的看了身旁的焚燒工人一眼,那個火化工站起身來堵住了焚燒爐的鏡片。

一聲淒厲的怪叫響起,我倒也沒有當回事。

這是死者在焚燒的時候,大火將器官裡面的氣體排出所產生了哨音。

雖然我是斂妝師,可也經常見到焚燒屍體的事情,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頭頂的燈忽明忽暗,伴隨著一陣陣強烈的電流聲,我只覺得汗毛倒豎,後背一陣發涼。

“咯吱咯吱”的聲音自焚燒爐裡傳來,我的心裡一咯噔。

湊近一看,只見那熊熊烈火中,一身紅衣的女屍猛然瞪大了眼睛坐了起來。

和她的相視只是驚鴻一瞥,可我手裡的煙已經掉在了地上。

徐達也罵著,一隻手早已經揪住了吳松的領口。“你特孃的聽不見我們說的什麼嗎?讓你將她脫了燒脫了燒,聽不懂嗎?”

另一名工人見到徐達抬手要打吳松,又見到焚燒爐的場景,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哆嗦著腿,連臉都白了。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背屍體背了幾年時間,有朝一日會碰到如此詭異的事情。

我和徐達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徐達咒罵一聲乾脆甩開了吳松。朝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睕了他兩眼。

幽冷的空氣中,一陣陰風吹過,又掀起了停屍架子上的白布。門扉轉動,“吧嗒吧嗒”,有氣無力的腳步聲自外面走廊中走近,越來越清晰。

與此同時,我心裡強烈不安的同時,頭頂的燈光猛然熄滅了。

焚燒爐裡的熊熊大火也同時熄滅了。

整個火化房裡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陷入了一片冰冷的黑。

“臥槽!”我咒罵了一聲之後閉上了嘴巴。因為我感覺,走廊裡的人走了進來,離我們越來越近。

黑暗中,一雙冰冷的手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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