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暗盤算,等修士都離開這裡,等包圍冷月之巔的火都熄滅了,他就帶大黑還有佛子回九州,回上善寺。

不知道這裡離九州有多遠。

要走多久。

一年夠不夠?

兩年夠不夠?

應該不夠。

安相相絞盡腦汁,換算千米和裡的單位,還沒算出個所以然,忽然捕捉到細微的動靜。

“無我,你聽見有人慘叫了嗎?”

佛子頓了頓,“聽見了。”

安相相聞言快速爬起來。

他們倆躲在這很久了,久到外面火光沖天,整個冷月之巔的積雪化為烏有,天空都成了晚霞一般的火紅色。

一眼望去異火的高度似乎看不到頂,那些自詡不凡的修士們竟然飛不出去了!

“我出去看看。”

安相相撂下一句,還沒鑽出去,就被大黑的尾巴纏住腰身拖了回去。

“大黑,放開。”

大黑嘶嘶兩聲,腰上的力道又緊了緊。

安相相兩手撐著大黑蛇,用力把自已往上拔,“無我,快來幫忙。”

佛子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算了,你還是坐下吧。”

安相相怕大黑動靜太大,再把佛子的腿給摔折了,這次可沒人幫忙接骨。

自已吭哧吭哧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趴在大黑的身上,洩氣了。

一人一蛇呆呆望著外面,感受著周圍的溫度慢慢升高,不過在達到一個臨界點時就停下了,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度。

那火像是要燃盡一切,熱浪中裹挾著濃濃白煙,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慘叫聲。

整整兩天兩夜

彼時,大火還沒熄滅。

不過那些慘叫聲完全聽不到了。

安相相一腳踏出去,立馬縮了回來。

“好燙!”

佛子看他一驚一乍的,湊過來試探,伸出的手像是穿過鮮明的分割線,接觸到了另一邊灼人的溫度。

比在三伏天的烈日下都燙的多。

“難怪大黑不讓我出去。”六十多度的高溫,出去絕對活不了。

安相相掏出掛在脖子上的香囊,抿唇咬下一塊死皮,細細擦了擦又塞回衣服裡。

佛子也摸摸衣服,那裡也有塊凸起。

兩人又縮在角落裡等,好在都吃過辟穀丹,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死不了,連生理需求都一併解決了。

唯一的難題,就是太熱了。

安相相熱得快要虛脫。

他脫得只留一條大褲衩,整個人攤在地面上,時不時翻個身,換塊地方接著躺。

佛子則拿著塊從下襬撕下來的布,安相相翻到哪一面,他就扇哪一面。

大黑的作用更大,它體溫偏低,盤起來時就是個自帶低溫效果的涼蓆。

安相相簡直如獲至寶,躺在大黑身上抱著它的尾巴幾天不撒手。

當感到溫度開始往下跌時,冷月之巔的雪松已經全部化為灰燼,再不復來時那般的人間仙境。

長階上有很多血,主殿更是殍屍遍地。

安相相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屍體。

他一邊走一邊吐,在主峰轉了很久,總算找到那個能讓他記住一輩子的人。

她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位置特別顯眼,只要踏進這個門就能看見。

佛子見他慢慢走上臺階。

停在班師椅前。

抬手給了那女人一耳光!

“啪!”

“啪!!”

“啪!!!”

掌摑聲不絕於耳。

安相相面無表情,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每一巴掌都用最大的力氣!

佛子懂了。

背過身去當做看不見。

安相相打了很久,手心都打腫了。

之後便開始收攏財物。

他還要帶佛子回九州,修士御劍飛行只要半個月,他們走回去卻需要三年,沒有錢財,他們連仙域都出不去。

安相相在凌傾長老身上摸了半天,連個布兜都沒找到,後來靈光一閃,果然在屍體手上找到個碧綠色的指環。

細細琢磨了一下,刮破手指摁上去,指環微光閃過,將鮮血吸了進去。

主人死後,再一次被認主了。

安相相確定這是個儲物戒指後,扭身其他有身家的修士搜刮一空。

佛子一瘸一拐跟在後面,看他鞭屍、劫財、再鞭屍,半個字都沒說。

下山時,寒風瑟瑟。

停了許多天的雪又下了起來,很快長階上的血被稀釋,焦黑的土也慢慢被掩蓋。

所有痕跡,都在慢慢消失。

安相相帶著佛子來到了凡和了塵跳崖的地方。

一千多米,兩個沒了修為的人。

四分五裂。

只找到兩隻緊扣在一起的手。

兩人站在那裡,一滴眼淚也沒有。

只發了很久很久的呆。

大黑緩緩爬近,頭顱立在小人族的上方,為他擋住越來越大的雪。

而安相相的神識內。

雲驚伸出手,“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滴從陰沉沉的天空落下,雨沒有實體,穿過他的手就沒進枯草地裡。

按道理。

土壤有了雨水,枯草會重新發芽。

雲驚卻嘖了一聲。

還挺難哄。

……

安相相將兩隻手收進儲物戒,帶著佛子跋山涉水,光走出冷月之巔就花了一個月。

全程靠系統指方向。

否則茫茫大雪,不知得走多少彎路。

仙域的城邦與九州差不多,只不過比九州看起來更“高科技”一點。

流通貨幣是靈石。

安相相踮著腳,交了二十個下品靈石,在客棧租了一間雙人房。

又叫了熱水。

在發現客房有獨立的洗浴間時,還驚奇了下,然後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

出來就教佛子怎麼用。

“往左是熱水,往右是冷水,洗完把這個塞子拔掉就可以排水了。”

佛子默默點頭。

沒問師弟,明明沒出過上善寺,為何卻能對一切迎刃有餘。

師弟總在關鍵的時候,很可靠。

翌日。

兩人在一樓吃早飯。

時隔兩個月,終於吃上一頓像樣的飯,安相相筷子炫到飛起,吃的頭都抬不起來。

對面的佛子依然很斯文,吃的也不多,他最近已經在嘗試辟穀了。

末了安相相叫了兩碗靈乳。

本想叫羊奶的,結果店家沒有。

“聽說第一大宗的凌傾長老死了?這是真是假?她不是去追殺那個狂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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