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自在,但是缺少溫情,雖然老閣主對公子非常喜愛,但一直將公子當做下一任的閣主來培養,故而十分嚴厲,公子因此養成了情緒內斂的習慣,喜笑怒罵鮮少露與人前,如今卻因為一個女子的幾句話,失笑出聲,元樂直想去摸摸公子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徐逸白笑過後也反應過來,隨即略正色,嗓音有些低沉,“姜姑娘所言有道理,如今幽都必定戒備森嚴,我們不能以大魏的打扮入城,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進入,即使入了城也必定成了盯梢的目標,後續做事便不會便利,更有暴露的風險,所處我們入城之前需要喬裝打扮一番,幸而大魏與西筱兩國人的長相無甚差別,我們只需要改換服裝即可。”他看了眾人一眼,“我們就扮作商隊。”

袁子玉聞言,道:“聽說西筱國的商隊往來,進入城池之前,需要出示通關文牒,這去從哪裡弄來。”

徐逸白道:“袁姑娘不必憂心,西筱國的通關文牒雖然難得,對百曉閣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這些東西在出發之前我已向哲淮討來。”

袁子玉想起她和師弟下山遊歷,任哲淮找來時提出讓他們加入西筱國取物的任務,當時並沒有提及是取什麼,她是有些猶豫的,一方面想著和師弟去西筱經歷一番,定然收穫不凡,大開眼界,對武功或是修為都有助益,另一方面,師傅只是答應他們在中原遊歷,西筱國路途遙遠,師傅未必答應他們二人前去,且不知任務的具體內容,如此貿然答應實非智者所為,考慮再三,還是回絕了任哲淮,不想他卻靠近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袁子玉頓時杏眼大睜。

她最終還是答應了他來到此地,她本是勸孟年越不要來的,奈何師弟不同意,二人從來一起練功遊歷,西筱國遙遠,孟年越不放心她一人前來,雖然奇怪為什麼突然答應了任哲淮,但她不欲多說,也就沒有再問。

孟年越聽見徐逸白的話,不由吃驚道:“徐閣主連通關文牒都提前備好了,果然思慮周全。”

徐逸白淺笑,“孟少俠過獎了,此來西筱,必定要準備萬全的。”他看向元樂,“你今天將所需物資準備好,我們明天一早出發。”

元樂得了令,起身準備去了。早飯已散,幾人紛紛離開,徐逸白看著姜純袁走出了客棧門,轉身欲回樓上。

“公子。”鄭音婉輕柔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她扭動水蛇腰,漫步走近,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

徐逸白輕輕皺了眉頭,隨即一展,漫不經心道:“鄭女俠何事?”

鄭音婉抬起塗上丹蔻的手,她喜歡這樣濃烈的顏色,從大魏到西筱,手上的染料早已經掉完了,這還是昨晚她拿了銀子讓店裡的夥計跑去買的,那夥計一聽是要幫她買這些東西,還推脫不去,她是拿了刀嚇唬一番才讓他不情不願的去了,幸而買來的染料不錯,不愧是商路往來的地界。

徐逸白垂眼看見塗的鮮紅的手指向自己探來,在那雙手快要搭上自己的衣袖時,側身一避。

鄭音婉纖手落空,也不好僵硬的再去搭第二次,她心中也不惱,仍是笑盈盈的看向徐逸白,彷彿沒有注意到他剛才的一避,做出微微驚訝的神色:“公子這是要回房間了?”她看向客棧外面,輕聲道:“今天天氣這麼明媚,何必待在房中呢,不如音兒陪著公子去外面轉轉吧。”

徐逸白淡淡道:“女俠還是自去吧,徐某還有事,素不奉陪了。”說完就要離開。

鄭音婉急聲道:“那音兒去房中陪著公子,為公子紅袖添香也有一番樂趣呀。”

男子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留個她一個俊逸瀟灑的背影,鄭音婉感覺十分懊惱,恨聲垛了垛腳,這徐逸白油鹽不進,不管她如何親近,如何打扮,還是不能得他青眼,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紅色的紗衣,名貴的蟬翼紗做成的這件濡霞連裙,隱隱透出她雪白的藕臂,是個男人都該看直看眼才對,這蓬萊閣閣主年紀輕輕莫不是個瞎子?

她無意抬頭看了周圍一眼,那些正在吃飯的客商都在看著她,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反應才對,只是這些人看起來醜陋不堪,哪裡比得上樓上那人的清風霽月,鄭音婉一改嫵媚嬌柔的姿態,掐腰怒罵:“看什麼看,再看老孃把你們眼睛挖掉餵狗。”說完扭腰走出了客棧。

鎮子東面靠著雪山,晨陽初上,將皚皚白雪染成紅色。

元樂將一切準備妥當,幾人在客棧換上喬裝的衣物。

徐逸白身著華麗富貴的錦服,腰間配著玉魚,左右手上帶著碧玉的大扳指和寶石戒指,嘴上粘著八字鬍,雙鬢連著稀疏的鬚毛,刻意將嘴唇畫薄,笑起來精明刻薄,看起來就是一個家底豐厚的中年商人。元樂穿著深藍湖緞做成的短打,扮作他的小廝。

袁子玉特意在裡面多穿了一件較為蓬鬆的衣裙,外面套上華麗富貴的攢珠荷葉襖裙,這是西筱國目前流行的富戶婦人的打扮,頭上插滿珠釵,珠光寶氣,身材臃腫,扮作商人老婆。鄭音婉穿著淺色的綢衫,綁上雙髻,元樂讓她洗掉昨天新塗的丹蔻,扮作一個樸素的丫鬟跟著商人妻子。

在元樂將衣服交給袁子玉時,鄭音婉也在一旁,她聽見袁子玉要扮作商人妻子,徐逸白就是那個商人,立馬出聲要和袁子玉互換,元樂卻極力阻止。此時看到袁子玉扮相如此臃腫惡俗,心中頓時慶幸,如果讓徐逸白看見自己如此形象,那豈不是更沒指望了。

朱樓身著粗布衣衫,手拿短槍,將臉色塗的更加暗淡,脖子上掛著一條黑色的串珠,扮作壓貨人。鄭青幹下巴粘著山羊鬍,手裡拿著一個精巧的算盤,活脫脫一個精明的賬房先生。孟年越的臉塗成褐色,穿著粗鄙,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不少,扮作馬伕。

這時,姜純鳶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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