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破蛇跑了!
安相相跟小黑蛇對視。
此時小黑蛇眼裡的金紅色消失了,呈現出最普通不過的全黑,安相相摸了摸腦門,【剛才有東西鑽我腦袋裡了?】
系統:……
如果它有臉,那絕對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它也前不久才發現宿主開闢出了神知,當時便把清心鈴放了進去。
沒想到便宜了妖尊。
現在的妖尊已經窮途末路,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驚動到妖尊,下一秒宿主的腦袋就會被炸得稀巴爛!
【……我沒留意。】
安相相也沒看清楚,小黑蛇睜開眼的時候他只是視野一花,接著腦門沁涼沁涼的,不過只有一瞬,現在已經沒感覺了。
安相相抱著腦袋前後擼了擼,確定沒什麼大礙後,又從藥箱拿出長長的細布。
小黑蛇很乖,只定定地看著自已,時不時探出蛇信子來舔他的手指。
剛包紮上,小黑蛇突然抬起頭顱,對著門口兇狠地嘶了一聲。
“啊!”
安相相以為它要咬人,連忙抬手後仰,直接從凳子上掉了下去,頭著地摔了個倒栽蔥,還拽著細布帶翻了藥箱。
“嘩啦——”“咚——”
安相相又啊了一聲。
被藥箱砸到後腦勺了,疼的。
好在只是被藥箱的蓋子砸了下,否則這個時候他已經血流當場。
安相相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爬起身,滿眼包著淚蹲在地上收拾藥箱。
了凡匆匆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小光頭一邊吸鼻子一邊撿藥瓶往箱子裡放,後腦勺有個十分明顯的紅痕,隱隱有些腫了。
見人好好的,沒丟在後山,懸著的心漸漸放回肚子裡。
了凡走過去,這才發現圓桌上有隻半死不活的黑蛇,稍微聯想之後猜到了大概。
“無相,這是你從後山救回來的?”
“嗯,它受傷了。”安相相看向小黑蛇,不知為何又昏迷了,“身上的鱗都被拔光了,也不知道哪個小沙彌乾的。”
了凡皺了皺眉。
後山向來只有小沙彌會去拾柴挑水,其他稍有道行的僧人不是出門遊歷,就是被大小事纏的離不開身,一年也去不了兩次後山。
將只幼蛇都傷成這樣,確實過於頑劣。
看來還是管束的太鬆。
“無相,將細布給我。”
安相相抬手遞過去,看著小黑蛇被裹成長條條一根,頭頂還打了對小翅膀。
一大一小還找出個漏水的盆,裡面放件破棉衣,安置在房間角落裡。
佛子回來之後,安相相跟他一左一右蹲在臉盆邊,小聲嘀咕它什麼時候痊癒。
年紀變小後奇思妙想也變多了,還總是心癢難耐,明知道不能幹,也要幹。
安相相扒了扒木碗裡的青菜湯飯,突然就想給小破蛇換個顏色的細布,比如紅色,那樣就可以擁有一對紅色的小翅膀。
於是小翅膀就被塗成了紅色。
安相相因打翻了印泥,還抹的滿頭滿臉,被了凡狠狠敲了個腦瓜崩。
然後拎著去澡房被摁在水盆裡搓。
“好冷啊……”
安相相光溜溜地縮在被子裡發抖,不遠處了凡正陰沉著臉給他烤小棉襖。
上善寺都是苦行僧,每個人只有一件襖子,到了冬天襖子穿裡面,外面再套一件青灰色的僧袍。
但是印泥的滲透力太強,穿過袍子印到襖子上了,了凡只好淺淺搓洗一下再烤乾。
簡直夠夠的。
一天到晚,忙不完的事。
以前也沒覺得當苦行僧這麼苦。
了凡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我佛慈悲”。
翌日。
天不亮安相相就被拽起來禮佛。
敲了三小時木魚,結束後問系統時間,結果才早上八點。
八點。
上個世界他估計都沒起床。
“師弟,去割草嗎?”佛子邁著小短腿走過來。
安相相扭頭盯著他,“你昨天揹著我喝吧吧奶了?”
“沒有啊。”佛子茫然搖頭,不懂師弟怎麼這副控訴的語氣。
安相相哦了一聲,這才回答剛才的問題,“那一起去吧。”
不去的話了凡又要說他不知上進了。
左右只是揹著竹簍跑一趟。
割過草餵過羊媽,安相相亦步亦趨回了房間,然後懵了。
角落裡的臉盆空空如也,只剩下兩截細布和粘在破棉衣上血跡。
安相相撿起細布端詳了下,斷口非常不均勻,應該是被咬斷的。
所以,小破蛇醒來自已跑了。
小破蛇不僅破,還沒良心。
安相相繃著臉把窩掀了,臉盆塞回床底下,破棉衣也收進櫃子裡,主打一個既然你不義,就休怪我不仁。
因而小黑蛇的不告而別,安相相一整天的興致都不高。
入夜時,聽佛子說有幾個半路出家的僧人被逐出佛門了,還有不少小沙彌被罰,大雪天還在外面跪著。
要跪滿三炷香才准許起來。
安相相光聽著就幻痛了,上善寺的香又粗又耐燒,一支能燃整整一個小時。
兩個小光頭邊洗漱邊聊,等鑽進被窩了凡才回屋。
了凡一進房間,臉上謙和的笑容瞬間消失。
沒想到不查不要緊,一查處處都有人犯戒律!
殘害後山生靈都只是輕的!竟然還有小沙彌趁去後山拾柴時偷偷帶野味回來!細查之後才知是受了半路出家的僧人慫恿!
殺生,酒肉之慾!
了凡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幾個混賬!
安相相和佛子腦袋靠在一起。
見了凡氣場可怖,全下意識嚥了咽口水,然後擠擠挨挨朝床裡面縮,勢必把最寬敞的位置讓給了凡。
不過年紀小記不住事。
安相相很快就忘了個乾淨。
了凡洗漱好掀開被子時,兩個小傢伙你抱著我,我摟著你,睡得滿嘴哈喇子。
忍不住笑了下,俯身兩人擺正。
但再睜開眼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被子被拱出兩個不明顯的凸起。
了凡:……
安相相邊打哈欠邊穿衣服,下床後餘光瞥到角落裡的臉盆,愣了愣。
連忙小跑過去,隨即滿眼驚喜!
小破蛇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