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完畢,文知年揹著大提琴,跟著大部隊朝劇院大門走。

“知年今天沒有開車?”

“我送你吧!”

文知年搖頭,“不麻煩大家了,我自已打車就好!”

再說,他也還沒有想好,今晚到底回哪兒。

文知年拿出手機正想點開打車軟體,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接通!

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那頭的責罵就鋪天蓋地傳了過來。

“文知年,你還要不要臉?”

“你到底要霸佔巖哥到什麼時候?”

“我早就受夠你了!”

“當小三當上癮了嗎?”

“巖哥已經給了你家6億,你到底還想怎樣?”

最後一句,林嬌是一個字一個字吼出來的。

可見她是氣極了。

文知年背挺的很直,眼睛看著前方的落葉,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喜怒,

“放心,協議結束我自會離開。”

他掛掉電話,佇立在劇院門口。

一陣涼風吹來,掀翻了他的衣襬,明明他今天穿的很多,可莫名地就是覺得冷。

“知年,那我們就先走了。”

團友們陸續告別,離開。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四周空曠,他左右望了望,明明街道四通八達,可他竟不知該往哪兒去。

他呆呆地站了會兒,拿出手機正想給大哥打電話,前方突然響起一聲汽車鳴笛聲。

文知年抬頭。

是崔墨巖的車。

崔墨巖開啟後座車門,邁著長腿朝他走了過來。

他嘴角噙著淡淡笑意,走到文知年身邊,自然地接過了他背上的大提琴和手上的保溫袋。

“年年,回家了!”他溫柔地說。

文知年沒動,仰著下巴看著他。

崔墨巖也垂眸注視著文知年,他的瞳孔很黑,好看的快讓文知年沉溺。

也讓文知年看不清。

這一年多,他們同床同枕過無數次。

每當崔墨巖緊抱著他,用這雙深邃眼眸看著他時,文知年都會有一種他們正在熱戀的錯覺。

他承認,他不可自已地心動過。

可他是別人的男人!

是的,他是別人的。文知年在心裡重複著。

他默默移開兩人對視的視線,抬步朝前走,坐進了後座車裡。

崔墨巖跟著坐在文知年旁邊,將大提琴小心放好 ,隨便問他,“中午飯有好好吃嗎?”

文知年不答,扭頭看向車窗外。

崔墨巖握著他的肩膀,把他臉掰過來,讓他看著自已,“怎麼了?嗯?”

文知年聽著他這聲耐心的“嗯”,心裡酸酸的很難受。

他沉了口呼吸,轉頭看了他會兒,然後問他,“你來找我,林嬌知道嗎?”

崔墨巖微愣。

雖然不知道文知年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他還是選擇耐心回答。

“知道啊,剛跟她說過了。”

呵!

文知年垂眸,嘴角嘲諷地勾了下,然後又立馬扯平。

他幾次想要開口,說你既然從小就有未婚妻,註定要和她結婚。

當初又為何要來找我?

臨到話頭,他又咽下去了。

還能是因為什麼呢?學校那些男同學酒後的瘋言瘋語,他都是當做笑話聽過很多回的。

他們覬覦他好看的皮囊,想嘗試新鮮。

就像在公園看見一朵好看的花,就想摘下來據為已有。

想好好看看,這朵花,跟其他的花兒,到底有哪裡不一樣?

最後發現也不過如此,蔫了就當垃圾扔掉。

他們真的喜歡自已嗎?文知年從不那樣認為。

自已又何必問出來自討羞辱?

畢竟,他真的簽了協議,也真的拿了他6億。

文知年推開他 ,扭頭看向窗外。

秋天真的來了,街道旁的枯葉隨風不時飄落。

他深深吐了口氣, 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一路寂靜無言。

車子開到別墅裡,司機踩下剎車,“崔總,文先生,到了!”

