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暴怒的露西婭
霍格沃茨的庭院裡有一棵粗大茂密的橡樹。
在魔法的加持下，一年四季裡它的枝丫上都長滿著翠綠的葉子，生機勃勃地站立著。
像哈利的眼睛。
德拉科躺在樹杈上微眯著眼，恍如地伸手去夠那片春意盎然的綠。
等哈利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美好的畫卷。
爛漫的陽光盡數傾灑在男生如此耀眼的淺金色髮絲上，透過樹葉的點點光斑停留在姣好的面容上。
如同悄悄親吻他的蝴蝶。
即使已經在一起一年多，哈利的心依舊每次都會為德拉科而加速跳動。
“哈利！”
德拉科隨意地看向四周，突然發現早已站在樹下正痴痴望向他的男友。
他眼睛亮晶晶地從樹上跳向哈利，男生連忙張開雙臂穩穩地抱住了這具纖薄溫暖的身體。
“已經來了為什麼不喊我？”
德拉科佯裝生氣地捏了捏哈利的鼻尖，嘴邊的笑意卻暴露了他喜悅的心情。
哈利簡直著迷於德拉科可愛的神態，他抱緊懷中人的腰俯身親吻上去。
“原諒我，德拉科。”
模糊的話語在兩人纏綿的唇齒間流露出。
“你長得太好看了，我不小心看呆了。”
“好吧，油嘴滑舌的救世主。”
德拉科嘴上不饒人，卻抬手溫柔地捋了捋哈利狂野凌亂的黑髮。
兩人緊緊牽著手漫步在庭院裡。
因為三強爭霸賽的事總有人路過時會刺哈利一句，德拉科全部囂張地瞪回去，那些人就立即收回了視線。
其實這兩天有不少人說他是騙子，就連羅恩也誤會他是為了面子風光偷偷去報名。
謠言的傳播總是毫不費力，哈利已經被弄得心力交瘁。
但是還有德拉科他們。
哈利看著堅定地站在自已身旁的男朋友，他想起了鼓勵自已的赫敏，小天狼星，露西婭。
仔細算的話，上次碰巧遇見潘西，佈雷斯他們時也特意地拍了拍他，表示加油。
眼神逐漸柔和，被朋友溫暖的心讓哈利不再去在意這些流言蜚語。
今天下午沒什麼課，他們兩個就這樣邊聊天邊散步，氛圍很是甜蜜。
“前面的那是，羅恩？”
德拉科從哈利臉上移開視線，立馬就注意到了走廊盡頭站著的神態躊躇的紅頭髮。
哈利原本明亮的翡翠綠眼睛漸漸有些黯淡，他輕輕點了點頭。
“應該是吧。”
男友一反往常的冷淡語氣讓德拉科有點不好的預感。
他挑了挑眉，拉著哈利直衝衝地朝羅恩走去。
看到氣勢沖沖朝他這邊走來的德拉科和哈利，羅恩有些忐忑地想退回拐角，結果被一雙手用力地阻擋在原地。
“我想，你應該和哈利說清楚，羅恩。”
赫敏清亮的褐色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羅恩甚至能從裡面看到自已的身影。
他嚥了口唾沫，來不及撤退了，德拉科已經拉著哈利走到了他的面前。
“嗨，羅恩，敏。”
德拉科語氣親切地打著招呼，看起來對羅恩和哈利慪氣的事完全不知情。
身後的赫敏溫柔地笑著點了點頭，手上依舊用力地抵著羅恩。
“嗨，德拉科，額......”
羅恩停了一下，看了眼德拉科身旁的哈利，有點語塞。
“怎麼了？”
德拉科雙手抱胸，語氣不解地詢問道。
“這是哈利啊，你不認識了嗎？”
羅恩快速地掃過哈利一眼，有些煩躁地攤開手，原本激動的話越來越小。
“我當然知道......是哈利......”
