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著火了?
文知年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陳智升,眉心漸緊。
他沒有看懂陳智升到底想幹嘛?
他不悅地衝他微挑了下眉梢,想無聲制止他的動作。
可陳智升這會兒,好像突然就沒有了剛剛玩遊戲的默契,不僅沒停,還閉眼,臉越湊越近。
文知年看著陳智升逐漸放大的臉,終於意識到,他好像是要來真的。
文知年心一跳,伸手猛一推。
“啪”一聲,眼前一黑!
屋內燈滅了!
“滴......滴......”
與此同時,屋外響起了巨大的消防警報聲。
“怎麼回事兒?”
“著火了嗎?”
“快跑!”
混亂間,團友們再也顧不得什麼遊戲接吻了,循著生命的本能,都朝著消防通道跑了出去。
文知年站起來正要出去,黑暗中,他感覺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他一驚,反射性用力甩,沒有甩開。
那人反而把他往前一拉,文知年撲了那人懷裡。
一股淡淡的熟悉香味鑽入了文知年的鼻腔。
文知年立即被安撫到,驚懸的心不自覺地就松下去了。
他被他帶著疾步朝外走。
兩人穿過人群,走到昏暗的走廊,綠色的人形指示燈泛著綠油油的光。
文知年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唇抿的很緊,眉頭緊鎖,臉色比這夜色還沉。
他牽著文知年的手因為過度用力,甚至讓文知年感覺有點痛。
崔墨巖把文知年拉到樓梯間,關上消防門,轉身沉默地看著他。
那眼神深沉複雜,不帶任何溫度,文知年覺得很陌生。
他也看著他,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然後,崔墨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一眯,突然抬手開始使勁兒擦文知年的唇。
他擦的很大力,把文知年淡粉的唇色擦成了深紅色。
文知年唇被他左右扯著,有點疼。
他“嘶”了一聲。
崔墨巖聽見這聲兒,才彷彿清醒過來,他慢慢停下動作,無力地垂下了手。
崔墨巖眼眸深深地看著文知年,額角的青筋一直在跳動著,彰顯著主人的生氣。
兩人又是相對無言。
崔墨巖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等到文知年的解釋,胸口擠壓的苦與悶快要把他撐爆炸了。
他深深地吐了口氣,正要開口質問,門外傳來了團長、徐歡、唐宇等人的呼喊。
“知年,你去哪兒了?”
“知年,你在嗎?”
“蚊子?蚊子?”
文知年掙脫開崔墨巖,轉身就要開啟消防門走出去,身後又傳來崔墨巖的低沉沙啞的說話聲。
“一會兒等我一起回家。”
文知年手頓了下,沒有回答,開啟門走了。
崔墨巖回到包間時,燈已經亮了。
劉一問他,“巖哥,你剛剛去哪兒了?”
“我剛剛以為著火了,跑出去發現是虛驚一場。”
崔墨巖拉開凳子坐下,隨意地嗯了一聲。
後半場,崔墨巖吃的完全不在狀態,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抬手看錶。
崔墨瑾吃夠了,說想早點回去休息。
幾個人朝樓下走。
崔墨瑾問他哥,“哥,我今晚可以去你那裡住嗎?”
崔墨瑾在A市有自已的房子,即使她長期在國外,梁叔也是安排了人定期打掃。
崔墨巖冷酷拒絕,“回你自已家!”
崔墨瑾委屈癟嘴,“哥你怎麼回事兒?以前我回來你還讓我去你那兒住。”
“最近回來,都不讓我去了。”
“怎麼,你金屋藏嬌了?”
話一落,劉一就笑出了聲。
而一旁的林嬌,則是抿緊了紅唇。
崔墨巖沒有應她,又抬手看了看錶,回頭跟劉一說,“劉一,你幫我送送墨瑾。”
“我一會兒有事。”
崔墨瑾見他哥鐵了心不讓她去住,放棄掙扎。
跟劉一說:“劉一哥,直接送我去爺爺那兒吧!”
