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年辦公室。

文知年第五次拿出手機看時間,下午3點。

崔墨巖5點飛機落地。

他迫不及待想去找他,想跟他好好聊聊。

想看著他的眼睛,跟他當面問清楚,他究竟有沒有騙自已。

他定了個環境很幽靜的咖啡館包間,他想,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說。

文知年焦急地在辦公室待了會兒,突然收到前臺給他的電話。

“老闆,有個老爺爺找你。”

老爺爺?

可能是學生的家長。

文知年沒有多想,轉身就下去了。

電梯門一開啟,文知年就看到了那位老爺爺。

他高高瘦瘦的樣子,滿頭白髮,拄著一根柺杖,看見文知年過來,放鬆的唇慢慢就抿緊了。

來則不善!

文知年腳步頓了下,抬步走到他身邊,衝他微點頭,“您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聲音也清冷如玉。

崔爺爺上上下下打量著文知年,越打量眉頭皺的越緊,心中也越疑惑。

青年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面板白皙,身高腿長,氣質出眾,神色也是清清冷冷的樣子。

完全不像劉月口中形容的那麼…那麼像個男狐狸精。

崔爺爺開口問:“你就是文知年?”

文知年嗯了聲,“請問有什麼事?”

崔爺爺拄著柺杖,故意挺直腰背看著他,“我是崔墨巖的爺爺。”

文知年眼眸一顫。

“想找你聊聊!”

文知年壓下心中的震驚,淡淡點頭,“稍等。”

他回辦公室穿上自已的羽絨服外套,拿上手機,下樓走到崔爺爺面前。

“去外面吧!”文知年說。

公司一樓人來人往的,確實不是一個交流的好地方。

文知年的公司隔壁走幾百米就有一家咖啡館,老闆是熟識。

文知年要了個小包間,帶著崔爺爺進去,關上了門。

崔爺爺坐在文知年對面,繼續打量著他。

不得不承認,文知年確實長的好,怪不得能把墨巖迷的找不到魂。

可惜是個男的。

崔爺爺暗自哼了聲。

儘管知道崔爺爺是來找他麻煩的,文知年還是保持好教養,對老人帶著該有的禮貌。

他問他,“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你喜歡喝什麼?”崔爺爺問他。

文知年說:“我喜歡喝咖啡。”

“我喜歡喝茶。”

文知年明白了,正想點一杯咖啡和一杯茶,又聽崔爺爺道。

“墨巖也喜歡喝茶。”

“你看,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

文知年手指縮了下,垂眸,沉默了會兒,點了單。

然後他抬眸看著崔爺爺,開門見山地直接問:“請問,您老人家想跟我說什麼?”

崔爺爺把柺杖放在一邊,看了文知年一會兒才說:

“我聽說你家以前也是A城的豪門,只是後面才破產了。”

文知年臉色依舊清冷著,說是。

崔爺爺又道:“既然是豪門,想必家教也很不錯。”

文知年沒有搭話。

“既然家教這麼好,怎麼犯了糊塗,做起了別人的小三?”

桌面下,文知年的手一下就握緊了。

他微眯著眼,看著崔爺爺,問:“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是我插足了別人的感情?”

服務員把茶和咖啡端了進來。

文知年儘管心裡堵著,依舊維持著良好的禮貌,把茶接過來,輕輕放在了崔爺爺面前。

崔爺爺看見這個小細節,對文知年的印象又好轉了幾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想必你也知道,墨巖和林嬌從小就有個娃娃親。”

“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定了娃娃親,那就是一輩子。”

“他們即使沒有領取結婚證,在老家人眼裡,那就是一對夫妻。”

文知年神色依舊淡淡,“可我聽說,那個娃娃親,根本就不做數。”

崔爺爺一聽著這話,神色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誓言就是誓言,他老人家很忌諱這些,老祖宗是要怪罪的。

“誰說的?”

“他們可是走完了定親儀式,互相交換過手信的,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

文知年汲了口氣,手握的更緊了,“什麼手信,你說的是那對戒指嗎?”

