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卻是愣了一下,“這情人蠱世間很少有人知道,姑娘竟能知曉,還真是與我九黎淵源不淺。姑娘既然尋這蠱,可知道這蠱蟲的不尋常之處?”

小夭點了點頭。

巫王看了眼小夭身旁的相柳,“可是要種給身邊的這位公子?”

小夭紅著臉答:“嗯。”

巫王道:“這位公子想必也已知道此蠱是何用處,卻還是願意同你種下,看來已是對你情根深種。你們又何必冒此風險種下這蠱。這情人蠱脾氣多變,難以駕馭,又極易反噬,一旦發作,兩人俱亡,而且一旦種下,無法解除。”

相柳道:“是我要與她種下此蠱,只為與她命脈相連,護她周全。”

小夭的眸子閃了閃。

巫王看著二人心內感慨,道:“此蠱極少女子會養,你們且等待兩日,我著人幫你去尋。”

“那就先謝過巫王了,我們也不十分著急,此次來,想在我爹孃的居所住上一段時日,走走看看他們生活過的地方。”

巫王讚許地點點頭,“你若能把這裡當成是你的家,想必你父親也是十分喜悅的。那座竹樓一直有人打掃,你們現下便可以前去休息。”

小夭謝過巫王,與相柳前去桃花林內的綠竹樓。

小院內的一切與前世所差無二,小夭推開竹樓的門,一眼望見正廳牆上掛著的赤宸畫像,他一身紅袍,腳踩大鵬,傲嘯九天。

小夭走進去,仰頭看了好一會兒,微笑道:“相柳,這就是我爹爹。”

相柳靜靜陪著,並不說話。

九黎民風純樸,所居所見都是最原始的天然,在此地生活久了,身上再重的戾氣都會在這平靜寧和中被淡化。

小夭與相柳在兩日裡走走逛逛,幾乎踏遍了赤宸寨。

太陽快落山時,巫王風風火火地趕來,拿給小夭一個她十分熟悉的黑黝黝的山核桃,吩咐小夭用指尖的心頭血餵養百日,讓一隻蠱蟲成功認主後,方可中蠱。

小夭立馬咬破中指,將血擠在核桃的縫隙裡,然後笑看著相柳。

相柳牽過小夭的手,用靈力將傷口拂去,靜靜擁著她。

百日後,相柳帶小夭乘毛球來到海上,落進緩緩張開的大海貝里。

小夭驚喜道:“怎麼會有一張玳瑁床。”

相柳指尖輕敲了小夭的後腦一下,“某人說過的話自已倒是忘了。”

小夭這才想起在高辛陪阿念在海底遊玩時順口提過一嘴,想不到相柳記在心裡了。

“謝謝你,相柳,你真好。”

小夭的眼睛彎成了大月牙。

相柳在小夭的唇上啄了一口,“開始吧。”

小夭從懷裡掏出山核桃,心裡竟然有些緊張。

她咬破中指,將心頭血塗抹在半邊山核桃上,然後示意相柳照做。

相柳的大拇指指尖變得尖銳,在中指上輕輕劃了下,將流出的血塗在另一半山核桃上。

小夭將山核桃捧在手心,口中念著咒語,催動著自已體內的蠱蟲。

小夭感受到自已的心臟急急地跳了幾下,然後是另一顆心臟怦怦的跳動聲。

小夭把手伸向相柳的心口,兩顆心正用同一個頻率歡快地跳動著。

山核桃漸漸化作點點碎光,如流螢般圍繞著小夭和相柳飛舞著,然後爭先恐後地鑽進了二人的心口處。

相柳眼中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深情。

他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了小夭對他純摯熱烈的情感,沒有愧疚,並非補償,更無關上一世的相柳。

小夭心上那個的人,只是她面前的他!

相柳胸口湧動翻騰,他低頭吻向小夭的唇,極盡溫柔纏綿。

漸漸地,這唇瓣變得火熱,仿若燃燒的火焰,燙得小夭心尖發顫。

相柳狂亂的心跳彷彿就跳動在小夭的胸腔裡,小夭感覺到相柳如海浪般奔騰不息的愛意,那浪潮似要衝破胸腔的桎梏,將她吞噬淹沒。

小夭柔滑的巧舌去勾相柳的舌尖,靈活地纏繞,卻被蠻橫地纏繞其間。

小夭被帶動著身體更近地貼向相柳,雙手無意識地攀上了相柳的脖頸。

她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光了,軟綿綿攀附在相柳身上。

相柳修長的手指扶上小夭的纖腰,揉捏摩挲,惹起一陣陣酥麻的熱流在小夭的身體裡蔓延,她的身體變得和相柳的手一樣滾燙。

相柳火熱的唇熨燙在小夭的脖頸間,他的獠牙若隱若現,摩擦著小夭嬌嫩的肌膚,突然紅瞳乍現,小夭的衣衫盡數碎裂。

相柳身後現出九頭虛影,九對紅曜石般的眼睛迸射著嗜血的光芒。

哪裡還有什麼溫柔可言,小夭彷彿被捲入一片狂風暴雨之中,她覺得自已像一片在風中飄搖的葉子,又像是一朵被雨水浸潤的花朵。

葉片環繞著樹枝流連,花瓣在風雨中旋舞凋落,又片片凝結成花苞,依次綻放。

小夭在失去意識之前心中嘆道:終是我看錯了這隻九頭妖怪,這哪裡是什麼無慾無求的神佛。

雖然初經情事,但她畢竟做了那麼久的醫師,在貝殼裡雖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約莫時間,總得過了小半天,相柳顯然還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這海底大妖,果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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