“是嗎？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哈利從來不是會為了出風頭就魯莽行事的人。”
德拉科意有所指的話，將羅恩說的喉嚨哽塞，歉意像一團布緊實地塞在他的喉間。
直到他從哥哥查理那得知三強爭霸賽的專案如此兇險後，他才意識到自已錯怪了哈利。
羅恩反覆張嘴，最後真切內疚地看著哈利。
“對不起，哈利，我真的是瘋了才會認為你會做這種事。”
“我很高興，你能認清這件事，羅恩。”
原本被誤會時的氣憤鬱悶全拋於腦後，聽到羅恩真摯的道歉後哈利爽快地原諒了他。
畢竟這從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不是嗎。
很多時候，友情的發展往往是需要些磨合的。
“謝謝你，哈利。”
羅恩撓了撓亮紅色的頭髮，他臉上的雀斑顯得有些侷促。
“哈哈哈......”
德拉科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他們兩個這麼拘謹地相處。
赫敏也有點忍俊不禁，相比肆意的德拉科，這位善解人意的女巫倒是沒有笑出聲來。
“梅林，有這麼好笑嗎。”
羅恩疑惑又有些羞恥的小聲嘟囔著。
正對上哈利含著笑意的眼睛，兩人一愣後也開懷地相視一笑。
“Transfiguration!（變形術）”
在大家毫無防備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咒語瞬間鑽入了德拉科的身體。
原本還站在哈利身旁歡快大笑的男生突然失去了身影。
“德拉科！”
哈利驚慌地喊出男友的名字，從散落一地的衣袍裡鑽出一隻小小的雪貂。
可憐的小傢伙被走過來的穆迪用魔咒移到半空中，不停掙扎地吱吱叫。
哈利連忙抱住在半空中到處搖晃的小雪貂。
他甚至連教授也不喊了，目光兇狠地看著穆迪。
“你幹什麼！”
羅恩一臉氣憤地站在哈利身旁。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老穆迪的咒語就是朝德拉科打來的。
最先察覺到情況不對的赫敏立馬神情焦急轉身地朝格蘭芬多院長室跑去。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變形術，麥格教授最擅長這個咒語了。
穆迪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哈利懷中瑟瑟發抖的雪貂。
“肆意嘲笑同學，我不過是給他個小懲罰。”
“德拉科他才沒有嘲諷任何人！”
哈利嚴聲反駁，德拉科無緣無故被攻擊讓他感到格外慌張憤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這是一個惡咒呢，那他的德拉科是不是就離......
站在一旁的羅恩還以為穆迪是誤會德拉科在嘲笑他。
他連忙解釋道：“不，教授，德拉科他並沒有嘲笑我！”
“我們是朋友，剛剛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開玩笑，你懂嗎？開玩笑！”
羅恩神情崩潰地看著面目依舊兇惡的穆迪，希望他能理解自已的意思趕忙解除德拉科的咒語。
穆迪眼神陰冷地掃過面前的兩人一獸。
一看到德拉科就讓他回憶起了那天在課上被露西婭羞辱的場面，他的臉不禁扭曲猙獰。
“一個馬爾福，你們居然還向著他。”
面對穆迪不依不饒地侮辱，哈利和羅恩的眼神簡直要噴火，兩人幾乎就要挽起袖子高舉魔杖。
下一秒，麥格教授熟悉嚴肅的聲音響起。
“您在幹什麼，穆迪教授！”
穿著一條規整綠袍的女教授神情焦急地快步走來，連步履都有些不穩。
身後緊跟著赫敏，以及臉色難看的露西婭。
“霍格沃茨有規定，不論處於什麼理由都不得對學生施展變形咒。”
麥格教授聲色俱厲地批判穆迪違反規定的行為。
這位平時嚴肅規整的女巫此刻像一位母親，堅定地站在學生面前。
“德拉科。”
不管穆迪停在她身上陰沉的目光，露西婭直接走到哈利面前，輕聲地喊著弟弟。
小雪貂可憐地吱了一聲，撲進姐姐的懷裡，像告狀一樣不停揮舞著小小的爪子。
露西婭微微放下心來。
還好這次有哈利他們在，德拉科並沒有像原著裡被穆迪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倘若真的如此，灰藍色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那就先弄死他好了。
