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巖去廚房還餐盒去了。

聽說文知年醒了,倩倩和同學們過來看望他。

文知年坐在床頭,學生們把他圍了一圈。

倩倩左右看了看,發現崔墨巖不在。

她一臉八卦地看著文知年:“文老師,你男朋友呢?”

文知年這見這話,微張了下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文知年話說的吞吞吐吐,很沒有底氣,“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

倩倩和同學們都不太相信,“怎麼可能不是你男朋友?”

“他親了你耶!”倩倩指著自已的額頭。

回憶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她到現在都還有點抑制不住地興奮。

“你當時燒迷糊了,可能不知道。”

倩倩手指自已的額頭,“他親了你這裡。”

文知年清冷又疲憊的面容沒有因為倩倩的話而起任何波瀾,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看著學生們天真的笑臉,想她們可能永遠都想象不到吧!

一個人親吻另一個人,也可能不全是因為愛情。

也許是因為人最原始的慾望、因為利益的交易、或者其他。

他愧於向她們開口解釋崔墨巖和他那見不得人的包養關係。

他們眼中出塵不染、清潔高雅的文老師,其實是個靠出賣身體拯救家業的卑劣之人。

他不僅出賣自已的身體,他還無意間做了別人的第三者。

文知年覺得自已實在沒臉面對這一張張青春懵懂的笑臉。

他別開了視線。

倩倩見文老師沒有回答,又大膽猜測,“那他一定是暗戀文老師。”

其他同學也開始七嘴八舌地發表自已的意見。

“文老師,你是不是還沒有答應他啊?”

“文老師,我們覺得他很帥,跟你很配。”

“說話的聲音也特別好聽,”

“最關鍵是,他對你很好!”

“他看著你的時候,特別有愛呢!”

“這個師公我們都很滿意。”

......

文知年聽著孩子們天真的發言,聽著他們對他的認可。

心裡不由自主地感覺到絲絲甜蜜,又有點酸酸的悶。

他汲了口氣,開口打斷了他們,“你們今天去採風了嗎?”

話一出,本來還說的很高興的學生們立馬就噤聲了。

路屋山是著名的旅遊風景區,山上好看的,好玩的數不勝數。

沒有了家長和老師在身邊,一群人吆喝著玩了一天。

哪裡還記得什麼採風不採風?

倩倩低著頭,話說的是半吞半吐,毫無底氣,“對不起,文老師。”

“我們上午.....光顧著玩去了。”

文知年早就預料到了。

他根本沒有想責怪他們。

文知年扯開嘴角笑了下,“既然要玩,就好好去玩吧!”

學生們一聽這話,精神一下就抖擻了,“真的嗎?”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採風?”

文知年咳了下,說:“明天!”

孩子們擔憂道:“文老師你不再多休息一天嗎?”

文知年搖頭,“不用了,明天就可以。”

“今天好好去玩吧!”

“耶!謝謝文老師!”

文老師都發話了,學生們終於可以放肆地出去玩了。

你摟著我我摟著你就跑了。

學生們剛走不久,崔墨巖就回來了。

文知年見他進來,跟他說,“我想去洗澡。”

崔墨巖看著文知年打溼的額髮,知道他現在很難受。

他拿起體溫槍又給他測了一個體溫,攝氏度,已經完全退燒了。

崔墨巖放下體溫槍,順手一個公主抱,就把文知年抱了起來。

他的動作太猝不及防,文知年都沒有反應過來,問他,“幹嘛?”

崔墨巖側頭看著文知年,眼眸彎彎地笑,低著嗓音道:“抱你去洗澡。”

“你幫我洗?”

崔墨巖回答的理所當然,“年年你忘記了,昨晚就是我幫你洗的啊。”

文知年昨晚都燒迷糊了,崔墨巖給他洗澡他只有零星的記憶。

可現在他好了。

在清醒的時候,再讓崔墨巖幫自已洗澡,文知年好像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坦然了。

以前,事後,文知年每次都會很精疲力盡,連手指都不想動,更別說去洗澡了。

崔墨巖常年健身,格鬥搏擊可以和職業選手一較高下。

所以他體力和耐力非常好。

每每都會把文知年累成一攤爛泥,氣的用五指使勁兒摳他的背,他才會笑著放過他。

文知年不想動,崔墨巖就會抱他去清洗。

然後給他換上乾淨的睡衣,再把他塞進被窩裡。

以前的文知年,還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享受他全方位的伺候。

可現在,在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情況下,文知年再也做不到以前那麼坦然了。

文知年搖了搖腿,嗓音清冷著,“放我下來,我自已去洗。”

崔墨巖挑眉,故意道:“年年害羞了?”

