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垂死掙扎的蜘蛛
“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就在週四晚上之前將名字投進火焰杯中。”
聲勢浩大的禮堂講話，在鄧布利多校長的最後一句提醒中結束。
今日的天空中不見太陽，籠罩在霍格沃茨上方的沉沉烏雲低得像要壓下來。
“瘋眼漢阿拉斯托·穆迪，我的名字。”
一頭凌亂頭髮，上了年紀動作凌厲的男人在黑板上寫下名字。他轉過身，最明顯就是那張少許皺紋沒了左眼的面孔。
穆迪教授面色兇狠掃過一遍在場的學生們。
“曾經擔任過傲羅，現在是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就這樣。”
坐在座位上的四年級學生們被唬住一動也不敢動，教室裡寂靜一片。
“今天，我們來學習不可饒恕咒。”
穆迪教授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到學生耳中。
“有誰知道一共有幾種不可饒恕咒嗎？”
“三種，先生。”
赫敏舉起手，在穆迪看過來的時候高聲回答。
穆迪點了點頭，眼神再次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任何施展不可饒恕咒的普通巫師，都將被關入阿茲卡班。”
“所以，別讓我逮到你們做這種事。”
學生們如同鵪鶉一樣縮著脖子連忙點頭，哈利看向教室左側的露西婭。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他們透過活點地圖抓到小矮星彼得時，露西婭施展的咒語。
當時哈利並沒有過多在意，只看到老鼠痛苦到瑟瑟發抖不斷抽搐的模樣。
可那顯然不是普通咒語能呈現的恐怖效果。
還是說，那也是一種不可饒恕咒？
還有上次操控攝魂怪的時候，赫敏提到的奪魂咒語也是。
察覺到目光，露西婭微微轉頭朝他眨了眨眼。
哈利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梅林，他突然感覺他這個姐姐不知道該進幾次阿茲卡班了，而且她本人還毫不在意。
穆迪教授拿出個黑色的瓶子，他興奮地低聲說著。
“出來吧，可愛的小東西。”
一隻醜陋的褐色蜘蛛從瓶中鑽了出來，它看起來大約有人的手掌那般大。
“噫！”
哈利聽到身旁的羅恩驚恐的聲音。
“現在，我將向你們演示第一個咒語，奪魂咒。”
穆迪教授舉起魔杖。
“魂魄出竅！”
一瞬間，剛剛還四處晃動的蜘蛛被定在了原地。
在穆迪教授用心念下達的指令後，這隻失魂的蜘蛛開始朝學生們身上蹦去。
“啊！老天！它在這！”
只要是蜘蛛經過的地方，立馬傳出男聲女聲恐慌的驚嚇聲。
“梅林！”
蜘蛛蹦到羅恩的頭上，他看起來快要暈了。
說話的聲音都顫抖地帶著哭腔，直到頭頂窸窣的觸感離開，他才神情恍惚地打了個顫。
德拉科原本還有些好笑地看著羅恩可憐的反應，下一秒那個該死的蜘蛛就爬到了他的臉上。
德拉科只感覺一隻黑影閃過停在了他臉上，蜘蛛黑色毛茸茸的肚皮幾乎遮住了他的視線。
“德拉科！”
他好像聽到了哈利焦急的聲音。
“啊啊啊！”
在德拉科發出尖叫的瞬間，一隻修長的手將蜘蛛從他的臉上抓了下來。
“還好嗎，德拉科？”
德拉科睜開淚眼婆娑的眼睛，就看到姐姐含著擔憂並且泛著冷光的眼神。
德拉科連忙擦了擦臉，有些後怕地點了點頭，他朝哈利的方向看去。
男生方才激動地差點站起來。
看到蜘蛛被拿下來，哈利才緩緩地呼了口氣。
露西婭死死地摁著在桌上不斷掙扎的蜘蛛。
她眼神冰冷地看向朝他們這邊走來的穆迪教授。
男人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生。
露西婭想，他應該已經認出來了，發射黑魔標記時偷偷躲在帳篷後的巫師，就是她和哈利。
畢竟當時大家都在呼喊他們兩個的名字。
果然，穆迪兇惡至極的目光落到露西婭的身上。
“既然馬爾福這麼勇敢，那下一個咒語就由你來觀察吧。”
他立刻舉起魔杖，朝露西婭手下的蜘蛛射出魔咒。
“鑽心剜骨！”
那一瞬間露西婭將手縮了回去，咒語幾乎是貼著她的指尖進入了蜘蛛的身體。
在眾人的目光下，蜘蛛發出淒厲的叫聲。
它的八條腿不斷地摩擦著桌面，激烈到連桌面上都劃出細小的痕跡，慢慢地魔咒效果散去，它瀕死般地躺著不時抽搐一下。
不少的同學臉色發白。
