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安相相緊繃的神經才鬆懈,然後也從扳指裡拿出帕子打溼,拽過雲驚的手,把他指甲縫裡的血跡摳掉。

其實捏個淨塵術就能解決。

可哄人開心,還得需要最樸素的方式。

安相相低垂著眸,摳的正認真,系統帶著一串問號過來。

【???????】

【你們在一起了?】

安相相眨眨眼,【嗯。】

於是問號更多了,【?????????你不是說,你不可能喜歡大黑的嗎??】

安相相:【……】

安相相抬起頭,視線在雲驚臉上搜尋與大黑的相似之處,最後停在那枚花鈿上。

顏色,形狀,一模一樣。

“看什麼呢?”

“……看你長得好看。”安相相垂下眸,將雲驚的指甲縫給摳的乾乾淨淨,然後扔了帕子,“我要去找佛子,你和我一起去嗎?”

雲驚剛才還很雀躍的小表情一下子就臭了,咬了咬牙,“去。”

隨即兩人又上了摺扇。

安相相指著九州的方向,“走,往那去。”

“你怎的知道他在那邊?”

安相相隨便找個藉口,“猜的。”再從扳指裡拿出一顆荔枝,自已先咬了一口。

還沒遞過去,雲驚就歪過身體,低頭一口叼走荔枝,還順便吮了他的手指。

他也沒說什麼,接著剝。

感覺差不多了才拿出水囊,“漱口。”

雲驚梗著脖子往後仰了仰。

安相相:……

接著雲驚不情不願往嘴裡灌了一口水,“咕嚕嚕……噗呲——”

安相相:……

雲驚還記得小禿驢說“嘴裡沒味,親吻加分”這句話,雖然心裡覺得他屁事多,倒也認真漱了好幾次,再湊過去吹口氣,“有味嗎?”

“有。”荔枝味。

雲驚一臉狐疑,又漱了漱。

“呼,還有嗎?”

“有。”還是荔枝味。

安相相看著雲驚拎著水囊,去摺扇邊蹲下,一水囊的水都漱完了又回來。

“呼,還有嗎?”

沒有了。

安相相默了默,然後別過臉。

雲驚臉色直接陰下去,十分粗魯地掰過他的頭,對著嘴就是狠狠一口,然後神魂顛倒地跑去摺扇前面,悶頭往前飛。

安相相抹著嘴提醒,“方向錯了。”

“老子愛往哪飛往哪飛!”

安相相:……

都不用再往下試探了,就連這倔起來的一股牛勁都一模一樣。

過了這麼一大會,他終於反應過來雲驚就是大黑,於是腦子裡又開始串線,把時間追溯到了撿到大黑的時候。

哦,原來如此。

那個時候雲驚就鑽進他神知裡,把肉身留在外面了,成了他的大黑。

難怪脾氣總是時好時壞。

安相相躺在摺扇上發著呆,把時間線一點一點往後捋,就這麼捋到了冷月之巔。

冷不丁想到客棧裡修士的談話。

——妖尊化蛟失敗復仇凌傾長老。

妖尊化蛟→化蛟→蛟→蛇。

想到雲驚的那些虎頭虎腦的老鄉,還有那個讓人豔羨的召集力,安相相狠狠抹了把臉。

雲驚=蛇=妖尊。

就算不是,在妖域地位也應該很高。

安相相扭過頭,見雲驚還坐在那生氣,嘆了口氣,起身湊過去從後面摟住他脖子,然後歪著頭吧唧一口雲驚的臉頰。

“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剛才逗你的。”

雲驚沒答話,直接反手過肩,把人從後面揪到身前,捏起下巴就親下去。

頓時,安相相感覺在坐過山車。

一會高一會低,還會三百六十度旋轉。

被他坐在屁股下腿,時不時會變成大黑的手感,每當他想去看時眼睛就會被捂住。

不知過了多久,雲驚終於放開,將人緊緊摁在自已懷裡,邊喘氣邊把打結的尾巴伸開,等徹底變成腿了,才將懷裡的人扔出去,“偷著樂吧,我都沒嫌你禿頭!”

安相相抬頭摸一把光頭,尋思自已肯定是老油條,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了。

……

經過瞎幾把一通亂飛。

果然迷失了方向。

重新定位後,才繼續朝九州前進。

快要抵達九州的時候,安相相遠遠看見有一批修士飛過來,然後從他們面前路過。

“他們是在追殺佛子嗎?”

雲驚摁住他的手,“不是,我同鄉在暗中護著你師兄,如果真有人來追殺,這群金丹修士不可能活著離開。”

安相相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然而幾天後。

安相相杵在摺扇上,俯視下方已經變成廢墟的上善寺,忽然知道那群修士來幹什麼的了。

也是,了凡當初只是報個仇,他和佛子就被抓了,這次邪修鬧出來的動靜比了凡大的多,佛子摻合進去,總要被查一查的。

小小一個破廟連著出兩個倒反天罡的和尚,在他們眼裡,不就是邪魔歪道嗎。

冷不丁的,他想起了了凡。

想起被燒成灰燼的冷月之巔,想起了凡房間角落裡的箱子。

想起埋葬他們的那棵柿子樹。

想起長廊下做月事帶的小沙彌。

想起那些缺牙的笑容。

安相相吐出一口氣,仰頭望著刺眼的太陽,頭一次覺得夏季也沒那麼熱。

感覺到手被一隻手包裹住,眨了眨眼,等眼中的熱意褪去才看過去。

雲驚正低眸注視自已,眼神晦暗。

他問,“你恨嗎?”

安相相沒聽見自已的回答。

雲驚也沒再問,而是執起他的手低頭親了親,“跟我回老家,我替你報仇。”

半晌,他聽見自已說,“好。”

摺扇緩緩調轉方向,雲驚想起小禿驢的師兄,“你師兄比我們早一天……”

“我不想知道他的訊息。”

雲驚被他突然打斷,聽他語氣比平時生氣都要冷淡,也沒再往下說。

伸手將人摟緊,低頭想安撫安撫,就見小禿驢眼神渙散,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然後有血從唇角流出來。

安相相抬起手,結果摸了一手血。

“我得了什麼絕症?”

“你要築基了。”

安相相這才後知後覺自身的變化。

低頭把嘴裡的血腥味吐掉,再抬起頭髮現雲驚一會散成兩個,一會又合攏。

緊接著,天際的白雲都在跟著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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