穆迪一副被麥格教授嘮叨地不耐煩的樣子，他迅速舉起魔杖。
“只要我把他恢復就行吧。”
女教授瞪大眼睛。
“不，等等！”
露西婭迅速撿起地上散落的長袍，在咒語射過來的一瞬間嚴嚴裹住德拉科。
一眨眼，白光閃過，德拉科就恢復了原樣，隱隱可見白皙的鎖骨。
要不是有姐姐剛剛給他披上的衣袍，現在他早就渾身赤裸地站在這了。
“穆迪教授！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個孩子他是個omega，你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恢復咒語！”
看到露西婭拾起的衣服擋住了德拉科的身體，麥格教授才急速地喘了口氣。
她已經被穆迪不擇手段的行為激怒了。
看到被衣服裹住的德拉科，哈利幾乎跳出喉嚨的心才被嚥了回去。
如果不是露西婭在，他不敢想象，學生們會怎麼議論德拉科。
震怒的靈魂重回體內，哈利下意識看向露西婭，果然女生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
哈利還是第一次見她臉色這麼難看。
“哈利，照顧下德拉科。”
露西婭將懷中的面色還有些蒼白的弟弟讓哈利扶著，她有些警告地看了眼男生。
當然，她還是非常相信哈利的人品的。
她只是不太信任哈利面對德拉科的自制力。
哈利有些哭笑不得，他雖然很喜歡德拉科，但也從不會做傷害他的蠢事。
也許這就是姐姐對omega弟弟的保護欲吧。
露西婭緩緩走到穆迪面前，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穆迪不再理會站在他身旁訓個不停的麥格教授。
他不屑地瞥了眼露西婭，勾起殘忍的笑容。
拳頭不斷握緊，發出咔吧的聲音。
如果異能還在的話，露西婭會此刻就將他劈成灰燼。
她有著一雙不似少年人的眼睛，冰冷，死寂，那是一雙殺過人的眼睛。
不，應該是殺過很多人。
在這種如看死人的目光下，饒是偽裝成穆迪的小巴蒂·克勞奇也驚得一身冷汗。
“麥格教授，霍格沃茨校規是規定不能用魔法傷人嗎。”
露西婭陳述地說出一句疑問，麥格教授愣了愣神，下意識回答。
“是的。”
在她來不及阻止的下一秒，女生就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穆迪的臉上。
在眾目睽睽之下，男人如同一個無力的陀螺被打飛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旁的學生們驚叫著後退。
露西婭大步走來，趁著穆迪被揍得眼冒金星，狠狠地踹向他的肚子。
“啊啊啊！梅林！”
鮮血噴湧而出，學生們尖叫起來。
當離得最近的麥格教授和赫敏兩人神色驚慌地跑過來阻攔時，地上的男人已經被打的口吐鮮血。
剎那間，庭院寂靜無聲，只有幾聲粗喘。
眾人驚駭地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女生。
她用力地拽起男人的衣領，靠近他耳邊輕輕呢喃幾句。
在穆迪愈發驚恐的目光下，隨手將他丟了回去。
“等伏地魔復活，我會第一個殺了你。”
“小巴蒂·克勞奇。”
自那天在庭院的事傳了出去，鄧布利多校長第一時間調查了此事。
一位在校學生肆意毆打身為前傲羅的教授，可不是件小事。
在哈利他們還有麥格教授的共同作證下，總算還原了事件全部真相。
鄧布利多當即向全校宣佈是穆迪教授失職在前，馬爾福小姐怒火中燒導致做法有些過火。
在分別對兩人進行了處罰後，這件事才漸漸停下爭論。
事實上，還有個點令鄧布利多有些起疑。
當時在醫療翼時，穆迪看向露西婭的眼神分明充滿疑慮和驚懼。
可他在前方徵殺罪徒多年，怎麼會對一個學生露出這般神情。
就算露西婭不是傳統上正常的學生，但她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在鄧布利多仔細詢問過露西婭後，女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不過打了他幾下而已。
是的，只打了幾下，只不過次次都是痛點。
老人有些無奈地想著。
這些天露西婭依舊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擔心提前暴露給小巴蒂·克勞奇會有什麼危機。
首先，為了復活伏地魔，他就一定會撐到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個專案，將哈利成功送入裡德爾墓地。
