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好不容易把崔爺爺哄好,崔墨巖正準備離開去找文知年。

林嬌和劉月聽說崔爺爺暈倒了,又提著東西過來看望他。

崔墨巖就順理成章地被壓著不讓走了。

崔爺爺看見林嬌和劉月,笑眯了眼,“我剛還和墨巖說,什麼時候你倆把婚期給定下來。”

林嬌看了一眼一旁沉默著的崔墨巖,低頭笑的很甜蜜,“好啊, 崔爺爺,你們定就行。”

崔爺爺朝崔墨巖招手,“墨巖,過來,我們商量一下,今天就把日子定下來。”

崔墨巖聽見這話,雙手抱臂,擰緊了眉,站著沒有動。

崔墨瑾在一旁乾著急。

她腦子一轉,急中生智道:“哥,我忘記跟你說了,剛劉一哥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兒找你。”

崔墨巖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拿出手機,跟崔爺爺說,“爺爺,我出去一下。”

崔爺爺再著急,也不會打擾崔墨巖的工作,點頭同意。

崔墨巖跟著崔墨瑾走到外面,他抬手看了看錶,已經上午10點了,拿出手機給文知年打電話。

鈴聲響了幾下,被接通,是一個陌生人。

“喂 ,你找知年嗎?他正在舞臺上演出,你等結束後再打過來吧!”

“嗯!謝謝!”

崔墨巖掛掉電話,眼眸沉著。

他回頭看了看,林嬌和劉月不知道說了什麼,把崔爺爺逗的開心地笑。

崔墨巖在外面站了會兒,林嬌就出來了。

她走到崔墨巖旁邊,仰頭看著男人骨相立體的側臉,小心翼翼地試探,

“巖哥,你不是在出差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崔墨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很嚴肅認真地喊她,“林嬌!”

林嬌立馬站直了,“巖哥?”

崔墨巖轉身看著她,“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林嬌臉上的甜蜜笑意一下就沒了,“巖哥,什......什麼意思?”

“我不可能和你結婚!”

林嬌聽見這話,眼眶一下就紅了,她低著頭,咬著唇不說話。

崔墨巖繼續說,“也不可能演一輩子戲。”

林嬌猛抬頭看著他,語氣哽咽又帶著不可置信,“難道,你連崔爺爺的身體都不顧了嗎?”

崔墨巖勾了下嘴角。

崔爺爺希望崔墨巖和林嬌結婚,一是他覺得林嬌和劉月人還不錯,彼此都熟悉。

二是他擔心自已百年以後,崔墨巖會孤苦伶仃。

三是因為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娃娃親。

崔爺爺是個極守諾的人,他會逼著崔墨巖跟林嬌結婚,更多的是怕崔家違背諾言,會被山寨的鄰居們戳脊梁骨。

這對好面子的崔爺爺來說,是根本無法接受的。

如果這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呢?

老爺子雖然有時候很固執,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誰不想自已的親人幸福?

他早晚會接受文知年。

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崔墨巖從來沒有想過瞞他一輩子。

等他和文知年的感情穩定下來,他就會跟老爺子坦白。

崔墨巖低頭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跟林嬌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好好想想怎麼跟劉姨說吧!”

崔墨巖說完就轉身回了屋。

而身後的林嬌,看著崔墨巖挺拔的背影,則是暗自攥緊了手指,眼中恨意肆虐。

回到崔爺爺房間,崔爺爺又說道婚事兒。

崔墨瑾幫著打了幾次岔,崔爺爺後面就有點生氣了。

他手指關節把桌面敲的叮噹響,“今天不談,到底什麼時候談?”

崔墨巖沉沉地吐了口氣,儘量順著崔爺爺,“下次吧!”

下次,我把年年帶來見你!

下午,崔爺爺要午休,午休後約了他的一些老夥計們出去遛彎,打麻將。

崔墨巖終於得以脫身。

他趕到劇院,又給文知年打了個電話。

電話依舊是上午那個人接的,“知年他們剛上臺,兩個小時後再打過來吧!”

崔墨巖沒有下車,就在外面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崔墨巖以為快要等到的時候。

劉一又撥打了一個緊急電話過來,“巖哥,下午跟陳總的會議,我們談的不是很順利。”

“要麼你再來跟他親自談談?”

“你現在能趕過來嗎?他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國外,下次再回來就是兩個月之後了。”

崔墨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怎麼事情全攢一塊了?

和陳總的合作對公司很重要。

崔墨巖沒有辦法,只能掉頭去機場。

臨走前,崔墨巖給文知年發了條微信。

文知年一下舞臺,後勤幫忙管理行李的工作人員就告訴了文知年電話的事情。

文知年點開通話記錄,前面幾條都是崔墨巖的已接電話。

他上下滑動著手機螢幕,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打過去。

他的心太亂了。

點開微信,又看到了崔墨巖的訊息。

【崔狗:年年,你昨天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文知年垂眸看了會兒,嘴角扯了個自嘲的笑。

他看著崔墨巖這熟稔溫柔的語氣,發現自已真的可能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他。

他就那麼執著於透過睡自已,而彰顯出他的高傲嗎?

是,作為一個男人,文知年一開始是很彆扭。

可隨著兩個人相處時間漸長,文知年內心早就不介懷了。

可他沒有想到,這種事,會成為他報復自已的手段。

以前是在言語上傷害過他。

可那都是憤怒之下的無心之失,文知年事後也很後悔。

沒有想到,被他記恨到了現在。

所以,他以前的那些溫柔都是假的嗎?

都是為了報復自已而演出來的嗎?

文知年有點不敢相信,又不得不逼自已相信。

那張照片,那張崔墨巖抱著林嬌,哄著她的那張照片,文知年想忘都忘不了。

他的胸口又堵了起來,堵的他呼吸都有點困難。

他們能談什麼?談他家族落敗,終於給了他羞辱自已的機會?

文知年怕聽到這種答案。

他沒有回覆,把手機放進兜裡,揹著琴走到停車場,發動車子準備回家。

車軲轆剛滾了兩下,文知年又猛踩下了剎車。

他終究是不甘心,想問個清楚。

如果既往的那些體貼溫柔都是裝的?那他未必也裝的太好了?

想要羞辱他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透過這種事兒?

平心而論,文知年和他相處快兩年,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什麼羞辱。

在生活上,他很體貼,記得自已的所有喜好。

在床事上,他從不強迫自已,時刻顧及自已的感受。

如果他要報復,又何必這樣耐心地伺候自已?

文知年還是想親口聽他說,他拿起電話直接撥打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文知年又連著打了好幾個,都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文知年捏緊手機的手,垂了下去。

他就那麼坐在停車場,看著周圍的車子一倆一倆的離開,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最後,文知年又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文知年無奈地嘆了聲,拿起手機給他回覆了那條微信。

【文知年:我想跟你當面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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