崔墨巖剛想幫文知年開啟車門,文知年已經拎著保溫袋,自已開啟車門下去了。

他沒有等崔墨巖,一個人快速走進了別墅。

梁叔笑著走出來,看見兩人是一起回來的,暗自鬆了口氣。

看來,崔先生是把文先生哄好了。

想到中午吃到的可口飯菜,文知年把保溫袋遞給梁叔時,說了聲謝謝。

“謝謝?”梁叔有點摸不著頭腦。

再抬頭看文先生,他已經上樓去換衣服了。

晚飯吃的是寂靜無聲,崔墨巖幾次開口說話,文知年都沒有搭理。

梁叔在旁邊看的那個著急啊!以為哄好了,原來還在鬧彆扭呢。

吃完飯,崔墨巖去書房處理了會兒工作,就去健身房運動。

文知年去畫室畫了會兒畫,洗完澡,坐在床頭,刷朋友圈打發時間。

才瀏覽兩三條,就看到了林嬌發的動態。

配文:休閒時間,喝茶ing。

配圖:環境清幽的酒吧內,崔墨巖一身銀灰色高定西裝,慵懶地靠著沙發,修長雙腿交疊,側臉看向舞臺。

暖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襯的凌冽五官莫名透出幾絲溫柔。

下面是林嬌閨蜜胡瑤的評論。

【胡瑤:啊啊啊啊,這個男人,快把我帥暈了! 】

【胡瑤:你們竟然在酒吧裡喝茶?崔總專門陪你去的嗎?】

【林嬌回覆胡瑤:是啊!】

【胡瑤回覆林嬌:崔總好細心,竟然還記得你最喜歡喝西湖龍井。愛了!愛了!】

【林嬌回覆胡瑤:(微笑表情)】

文知年點開圖片,放大再放大。

崔墨巖面前桌子上的茶壺裡,確實是泡的西湖龍井。

文知年退出朋友圈,將手機“嘭”一聲扔到一邊,再也沒有看了。

崔墨巖洗完澡進來。

他剛吹了頭髮,烏髮稍顯凌亂,卻恰好綜合了他凌冽的氣勢,透著一股子不羈的帥氣,顯得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他掀開被子坐在文知年旁邊,剛想抱抱文知年,文知年一把將他推開。

“別碰我!”

崔墨巖眉梢跳了下,抿著唇看著他,“年年?”

文知年面色很沉。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地自由切換?

下午還在陪未婚妻喝茶,晚上就可以心無芥蒂的來抱情人了!

還是在未婚妻知道的情況下。

文知年突然覺得自已從來沒有看懂過面前這個男人。

他用眼睛仔細描摹著他的眉眼,崔墨巖骨相立體,眉眼深邃 ,鼻樑旁有一顆需要湊近才能看得清楚的小痣。

既往兩人親密的時候,因為他看向自已的眼神太過溫柔。文知年會刻意避開他的眼睛,從而把目光放在這顆小痣上。

看久了,文知年有時候會覺得,這個長著小痣的男人,很可愛。

可現在,他覺得他好陌生。

文知年垂下眼眸,無聲笑了下。

是了,自已只是個協議情人,連在未婚妻面前隱瞞一下,都不配!

文知年掀開被子,話說的很冷,“我去隔壁睡!”

說完就要下床,崔墨巖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壓到身下。

文知年剛想抬手揍他,崔墨巖就握住了他的手。

崔墨巖偏頭在他手背印下一吻,溫柔地哄著,“不走,好嗎?”

文知年看了一眼他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冷漠地抽回了手。

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崔墨巖很無奈,輕輕地嘆了聲,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間,繼續哄,“今天不鬧你。”

昨晚兩人已經夠胡鬧了,崔墨巖再想要,也怕文知年累著。

說完,手又摸到文知年的後腰按了按,問:“腰疼嗎?要不要按摩?”

崔墨巖的關心沒有掀起文知年的半點漣漪。

他推開崔墨巖的肩膀,語氣依舊冷漠如冰,“起來!”

崔墨巖知道文知年在跟他鬧脾氣,不應,將他抱得更緊。

文知年被氣到了,抬腳就踢,崔墨巖悶哼兩聲,抱著文知年的力道不減。

文知年眼睛都氣紅了,積壓一天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朝他吼道:“TMD,我讓你放開我!”

崔墨巖聽得心尖兒一顫。

文知年教養好,既往從沒有說過髒話。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他罵人,

可見 他確實是氣極了。

崔墨岩心一痛,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

趁著崔墨巖愣神的瞬間,文知年一把推開他,下床,“嘭”一聲,關上了門。

崔墨巖看著空蕩蕩的床,半晌,嘴角自嘲一勾。

他下床走到陽臺,拿出從劉一那裡順來的香菸,抽出一支,點燃。

秋夜很涼,香菸在黑暗中明明又滅滅。

崔墨巖緩緩抬手放在唇邊,用力吸了一口,卻在口腔悶了很久,才吐出一口白煙。

寥寥煙霧圍繞在崔墨巖眼前,朦朧間,本就黑的夜色更加讓人看不透了。

一如文知年的心。

這注定是失眠的一夜。

文知年睡在隔壁,跟崔墨巖就隔著一道牆。

明明觸手可及的距離,卻又像遠在天邊。

黑暗中,崔墨巖右手放在額頭,靜靜地躺著,睜著眼。

凌晨兩點,他終是沒有忍住,下床,開啟門走了出去。

他手握著門把手,推開!文知年沒有反鎖。

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蹲下身看著他。

文知年睡著了,白皙的小臉裹在被子裡,漂亮的嘴唇微微嘟著,顯得柔軟又可愛。

崔墨巖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看著看著,嘴角就慢慢揚了起來。

只要確認文知年依舊在他身旁,崔墨巖就覺得很歡喜。

他抬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滑嫩的觸感透過指尖傳進了崔墨巖的身體裡。

頃刻間,所有的苦悶就那麼煙消雲散了。

崔墨巖嘴角揚著,無奈地笑。

他輕輕掀開被子,挨著文知年躺下。

手一撈,文知年就滾進了他的懷裡。

崔墨巖喟嘆一聲,空蕩蕩的胸膛此刻終於被填滿,他感到滿足。

崔墨巖低頭一下又一下地親吻他的額髮。

文知年感覺到人的觸碰,嚶嚀一聲,手捂著自已的胃,在崔墨巖懷裡蜷縮成了一團。

崔墨巖知道,他是胃不舒服了。

崔墨巖將手放在他肚子上輕輕揉著,嘴唇觸碰著他柔軟的髮絲。

“乖寶!”

他極小聲地道著歉,“對不起!”

“不要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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