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相相拿出飛劍,帶著雲驚把周圍的山都飛了一遍,穿過澗,越過大片大片的蘿蔔林,陽光和風在他們身上。

在長髮飛舞然後打著旋纏在一起時,安相相把刻著“雲”的手串戴在雲驚手上,“本想念夠八十一天的經再給你的。”

雲驚開心的不得了,摸著荔枝核上的“雲”字寶貝的不行,“你不是不信佛嗎?”

“現在開始信了。”

“是因為我嗎?”

安相相很認真地看著他。

那雙金色眼睛裡裝滿了像小孩子一樣的期待,而自已從不吝嗇於對愛的肯定。

“是因為你。”

雲驚仰頭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捂住對方的眼,低下頭去。

這個人啊,真的是。

不止羞恥。

就喜歡把“愛他”掛在嘴邊。

一吻結束後,飛劍緩緩落地。

在下面等候很久的小兔子一蹦一跳過去,扯扯晚夫人的衣襬,“我搬新家了,你要看看嗎?”

安相相沒看它,只握緊雲驚的手腕,“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參觀?”

“我哪有空啊,你先去吧,等下次回來我再……”

“我不要下次。”安相相越攥越緊,睜著眼睛直直注視雲驚的臉,又重複一遍,“我不要下次。”

雲驚摩挲被自已咬破的唇瓣,用視線不捨地描摹他的眉眼,“聽話。”

安相相搖頭,“我不走。”

雲驚笑了笑,去掰緊攥著自已的手,但被抓的太緊,只能連同剛戴上的手串一起脫開。

“雲驚,你跟我一起去。”

雲驚歎氣,那怎麼可以。

三域聯手攻打妖域。

小妖們硬撐著才讓他回來看看。

“是因為我嗎?是因為幫我報仇的原因嗎?雲驚,我都說不報仇了。”

雲驚看著被小兔子捆住的人,看著他又露出無望的眼神,連忙否認,“不是。”

看著他被捆上飛劍,然後飛向高空。

他著急地往前走了幾步,“這是我的命運,不是因為你,反而如果不是你,我……”

如果不是三十年前,相相伸手將他帶回去,他在那時就該死了。

這個世界已經在走下坡路,天門坍塌,以後不可能再有人飛昇。

所有想飛昇的不論人還是妖,都註定歷經所有磨難,被折磨到道心破碎。

他在那時就該死去,然後舊妖王重複他現在的命運,被三域聯合誅滅。

這個結局他早就看破了,不然怎麼敢壯起膽子追著相相跑,他這麼醜。

雲驚看著人越飛越高。

伸出手,接住掉下來的一滴水。

等人飛遠直到看不見了,才低頭舔舐手心,半晌,“怎麼不是甜的。”

另一邊。

小白兔帶著人一路飛出這片山脈。

從白天到入夜,再到白天,不知道過了幾天才到達目的地。

它將人放在族兔挖好的窩裡,掏出一個很大的丹藥遞到他嘴邊,“晚夫人,把這個吃了吧?”

說完,晚夫人根本沒理他。

只低頭看著從尊上手上拔下來的手串。

正要勸一勸,就聽晚夫人問,“這是什麼?”

它動動嘴巴,“……辟穀丹。”

安相相抬起眼瞼,看著比辟穀丹大了好幾倍的丹藥,除了大小,看外表確實是辟穀丹。

“晚夫人不要擔心,這次只是比較兇險,尊上怕顧不上你才想讓你先藏起來,等尊上把壞蛋都打退了,就會來接你的。”

小白兔隨口扯著謊言,“不過在那之前你不能出去,這辟穀丹能讓你不餓肚子。”

晚夫人還沒有徹底辟穀,隔一段時間總要吃點東西的,否則會沒有力氣。

安相相沒說話,只張口吃下。

本以為跟尋常辟穀丹一樣,需要咀嚼幾下,不料入口就化了,然後腦子開始發沉。

“不……它不是……”

安相相努力睜開眼,可眼前的小兔子很快變得模糊,最後眼前一黑。

……

……

再恢復意識時,他只覺好累。

渾身上下都是綿軟的,跟網上形容的癱瘓多年的人一樣,提不起來一點力氣。

【叮——】

【固定任務:3\/3。】

聽見這個提示音,安相相反而不想睜開眼了,【鐵哥,我知道你在。】

【嘿,我確實在。】系統冒出來,嘖嘖兩聲,【強者的一大意難平:不是死於敵人的刀劍,而是死於同族的背叛。】

過了一會,【你怎麼不說話?】

安相相嘴唇顫了顫,又抿一抿。

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他虛虛地睜開眼,印入眼簾就是爬到他臉上,已經遮擋所有視線的藤蔓。

也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腦子非常混沌,過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已在哪裡。

兔子窩,小兔子的新家。

【對了,你已經睡了十年了。】

安相相:……

【你現在入定執行靈力的話,差不多三天你就能自由行動。】

系統看著這個宿主,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上個世界知道顧向雲死了哭的那叫一個慘,這次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

檢測下腦電波,很好,放空中。

安相相出神一會後就閉上眼入定,進入神知,然後也是久久的不說話。

本來頂天立地的荔枝樹變成很小一棵,將近跟自已一樣高,不僅沒遮天蔽日,連葉子都掉光了,整一個枯樹叉子。

安相相站在樹前。

第一次看到這棵樹的全貌。

伸出手,想摸摸十分熟悉的三根主枝,可頓了幾秒又收回來,【鐵哥……】

安相相本想問自已遇到同一個人的機率有多大,可想了想,肯定無限接近於零。

系統疑問的嗯了聲。

【沒什麼,就問它怎麼還在這。】

【我查查。】系統飛快消失,沒幾秒又出現,【是神知印記,結為伴侶的修士都有。】

【哦。】

安相相應了一聲就退神知,隨即執行起靈力,沒到三天就能動了。

不過到底躺了十年,只從厚厚的藤蔓裡爬出來,他就累的氣喘吁吁。

扶著牆站起來,洞裡一片寂靜和黑暗,安相相拿出夜明珠舉著檢視四周。

全都是樹的根系和藤蔓。

“小兔子?”安相相喊了一聲。

【別喊了,十年前怕人發現這裡,它故意暴露自已把人引走了。】

說著系統給他指了個3D路線,【順著這條線就能走出去,其他的岔路別亂走,都是死路。】畢竟狡兔三窟說著完的。

安相相又哦了一聲。

系統看著這個宿主,實在有點納悶,【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它為你而死哎。】

【都已經過去了,難過他又不能活過來。】安相相面無表情,踩著藤蔓跌跌絆絆往前走,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見一點光線。

用短劍砍開蓋住洞口的樹根,外面光線透進來的同時,還有屬於森林的味道。

安相相手擋在眼前,等徹底適應光線了才鑽出去,他放下手,望著陽光穿過樹冠,在丁達爾效應下形成的一束束光。

良久。

【鐵哥,誰背叛了雲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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