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邢蔓正閉目養神,此時,馬車外傳來悉悉索索的鐵鏈碰撞聲音伴隨著男子罵罵咧咧聲:你再不走,我就打斷你的腿,你直接爬去京都人市場。邢蔓眉心蹙了蹙,爾後掀開車簾,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脖子被一條長長的鎖鏈鎖著。手腳不停的掙扎著冰冷的束縛,鎖鏈晃盪發出刺耳的聲。她蓬頭垢面,凌亂髮絲帶著乾枯的血跡,依舊遮不住桀驁不馴表情。邢蔓瞳孔驟然一縮,心道:這不是德聖十五年間叱吒風雲的飛鳳女將軍嗎?停!馬伕急忙拽馬兒的韁繩,此時,邢歌兒身子一歪,撞上車門,邢珊珊直直向邢蔓懷中撞去,她趕緊接住,邢珊珊驚魂未定地道:姐姐可傷著?姐姐沒事。此時,邢歌兒看著她們姐妹情深的樣子,氣得正欲發火,姑姑,可撞疼,都怪蔓兒,因著急喊停車伕,蔓兒向您賠罪。邢歌兒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稍縱即逝。姑姑無礙,邢歌兒準備矯揉造作表現自已大度時,邢蔓便在竹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她攔住男子去路道“你為何要用鎖鏈鎖住這位女子?這是要去何處。”男子見邢蔓生如花似玉,肌膚賽雪,正杏眼怒瞪著問他,他面露猥瑣,唇角帶著一副淫邪的笑道:稟小姐,這個賤婢因不服主子管教,被髮賣,現拉到京都人市上買賣。男人看著邢蔓的著裝打扮,一瞧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他也不敢太造次,便老老實實的回答。邢蔓看著這男人的嘴臉,眉宇間都是厭惡。她轉頭看向流落至此的飛鳳女將軍,心中有些唏噓,前世,飛鳳女扮男裝入戰場,面對敵人無畏無懼,從無名的小兵,一路晉升為將軍,戰場上不輸任何男兒。面對敵軍她不屑地道:“瞧不起女人,當誅。敢傷我軒轅國百姓,當誅。”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久身份暴露,當今聖上英明,並未治她欺君之罪,反而大力褒獎道:“巾幗不讓鬚眉。”戰無不勝的鐵血女將軍班師回朝,帝王城門親迎,當日城門下,月白色戰袍,銀甲束柳腰,素髮無簪釵,手持長槍,是何等風光。哪如今日像階下囚這般,被人當作畜生拉去隨意賣買,飛鳳看了看邢蔓,眼底劃過一絲驚豔,而後垂下眼瞼。多少銀子,本小姐買下她。男子眼中閃過算計,這位小姐,這賤婢雖說有些不服管教,但她力大,能幹許多男子都幹不了重活,這價錢嘛…他遲疑片刻道:一百兩銀子。好,邢蔓爽快地道。飛鳳猛地抬頭,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啥時候她值這麼多銀子。她出生農戶,家中有一哥哥體弱多病,在私塾教書也不夠他看病抓藥。她識文斷字,偷偷把自個兒賣入大戶人家當下人,月例拿去幫哥哥治病。她平時在農家粗野慣了,也不會阿諛奉承討好主子,還有些打抱不平,愛管閒事,不討貴人喜歡。現已經是多次發賣。這些人牙子知她力大,怕她逃脫,就用長長鎖鏈把她鎖住,她已經麻木了,也深知在這位小姐這也待不久,自已又會被髮賣,她沒有選擇。嘩嘩,鎖鏈被解開。邢蔓上前檢視她的傷口,眼神裡透著一股憐憫。竹兒,快,去車上拿事先備好的金瘡藥。飛鳳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眼前這位如玉般小姐小心翼翼為她上藥,她眼中的心疼不作假,就像哥哥看她一樣,忽地,鼻子一酸,眼淚不禁流下,一股暖流劃過心尖,讓她麻木乾枯的心有些許動容,或許這次不一樣了。邢蔓看著眼睛微紅的飛鳳,輕颳了她一下鼻子,怎地還哭了?想著未來戰無不勝的飛鳳女將軍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她不禁笑了。飛鳳抱拳跪下:謝小姐,請小姐賜名。邢蔓扶起她道:你叫什麼。奴婢飛鳳,乾淨利落的聲音道。嗯,你不用改名,還叫飛鳳吧!她可不想改了飛鳳女將軍的命運,以後你就先在我身邊伺候,也不必賣身於我,我對你另有安排。邢蔓緩緩說完後便見飛鳳還有些遲疑。怎麼了?有話直說。小姐,麻煩你通融一些時日,能先支出一些月例給奴婢嗎?奴婢有個病重的哥哥,沒錢抓藥會死的。飛鳳有些尷尬的說完。竹兒,給她三百兩銀子。此刻,竹兒有些繃不住,小姐,這奴婢這麼不懂禮數,你還慣著她。邢蔓眉眼冷了幾分,竹兒,拿銀子,不必多說。然後對飛鳳道:把你哥哥接到京都,先安頓,這些時日我不在京都,回京後,你去安定侯府找我。說完便回到馬車上。馬車內,邢歌兒見邢蔓眼睛不眨地花費幾百兩銀子買了一個丫頭,心中暗罵敗家。眼神露出鄙夷道:我說蔓兒,不是姑姑說你,這個丫頭看起來就是個鄉野村姑,不懂大戶人家的禮數,沒聽那男子說嗎?就是一個倔強的,很難調教出來,搞不好你還得伺候她呢?再說了,咱們侯府開支本來就大,大哥官場上應酬打點,你二叔還有你哥哥在書院上學束脩,哪哪都得花銀子,你動不動就幾百拿出給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你有考慮過家裡人沒有?邢蔓勾唇笑道:不瞞姑姑,這些銀子不是宮中所出,是我外祖文不遠千里送來給我買零嘴的。我有些多的花不出去,就隨便拿出來打發下人。邢歌兒聽完一噎,心中嫉妒之火再次燃起,但又無可奈何,誰叫她沒有一個好外祖,只能訕訕一笑。邢珊珊看著兩人交鋒,邢歌兒以失敗告終,心底對這位嫡姐的崇拜之心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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