崔爺爺笑了聲,“那對戒指,是兩個小年輕後來買來戴著玩的,一人一隻。”

文知年聽見這話,心已經沉了一半。

崔爺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古舊的盒子,當著文知年的面開啟。

裡面是兩根顏色還很鮮紅的紅繩。

崔爺爺拿起來,跟文知年說:“在我們老家,定娃娃親就要互相送紅繩。”

“這紅繩裡面,編有兩人的頭髮。”

“你可以拿去看看。”

文知年緊抿著唇,盯著崔爺爺手裡的紅繩,沒有伸手接。

文知年眼睛很好,一眼就看見了紅繩裡面的頭髮,跟崔墨巖的頭髮粗細一樣。

他經常用手抓他的頭髮,怎麼會不知道它長什麼樣?

他看著,看著,喉嚨突然就堵了起來。

“不用了!謝謝!”再開口,聲音已經不復清冷,而是帶著微顫了。

崔爺爺見他不接,又把紅繩收回了盒子裡,小心放好。

“現在你信了吧?”他問。

文知年緊咬著牙,別開視線看向窗外。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然後按開手機看時間,剛好5點出頭。

崔墨巖應該已經下飛機了。

文知年低著嗓音道,“我要親自聽他說。”

崔爺爺見文知年還這麼固執,無奈地哎一聲。

“這樣,我給他打,你自已聽聽看,我到底是不是騙你的。”

崔爺爺說完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崔墨巖下了飛機,剛把手機開啟,正想給文知年打電話,就收到了崔爺爺的來電。

他點選接通,“喂,爺爺!”

崔爺爺直接按了擴音,把手機放在桌子中間。

“喂,墨巖,你回來了?”

“嗯,剛下飛機。”

“什麼時候過來一趟,把你和林嬌的婚事兒商定了。”

崔墨巖聽見這話,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推脫道:“改天有時間吧!”

崔爺爺立馬就拔高了音調,不悅道:“改天,改天,又是改天。”

“就明天,你立馬過來,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崔墨巖本來就計劃今晚跟文知年提一下這個事情。

他想帶他去見爺爺。

但不知道文知年是否願意。

崔墨巖擰著眉,沉默了會兒,說:“過兩天行嗎?”

年年應該需要時間。

崔爺爺見崔墨巖終於鬆口了,勉強同意,“行,就這周,我什麼時候都有空。”

說完就掛了電話。

等崔爺爺把手機收好,再抬眸看向對面時,發現文知年本來清冷的臉色已經面如死灰。

“孩子!你現在親耳聽到了,該相信了吧?”

隨著崔墨巖的話起話落,文知年的心已經完全跌落到了谷底。

他轉眸看著窗外,眼神空洞幾乎到麻木。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他還可以騙自已那都不是真的。

那在這一刻,文知年徹底心死了。

酒吧的人會騙他,林嬌可能會騙他。

可跟崔墨巖最親的爺爺,不可能再騙他。

他嘴角慢慢勾了起來,覺得自已這些天的堅持都好可笑。

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自嘲,轉頭問崔爺爺,“所以,您今天來,究竟是想跟我說什麼?”

崔爺爺本來是想刁難他的,但見青年一直保持著應有的禮貌,臉色難看到讓他有點不忍。

他沉了下呼吸,放柔了語氣,語重心長道地說:“孩子,我希望你,能離開墨巖。”

文知年眼睫顫了下,看著他沒有說話。

崔爺爺又道:“墨巖的爸媽去世的早。”

“我作為長輩,肯定是希望他能結婚生子,有個完整的家庭。”

“林嬌人很不錯,他們組成一個家,我也很放心。”

“我也希望你,能體諒我們作為長輩的用心良苦。”

“聽說你家破產,墨巖給了6億。”

“現在你家步入正軌,你也不需要再繼續待在他身邊了吧?”

崔爺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文知年已經不記得了。

他只記得耳邊瘋狂響起的鈴聲。

一輪又一輪,不停歇。

等文知年反應過來時,發現崔墨巖已經給他打了幾十個電話了。

下一個電話打進來時,他點選接通。

崔墨巖在那邊似乎很著急,問他:“年年,怎麼不接電話?”

“我已經在咖啡館了。”

“你到哪兒了?要我過來接你嗎?”

文知年嗤笑了一聲,語調冷漠到彷彿鍍了一層冰。

他說:“不用了!”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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