靠得最近的德拉科下意識將頭埋進姐姐背後，緊緊攥住她的衣服。
“哼。”
“希望，馬爾福今後不會這般悽慘。”
男人冷哼一聲，不斷逼近露西婭，譏諷地詛咒著馬爾福一家的命運。
露西婭嗤笑出聲，她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在穆迪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她不急不緩地開口。
“多謝您的關心，馬爾福家的榮耀必將永存於世。”
面色平淡的女生輕輕拽起癱倒在桌的蜘蛛的一條腿，在男人面前隨意地晃了晃。
然後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
“倒是那群愚蠢的食死徒和他們無用的主人，才會如同這隻蜘蛛一樣。”
“苟延殘喘著，等待死亡罷了。”
聽到這的教室裡一片沉寂。
大家紛紛瞪圓了眼睛，壓制著嘴邊的驚呼，敬畏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口出狂言還一臉淡然的露西婭·馬爾福。
穆迪的右眼快要瞪出眼眶，怒火使他的面容猙獰扭曲。
他的鼻腔不斷急促地抽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抽出魔杖殺向微笑著的露西婭。
“教授，你是要對我施展最後一個不可饒恕咒嗎。”
露西婭平淡的聲音鎮住了穆迪。
他堪堪冷靜下來，眼神仍在死死盯著女生。
“阿瓦達索命！”
他憤恨地朝地上的蜘蛛施下了最後一個死咒，一動不動的蜘蛛就這樣靜悄悄地逝去。
穆迪猛灌了口腰間的裝水瓶罐，最後狠狠地颳了眼露西婭，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渣咬碎。
“下課！”
學生們從教室門口蜂擁而出。
潘西神情奇怪地看了眼露西婭，率先轉身離開，佈雷斯輕輕地拽了下她的衣袖。
柔軟的布料從他的手中滑落，越來越遠。
諾特表情難看地看著露西婭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背起書包直接離開了。
露西婭微微垂下眼睫，到底沒有說些什麼。
她當然知道這些孩子的父母曾經都是食死徒，但她必須表明自已的觀點。
殺死伏地魔和那些該死的食死徒是露西婭註定會做的。
在這之中，她會盡力保護潘西他們。
手心傳來溫柔的觸感，露西婭轉身看去。
德拉科和格蘭芬多的三個小巫師正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弟弟牽著她的手輕輕地晃了晃，露出可愛的笑容。
“露西婭，你剛剛簡直帥呆了！要我說食死徒就該死！你...哎呦！”
羅恩呲著大牙，委屈地揉了揉剛才被赫敏撞的地方。
這才想起盧修斯·馬爾福也曾是食死徒這件事，訕訕地閉上嘴，用更加敬佩的表情看著露西婭。
心思敏捷溫柔的女巫挽著露西婭的臂彎。
“走吧，露西婭，今天中午的餐點還有焦糖草莓塔。”
德拉科回想起它甜蜜柔軟的口感，神色激動地點了點頭，一手拉著男友的胳膊一手牽著姐姐朝禮堂快步跑去。
“嘿！那可是限量的，我們要快點！”
羅恩急忙站在兩個女生身後，推著她們的後背快步起衝，赫敏歡快地拉著露西婭的胳膊加快速度。
被簇擁著跑起來的露西婭，聽著身旁的歡聲笑語，嘴角勾出柔和的笑容。
今天的天氣特別糟糕。
早上還只是烏雲密佈，下午就隱約有雨滴落下。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在黑湖底下，無論多大的雨聲都傳不到寢室裡來。
露西婭開啟房門。
寢室裡並沒有開燈，光線昏暗，但房間裡面卻非常溫暖，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
露西婭的視力還算不錯，她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潘西書桌上攤開的信紙。
它被胡亂地塞在了桌子角落，應該是被主人慌亂之下弄得。
那上面只寫了帕金森父母的名字，中間是一團雜亂的黑色墨水筆劃下的痕跡。
透過這些筆跡，露西婭彷彿能看到女生糾結難過的心情。
一面是家人一面是朋友，潘西最終沒有選擇將上午發生的事說出去。
露西婭指尖微動，在黑暗中她走向潘西的床邊，將今天中午從餐桌上打包的甜點放在床桌前。
她看起來還在熟睡，黑色的短髮撒在枕套上。