“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沒親過?”

低沉好聽的嗓音纏進耳朵,帶起了文知年腦海中的許多羞澀回憶。

崔墨巖喜歡在他身上到處留痕跡,種草莓。

除了深吻,他們什麼都做過了,有什麼可害羞的?

文知年只是心裡已經無法接受了。

在他眼裡,一起洗澡就跟接吻一樣,是很親密很隱私的事。

是兩個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妓女從來不會和嫖客一起洗澡,

所以文知年也不會。

他想,他和崔墨巖,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文知年想到這裡,移開了視線,聲音淡淡又帶著迴避,“放我下來吧!我自已可以。”

崔墨巖看著文知年乍然冰冷的側臉,剛剛還彎彎的眼角也拉平了。

他不知道他哪裡又惹到他了。

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回來,一切又變了。

文知年不再像昨晚那樣去依賴他,他又恢復到了原樣。

讓崔墨巖覺得遙遠又看不透。

崔墨巖無聲吐了口悶氣,他什麼也沒有說,將文知年放在了床上。

他轉身,將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說,“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文知年聽著他依舊溫柔的語氣,心裡酸酸澀澀,發麻的讓他難受。

他翻身背對著他,輕輕地嗯了聲。

崔墨巖幫文知年放好水,給他把換洗的衣物放在了浴室,才去叫文知年。

“我就在外面,不舒服隨時叫我。”

文知年點頭,關上了浴室門。

崔墨巖就站在浴室門外,身體靠著牆,聽著浴室裡傳來的陣陣水聲,眼眸裡暗淡的情緒翻湧。

就那麼站了會兒,床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崔墨巖走過去開啟,是劉一打來的視訊通話。

看來是有緊急的事情需要他處理。

崔墨巖回頭看了眼浴室,想著文知年應該還有會兒才會出來。

他點選接通。

“巖哥,”劉一轉動鏡頭對準會議室的大銀幕。

“徐經理團隊新出的方案,你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意見?”

“我反正不是很贊同。”

崔墨巖快速瀏覽了一遍,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他毫不留情地厲聲批評,“徐經理,你們團隊出的策劃案越來越脫離實際。”

“你是不是太久沒有做市場調研了?”

“市場千變萬化,不要拿你幾年前的套路來糊弄年輕人。”

徐經理聽著鏡頭裡崔墨巖不留情面的批鬥,冷汗直冒。

他在公司幹了5年了,前些年確實工作很努力,能力很強。

但自從升到了部門總監,他就懈怠了很多。

這次聽說崔墨巖有事情離開了,這個策劃案他直接讓下面的人做了,自已根本就沒有仔細過目。

崔墨巖黑著臉,把他的方案從頭到尾批了一遍。

雖然隔著大螢幕,崔墨巖的凌冽氣勢卻分毫不減,徐經理聽的是冷汗直冒,如坐針氈。

“徐經理,如果你再......”

崔墨巖話還沒有說完,身後突然傳來“咔嚓”一聲的開門聲響。

崔墨巖回頭,文知年從門後探出了一隻溼漉漉的腦袋。

崔墨巖立馬放下手機走過去,柔聲問:“年年,怎麼了?”

聲音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嚴肅冷硬,而是溫柔又寵溺。

文知年說:“毛巾掉地上打溼了,幫我重新找一根。”

崔墨巖說好,然後把他塞回浴室,“快進去,小心感冒。”

崔墨巖說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儘管聲音很遙遠,但還是透過會議室的高畫質喇叭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

大家驚訝地張大嘴巴捂著嘴,面面相覷,無人敢說話。

平常嚴肅的崔總,竟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這人到底是誰?可以讓一個驕傲的天之驕子放下身段去哄著?

