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黎的日子安靜又自在,小夭真想和相柳這樣天長地久地住下去。

小夭曾問相柳,“不如我們就此歸隱吧。”

“你真放得下?”

小夭不說話,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若瑲玹的大業需要你的命來換,那我寧願做這千古罪人。上一世的瑲玹並沒有經歷此次遇險,我自以為回來救下了你,卻仍讓你經歷這萬箭穿身之痛……還為此……殞了一命。”

小夭說到此處,早已泣不成聲,“相柳……我……覺得太對不起你……”

相柳將小夭緊緊抱在懷裡,“說什麼傻話,你若死了,你讓我如何獨活。或許,這也是我這應要經歷的。”

小夭從相柳懷裡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相柳。

相柳吻了下小夭的額心,拭著她臉上的淚痕,笑道:“你我已是夫妻一體,往後,我的命就是你的命,省著點用,總能助瑲玹完成大業。

你也說了,這一世有些事情已然改變,若我們此時撤手,瑲玹的處境必定更加艱難。他會是位難得的明君,若他能統一大荒,是天下萬民的福氣,就算是為此,我們也該幫他。

人來這世間一遭,若是能做些什麼,走了也更安心。就算真的身死,有你陪我這一程,我也沒什麼可遺憾。”

小夭一句話未說,只踮起腳尖狠狠封住了相柳的唇。

她纖細的玉指穿插在相柳柔滑的銀髮間,輕輕摩挲。

吻勢漸漸變得溫柔,她順著相柳的唇,來到他白皙的喉結,在他的脖頸間舔舐輕咬。

相柳的呼吸變得又重又亂,“小夭,這是你父母的竹樓……”

小夭抬迷濛的雙眼,雙手勾著相柳的脖子,軟綿綿地掛靠在他身上。

“我們換個地方。”相柳一把將小夭收入懷裡,飛身出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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瑲玹催促的傳信來了一封又一封,最新的信中說他就快要成親,讓小夭儘快回去。

小夭這才戀戀不捨地和相柳返回了軹邑城。

此時,瑲玹已廢了一番心思收服了禺疆,手下再得一員大將。

小夭見瑲玹臉上並無任何成親的喜悅,心下了然。

瑲玹似是看出小夭心思,說道:“小夭,不必恭喜我。”

“哥哥,我說過,即使你什麼都不做,外爺也極有可能會把王位傳給你。你若是實在不想成婚,便不要勉強。”

“是,你曾說,爺爺應該不會辜負姑姑的囑託。可是一顆孤獨的帝王之心有多冷,我賭不起,也不敢輸!若想聯絡中原各氏族,聯姻便是最迅捷的方法。”

“好吧,哥哥,既然你心意已定,我便不再多說。這事兒我幫不了你,我能做的就是陪你大醉一場。”

瑲玹淡笑了一下,“現在還不行,最近事多,需要保持清醒,待我得空,與你一醉方休。”

“好,哥哥,我等著你。”

兩日後,馨悅派人捎了口信來,邀小夭去府中一敘。

小夭帶著雪影依邀來到小炎灷府,馨悅正等在門口,親親熱熱地拉著小夭進了一間密室,赤水豐隆已等在那裡。

豐隆見小夭進來,臉色竟有些不自然。

馨悅笑道:“我去拿點瓜果點心,哥哥先陪陪小夭。”說著,便帶著侍女離去。

豐隆猶豫著看了眼立在小夭身側一動不動的雪影。

小夭笑嘻嘻道:“雪影是我最信任之人。怎麼,有什麼話是不能讓人聽的麼?”

豐隆愣了下,隨即正了正神色,鄭重開口道:“小夭,我們成婚可好?”

此話一出,周遭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小夭正欲開口,又聽豐隆急道:“你知道,你哥哥現在正需要各世家的支援,我只有儘快當上族長,才能名正言順地代表赤水氏支援你哥哥。

若我想求娶你這個高辛大王姬,必須有族長的身份才能與你匹配,因這個緣由,族中長老必不會再阻攔我繼任族長之位。”

“你若只想當上族長還不簡單,我扮作刺客在你身上刺上幾個窟窿,看你爺爺和那幫長老還不嚇得快些讓你繼任族長,催你成婚,免得你這一根獨苗後繼無人。”只聽雪影冷聲說道。

豐隆愣頭愣腦地看著面若寒霜的雪影,又轉頭看向小夭。

小夭尬笑道:“雪影的性子如此,她一向心直口快,你別介意。”

豐隆朗聲一笑:“無妨,她這個餿主意倒也不是不可以一試,不過我還是想求娶你。”

小夭笑道:“我不能答應你,難道你不知,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你是說防風邶?”豐隆詫異了一下,看小夭神情,疑惑道:“沒想到傳言竟是真的,你真的心悅於他。他的庶子身份與你並不匹配,小夭你倒真是個奇女子。”

小夭淡淡一笑,“你也說了,我只是個女子,在感情上,我只認是否真心喜悅,並不需要以此謀取利益,或者鞏固地位,更不會用來交易,為別人就更不行,哪怕那個人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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