而此時,另一個包間內。
團友們回來後,再也沒有了繼續看戲的心情。
大家吃飽喝足,去其他樓層玩了會兒,也準備散了。
但還有人惦記著剛剛被消防警報打斷的熱吻。
“誒,你們剛剛真的親了嗎?”
唐宇馬上附和,“親了啊,我看到了,”
他隨手指了指幾個人,“你、你、還有你,你們都看到了吧!”
那幾個人一臉懵逼,“剛剛光顧著跑了,沒有看到。”
唐宇聳肩,“是你們自已不看,我反正看到了。”
王迪瞟了一臉清冷的文知年,不懷好意地問:“懲罰寫的是三分鐘,你們吻了三分鐘嗎?”
文知年抬眸看向王迪,眼神犀利,他抬手指了指自已被崔墨巖擦紅的唇。
“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
王迪被他噎住了。
剛剛他回到包間的時候,文知年嘴巴確實很紅。
他覺得沒勁兒,剛剛停電前,陳智升分明是要去親他的。
兩人應該是真的情侶。
自已的試探好像變成了笑話,王迪背上揹包就走了。
三人下樓把隊友們一一送走,終於鬆了口氣。
唐宇長舒了口氣,拍拍驚慌的胸口,“我靠,還好有那個消防警報聲。”
“不然今天真的下不了臺了。”
文知年想到之前陳智升的動作,抬眸看他,心裡一絲疑慮閃過。
唐宇剛好也想到這裡,問出了文知年的疑惑,“升哥,你剛剛捧著蚊子的臉是想幹嘛?”
“不會真的想親他吧?”
陳智升臉上笑容絲毫沒變,依舊溫和地笑著,“沒有啊!”
“我只是看綜藝節目裡有演員說,接吻可以借位。”
“把大拇指放對方唇上,然後親自已的拇指就可以了,所以想試一下罷了。”
唐宇哦了一聲,“這樣啊!嚇死我了。”
文知年斂眸,眉頭緊了下。
剛剛,陳智升根本沒有把拇指放在他的唇上。
不過,一向信任他的文知年,並沒有多想。
他沒有再深究這個話題,只說了一聲,“謝謝!”
陳智升抬手看錶,“不早了,我們都喝了酒不能開車。”
“我讓司機先送你們?”
唐宇欣然答應,“好啊,剛好我和蚊子家在同一個方向。”
文知年這幾天都是回的自已家,兩人都知道。
文知年還未開口說什麼,“叱吒”一聲。
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停在了文知年面前。
崔墨巖開啟後座車門,伸出雙腳挺拔地站在車前,
他仰著下巴,銳利的視線先是掃過陳智升的臉,再停留在了文知年身上。
“跟我回家!”崔墨巖沉聲說。
陳智升嘴角的笑意已經淡了,他擋在文知年面前,看著一臉怒氣的崔墨巖,
“怎麼,崔先生縱橫商場,只學會了強迫別人?”
崔墨巖眼眸一眯,擠壓的怒氣立即爆發了出來,他兩步走過去,揪住了陳智升的衣領。
“我說過,你要是敢碰他,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文知年聽見這威脅,眉頭皺了起來。
他走到崔墨巖旁邊,抓著他的手,“放開他。”
崔墨巖轉頭看著文知年,“跟我回去!”
聲音強勢,不容反駁。
文知年看著他不答。
崔墨巖怒氣更甚,手上又用了點力。
文知年怕他們再起衝突,陳智升個子比崔墨巖小了一個號,也沒有練過格鬥。
打架只有吃虧的命。
文知年昂起下巴看向崔墨巖,清冷聲線沒有任何起伏,“放開他,我跟你走!”
“蚊子?”唐宇站出來,一臉擔心。
文知年這幾天肯定再和崔墨巖鬧矛盾,不然他也不會違背協議,工作日回自已的家住。
唐宇衝文知年搖頭,“別去!”
文知年對唐宇安撫性地勾了下嘴角,“沒事,別擔心。”
崔墨巖這才放下陳智升,最後睨了他一眼,拽著文知年的手坐進了車裡。
車子發動,慢慢消失在街角。
陳智升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眸中戾氣越來越重。
那該死的消防警報聲,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