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氣得渾身發抖,掄起掃帚就打,“滾!你滾!上樑不正下樑歪的狗日玩意!”

“忒!不賣拉倒!又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大嘴兒媳冷冷呸的一口痰走了。

安相相木然杵門口,看著女人憤憤回家,大門甩得震天響。

因為殘害李大嘴的兇手遲遲沒有落網,她的兒媳王娟又因孩子搶玩具的事跟寄宿的親戚鬧了點不愉快,就搬出來了,沒地方住又舍不錢租房子,就去警局鬧了一通。

警方也被磨的沒法子,來了幾次確定沒有遺漏後便撤了警戒線。

才回來幾天,就跟二奶吵上了。

二奶氣的一直在大喘氣,安相相怕她情緒太激動引發高血壓,便拍著她背順氣。

“你們在吵什麼?”

“還不是你那房子!那可是你爹媽留給你的,隔壁的狗日玩意一萬就想買走,說給她弟弟結婚用!”二奶摔了掃帚,越想越氣。

安相相尷尬地呃一聲,“其實賣了也沒關係,擱在手裡也是砸了。”

不過也只是說說,那間房子可不能住人,王娟確實討厭,但不至於因為她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

二奶立馬來勁了,“那可不行,以後可是要給你結婚用的!”

安相相:……

他覺得,但凡長眼睛的女生都不會嫁到這裡,可結婚……

腦海裡霍然劃過一張臉,安相相愣了下,還沒抓住一晃而過的尾巴就被二奶催促盛飯,他無奈嘆了口氣,“不是說等我回來再做嗎?”

“你會炒幾個菜?”

“等你炒完都能吃晚飯了!”

安相相被訓得一無是處,借二奶往嘴裡送饃才找到機會反駁一句,“我會炒土豆絲了。”

二奶冷呵,“狗都不吃!”

安相相埋頭啃饃。

明明顧向雲上次說挺好吃的。

飯後。

安相相見缸裡沒剩多少水了,拿起桶去河邊打水,仰頭看了眼杵在河邊的監控,心想它還真起到作用了,整整一個月村裡都沒再死人。

雖然警方沒有透露李大嘴的死因,可屍體被拉走後就沒送回來,再加上王娟也是個沒把門,現在村民都知道村裡可能隱藏個殺人犯,已經沒人議論風水的問題。

而且當“殺人犯”在村裡傳開時,村民惶惶不安一段時間後才反應過來監控起了作用,頓時風頭又倒向另一邊。

安相相舒了口氣,彎腰拎起滿滿一桶水往上爬,中間累了就歇一歇再拎,直到把水缸裝滿,剛好下午回來就能直接燒水洗澡。

小憩了會,臨走前二奶突然說了句,“相崽,你吃過飯沒有?”

安相相回頭看她,語氣如常,“吃過了,你餓了嗎?”

二奶點了點頭,轉身似乎打算去吃午飯。

安相相靜靜地站在門口,看了會遠處種著荔枝樹的山頭,轉身回屋。

“二奶,我來燒吧。”

安相相拿過二奶手裡的漏籃,從裡面拿了兩個白饃,又從冷櫃把吃剩的菜端出來,讓二奶去一旁坐著,挽起袖子開啟煤氣灶。

“相崽,吃過飯把水缸填一下。”

“……好。”

安相相把菜倒進倒進鍋裡,又加了點水,熱好以後端給二奶,“夠吃嗎?”也是隨便問問,平時二奶兩個饃都吃不完。

哪知二奶翻個白眼,“兩個饃夠誰吃的?你二爺不是人啊?”

“快去叫你二爺回來吃飯!一天天的,出去遛彎就不知道回來!”

“愣著幹什麼呢?快去啊!”

安相相緩緩放下饃,走到門前停下腳步回頭,只見二奶來來回回,忽略了條桌上的黑白照,小桌子上擺了三雙筷子。

一時間,安相相回不過神。

明明身處烈日之下,指尖卻不住地發涼。

“怎麼幹事磨磨唧唧的?”二奶又發現了他,表情嫌棄的不行。

“……我這就去。”

安相相頂著大太陽站在大門口,不知道去哪裡,想到了又不敢走遠,更不敢進屋。

發了會呆後,蹲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分別給顧向雲和堂伯打電話。

顧向雲接的很快,幾乎第二聲剛響就接通了。

“安相?”

安相相嗯了一聲,低頭摳著潮流褲子上的洞,“之前說的醫生呢?可以帶過來了。”

電話那頭靜默一瞬,“確定了?”

安相相不說話,只埋頭摳褲子。

另一邊。

顧向雲緊按著耳機,聽見那邊明明顫抖卻極力保持平靜的呼吸聲,心似乎被揪住了。

“別怕,我下午回去。”

“你不忙?”

顧向雲抬眼看了眼等著彙報工作的秘書辦,低聲回了句,“不忙。”

說完又安慰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後便關了電腦起身收拾東西,“這個進度你們先放一邊,等我來再處理。”

秘書辦的幾人面面相覷,可老闆都發話了,只好先出去。

顧向雲給助理打個電話,讓他聯絡之前找的醫生,約定好地點打算接上就回去。

車停下時還沒到傍晚,醫生從車上下來,腳都是軟的。

再看見安相相,他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咔咔”啃著指甲,看見自已連忙站起來,可似乎坐了太久,起來時往前踉蹌了幾步。

顧向雲快步過去一把撈住,讓人靠在自已身上緩緩,等人能站穩了才退開兩步。

“給你堂伯打電話了嗎?”

安相相點了點頭,“堂伯要提前請假,明天才能回來。”

他的表情很平靜,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妥,顧向雲卻沒法安心。

上次叔離世也是這樣,情緒穩定到像個木頭,人卻突然變得沉默,他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

顧向雲抬手捏捏他的後頸,儘量放緩語氣,“我帶了醫生回來,你別太擔心。”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安相相知道二奶的情況只有最壞,沒有更壞。

無論確不確診,二奶的情況都很危險,否則他怎麼一直守在門外?

兩人把醫生當做來遊玩的朋友介紹給二奶,幾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後,醫生暗暗對二人點了點頭,表情有些無可奈何。

阿爾茲海默症是不治之症。

只有等死,無法治癒。

安相相安靜地坐在小馬紮上,低頭故作鎮定地比著自已的腳。

此時二奶笑呵呵的,自二爺走後第一次笑得這麼高興,一直在讓他們留下吃飯,說馬上讓相崽帶二爺去買菜。

其實這件事早有預料。

因為經過他一個月的觀察,二奶煮稀飯時時不時忘了關火,菜炒鹹是家常便飯。

只是這次……比較嚴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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