“謝謝你，潘。”
露西婭掩了掩潘西脖頸旁的被角，說完便輕聲地離開了。
原本還在熟睡的潘西，默默地睜開了眼睛，安靜地注視著床邊的草莓塔。
一會兒，黑暗中傳來一聲低語呢喃。
“誰讓你是露西婭呢。”
剛從休息室出來的露西婭一時不知該去哪裡。
外邊的雨下得越來越大，空氣中開始漫起薄薄的雨霧。
不少學生舉著書本遮擋著雨點朝禮堂跑去，他們邊跑邊喊：“走！去看看！”
對了，今天就是三強爭霸賽報名的最後一天。
不出意外的話，禮堂裡肯定有許多人都在往火焰杯裡投名字。
露西婭套上校服兜帽，快步地跑進禮堂。
等到了有建築遮擋的地方，她才拉下帽子朝身上施展個清理一新，抬頭看向眼前的情形。
禮堂裡已經坐著許多學生，韋斯萊雙子最為顯眼。
剛喝下增齡藥劑的兩人，直接站進了鄧布利多劃的年齡結界裡面。
在發現沒有被阻擋後，驚喜地拍手慶祝。
結果投進名字的下一秒就被火焰打了出去，兩人被魔藥反噬一下子變成了長滿白鬍子的老爺爺。
看到這一幕，大家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露西婭這才注意到了德拉科和哈利他們。
倒不是說她覺得韋斯萊雙子的表演有多好笑，而是女生的目光已經被前方站著的赫奇帕奇吸引走了。
男生柔軟微卷的焦糖色頭髮被大雨淋溼後可憐地貼在臉頰旁，看起來惹人憐愛。
他眼神期待又興奮地看著前方發出幽幽藍光的火焰杯。
露西婭收斂神情，朝被眾人簇擁的塞德里克走去。
“露......”
哈利還沒來得及喊出女生的名字，一把被身旁的德拉科捂住了嘴。
他不明所以地望著自已可愛的男友。
德拉科簡直受不了哈利像小狗狗一樣的眼神，他撓了撓男友的下巴，輕輕吻在上面。
德拉科神色狡黠地笑了笑。
“好了，親愛的，我們不能去打擾姐姐他們。”
還在注視著火焰杯的塞德里克突然被朋友們猛地往前一推，還沒反應過來的他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摟緊在懷裡。
“還好嗎？”
熟悉的女聲在頭頂傳來，塞德里克連忙從溫暖的懷抱中抬起頭。
正巧露西婭低頭詢問，兩人的嘴唇就這樣輕輕擦過。
一瞬間，他們一起呆愣在原地。
“梅林的褲衩啊！”
耳邊傳來陣陣興奮地起鬨聲，塞德里克回過神立馬從露西婭懷中站穩。
感受到懷中消失的觸感，露西婭心中有些失落但面色不變地低頭看去。
在看到男生臉上羞澀的紅暈和他不自然的抿唇時，她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清理一新。”
一聲魔咒後，塞德里克原本溼透的衣服恢復了乾燥。
露西婭剋制住想要撫摸他柔軟臉頰的衝動，輕輕地摩挲指尖，放柔聲音說道。
“淋過雨不好好處理，會容易感冒的。”
塞德里克頂著紅暈未散的臉蛋笑著，那雙亮晶晶的灰眼睛注視著露西婭點了點頭。
“謝謝你，露西婭。”
這青澀甜蜜的曖昧氛圍，讓不少往這邊瞧的人捂著嘴偷偷地笑起來。
“你應該先去報名，快到晚上了。”
露西婭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魔法鬧鐘。
還有十幾分鍾就要到截止時間了，她不禁輕聲提醒。
“你，相信我能被選上嗎？”
塞德里克從來不會問讓人為難的問題，大家總是誇他優雅溫柔，對待任何人總是彬彬有禮。
可看著眼前的露西婭，他突然想知道這個女生的想法。
露西婭愣了愣，在對上塞德里克暗含期待的目光，她再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男生形狀漂亮的眼尾。
她的心跳在加速。
露西婭湊到那張紅潤柔軟的唇瓣前停下來，眼神溫柔地正對上塞德里克微微瞪大的眼睛。
“Always.”
正直善良的塞德里克，堅韌忠誠的塞德里克，溫柔漂亮的塞德里克。
你會被眾人簇擁著站上比賽的勝臺，迎接本該屬於你的美好未來。
不遠處的德拉科看著姐姐方才類似於索吻的舉動，不禁感嘆道。
“還說沒談戀愛，都這樣了還嘴硬呢。”
被露西婭滿眼醉人的愛意包裹，塞德里克那張白皙的臉蛋簡直紅的要滴血。
他深呼一口氣，頂著眾人八卦的眼神和善意的起鬨聲，將名字投進了火焰杯裡。
噴發的紅色焰火映照在他漂亮的眉眼上。
露西婭靜靜地看著。
她的心在耳朵裡跳動，鼓鳴的心跳聲都在無法忽視地向露西婭傳遞一個事實。
承認吧，你已經徹底栽在這個男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