等大家反應過來,又都把視線集中在了林嬌身上。

那些懷疑的,探究的試探眼光,刺的林嬌心裡無比難受。

她咬著牙憋著怒氣,臉上依舊保持著公式化地微笑,“那,大家先等等崔總!”

崔墨巖拉開文知年的行李箱,找到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了文知年。

然後回到床前,繼續拿起手機說話。

“徐經理,”崔墨巖的聲音又恢復到了冷漠強勢,彷彿剛剛的溫柔只是大家的一時錯覺。

“公司不養閒人,如果你做不好,自有做的好的人來做。”

說完就掛了影片。

會議散去。

徐經理避開大家,悄悄敲開了林嬌的房門。

而此刻的林嬌正在辦公室獨自發脾氣。

開會時,林嬌就在現場,當然把崔墨巖跟文知年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他在文知年面前這麼溫柔寵溺。

這是林嬌做夢都想不到的,也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

她此刻嫉妒的發狂,眼底一片猩紅。

“啪”一聲,她終是沒有忍住,把手裡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她不耐地高聲問,“誰?”

“是我,徐經理。”

林嬌整理了下面容,儘量讓自已保持鎮定,開啟門讓他進來。

徐經理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知道林秘書剛剛發脾氣了。

他很會審時度勢,立即低頭幫她撿起來,若無其事地問:“林秘書,杯子怎麼掉地上了?”

“可別劃傷腳了。”

林嬌揚起下巴看著他,沒有搭話,任由他像條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跪在地上搖尾巴。

徐經理把碎玻璃撿完,小步走到林嬌面前,囁囁嚅嚅地喊她,“林秘書!”

林嬌抬眸,不甚在意地瞟了他一眼,“怎麼?”

“林秘書,”徐經理似乎開口的很艱難,“你......,”

林嬌拿起另一個玻璃杯,慢悠悠給自已倒了杯水,看著徐經理,就是不說話。

徐經理觀察著林嬌的臉色,知道她是想讓自已先露底牌了。

徐經理心一橫,“哎呀,我今天不要這張老臉了,跟你坦白吧!”

“我剛買了新房,有一屁股的貸款。”

“老婆沒工作,又剛生了二胎。”

“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麻煩你,一定要在崔總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林腳哼了一聲,鄙視地看著他,“所以呢?”

徐經理心有點慌,剛剛的話有真有假。

但無論怎麼樣,崔墨巖給的薪資很豐厚,讓他在岳父岳母家很有面子,徐經理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徐經理就差給林嬌跪下了,“林秘書,崔總怎麼樣,還不是你吹吹耳邊風就能做到的。”

林嬌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不說她連崔墨巖的枕頭都沒有摸到過,就算她真的能吹,她又為什麼一定要幫他。

林嬌低頭彈了彈自已的長指甲,問的是漫不經心,“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徐經理立即表衷心,“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崔墨巖的老婆,這關係,他無論如何都要攀上。

男人最後不都得聽女人的?

在崔墨巖那裡討不到好處,他不信在他老婆這裡還討不到。

林嬌什麼也沒有說,她踩著高跟鞋走到窗前,背對著徐經理站了很久,才幽幽開口。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得到林嬌的肯定答案,徐經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兩人又裝模作樣地聊了會兒工作,林嬌累了,讓徐經理先出去。

臨走前,徐經理想到今天會上崔墨巖不知道跟誰在一起。

他開啟門又突然返回來問林嬌。

“林秘書,今天崔總在會上喊的那個niannian?是?”

林嬌眼眸發狠,不悅地盯著徐經理。

“你管的太多了。”

徐經理陪著笑,“那什麼…我只是,擔心你和崔總之間出現什麼問題。”

“這男人啊,都好色,表面看著越正經的人,其實心裡就越騷動。”

徐經理眼睛掃過林嬌包裹緊實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給她提建議, “林秘書,你其實,可以放的更開一點。”

林嬌將筆摔到徐經理身上,吼他,“滾!”

徐經理趕緊關門跑了。

林嬌氣的臉紅脖子粗,氣過了,冷靜下來,又覺得他說的挺對。

“要放開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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