其次，他雖然憂慮露西婭知道了自已的身份，卻不認為一個黃毛丫頭能打敗自已魔力強大的主人。
至於這點，從穆迪後來看向她戒備又興奮的眼神就能知道。
他還想著等他那個沒用的主人復活後痛殺了她的場景呢。
露西婭背過男人，緩緩揚起嘴角。
在鄧布利多校長的澄清後，學校裡仍有不少人看到露西婭·馬爾福時，低著頭繞道走。
偶爾有學生不小心撞到她身上，也會驚慌失措地連聲道歉。
“哇哦，露西婭你現在可太出名了，簡直和波特有一拼。”
確實，在露西婭毆打教授的事出來後，大家討論哈利的聲音都變小了。
露西婭隨口吃了個曲奇餅，不在意佈雷斯話中的調侃。
在前世打打殺殺的時候，敵人不也是用這種恐懼的目光看著她嗎，許久不見還有些懷念呢。
她勾起嘴角，掃過一遍長桌，剛剛還偷偷窺探她的目光一瞬間全收回去了。
“這樣不是挺好嗎。”
潘西讚歎地拍了拍手，在她眼裡，露露不管做什麼都帥呆了。
佈雷斯看著潘西崇拜的眼神，有些洩氣地撇了撇嘴。
有露西婭在身邊，我得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走入潘西眼裡啊。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露西婭並沒有像往日一樣表情謔戲，反倒有些惆悵。
她下意識看向赫奇帕奇的長桌，男生正面色溫和地和朋友聊著天。
察覺到熟悉的目光，塞德里克立馬看了過來。
他好像總是對露西婭的視線格外敏銳。
在塞德里克看過來的瞬間，露西婭還是不自覺地微微垂眸，避開男生投來的眼神。
她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不代表她願意看到塞德里克眼中流露出對她的驚恐。
一想到自已避開目光後男生失落委屈的模樣，露西婭又感覺胸口有些沉悶。
她不由地抬起眼看了回去。
果然，原本還神情沮喪的塞德里克在重新與露西婭對視上，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
棕黃色的圍巾系在他的脖頸，配上那柔軟的笑容。
露西婭第一次體會到了心要融化是什麼感覺。
“你現在有空嗎？”
露西婭透過唇語讀出了男生的話。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了點頭，起身朝禮堂外走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接著聊。”
塞德里克有些歡快的聲音傳到同伴耳中，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就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什麼事啊？”
一旁的女生疑惑地嘟囔著。
“我猜，肯定是和斯萊特林的那位有關。”
室友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確實挺有可能，其實我覺得那個馬爾福小姐還挺酷的。”
“對啊，要是我妹妹在外人被迫這樣的話，我直接上去拼命！”
“有道理。”
......
當塞德里克剛走出門口，就看到了優雅閒散地靠在牆壁上的露西婭。
“我......”
“你......”
兩人一同發聲，聽到對方的聲音不由地愣了愣神。
塞德里克噗得笑出聲來，紅霞映照在他白皙的臉龐，透出朦朧柔和的美。
“露西婭，這些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是說，你做的很棒。”
他身為學長，總會無意識地想多對小兩歲的女生照顧保護。
明明在大家眼裡的大魔王，到他這反而成了被學校孤立的小可憐。
被誇獎的露西婭眨了眨眼，強忍住笑意，乖巧地點了點頭。
“塞德里克。”
突然被叫住名字，女生有些磁性沙啞的聲音讓他的心猛地跳動。
“什麼？”
沒有等到下文，塞德里克微微仰頭疑惑地問道。
下一秒，左手就被拉到女生的唇邊，他睜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專案是火龍。”
“祝願你，奪得優勝。”
一個溼潤溫熱的吻落在塞德里克的手背上，像被燙到，他透著粉的指甲微微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