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白無奈看著她,姜純鳶臉色平靜,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那你現在可以想想,反正這次回去,霄雲就能醒來,你可以打算以後了。”

姜純鳶抬頭望著這個長相俊逸的男子,他一貫胸有成竹,但如今面帶痛色,好似真的把她放在心上,沒有絲毫偽裝的痕跡。

徐逸白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有些低沉,“那等他醒來,你確定他無礙之後,你可以來蓬萊閣嗎?如果那時你確定不希望我陪著你,再拒絕也不遲,不要把我的路堵死,也不要沒有經過思考就武斷的放棄我。”

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這些話,好像她的出現對他無比重要,若說心裡沒有絲毫波動是不可能的,他寒星碎玉的眼眸此刻如此炙熱,好似要將她的靈魂吸走一般。

“好,我答應你,有機會我會來蓬萊閣找你。”

徐逸白聞言,心中滯堵的情緒得到一絲緩解,他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她,不等她反應,隨即放開,溫柔道:“我等你。”

……

姜純鳶從蓬萊閣出來,腦子裡都是那個溫柔又輕暖的懷抱和含著痛楚的眼神,心中感覺鼓鼓的,情緒好像要膨脹出來,不知是因為義父終於要醒來了,還是因為,這個世間又有了一個看重她的人。

“以後我陪著你。”

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連義父都沒有說過,初次聽見,從小養成的警惕習慣讓她下意識的拒絕,可現在回想起來他說話的神情,說話的語氣,看她的眼神,竟讓她平靜無波的心境泛起陣陣漣漪,好似小時候吃了糖一樣甜。

以後,好遙遠的詞,沒有想過,如今想想如果有他陪著,而且義父也清醒過來了,以後的生活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苦了,也不會如此伶仃無依如同世間的漂萍一般,姜純鳶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嘴角已經悄悄的翹起來了。

姜純鳶策馬趕了三天的路程,而後棄馬改走小道,爬山路,終於到了一處荒僻無人煙的山前。

雖然少有人來,但是這裡草木葳蕤,漫山野花點綴,一棟簡陋的竹屋前,清澈的山泉汩汩而流。

這裡是姜純鳶帶著霄雲逃避了近七年後無意中發現的地方,她讓陳伯在此地照顧霄雲,而她外出尋藥。

姜純鳶推開門口的竹籬笆,穿過小小的院子,進入屋內,屋裡十分明亮,陽光刺透竹窗直直打在床上,床上的人卻是雙眼緊閉,絲毫不覺。

她走上前看著義父,義父的樣貌和九年前沒有差別,歲月好似在他身上停止了流動,他的臉一如既往的英朗,如同睡著了一般,不知這九年,他有沒有做夢,夢裡有沒有小鳶。

門口有盆子的輕響,陳伯推開門看見有人,突然心裡一驚,而後看見是姜純鳶,語氣有些高興道:“小鳶,回來啦。”

姜純鳶回頭,相比義父,陳伯已經老了很多了,兩鬢的頭髮都有些發白了,她眼眶有些發紅,臉上卻是帶著笑,“陳伯。”

陳伯一看她這樣子,急忙放下手裡的水盆,急急上前,“找到了?”

姜純鳶點點頭,拿出那個古樸的檀木盒。

陳伯鋪滿皺紋的臉上突然流下渾濁的淚,拿過檀木盒,喃喃道:“終於可以醒了,終於可以醒了。”

二人將多年尋齊的藥拿出,按照那個遊方道人的叮囑,細細做了藥湯和藥粉,藥湯喂進霄雲嘴裡,藥粉燃灼,讓燃起的煙霧籠罩著霄雲的臉。

過了幾個時辰,夕陽已經沒落,月上枝頭,屋裡燈燭昏暗,細風吹的燈火搖曳,姜純鳶始終沒有離開屋子,趴在床邊,緊緊的盯著霄雲。

她突然低低的叫了一聲,“義父。”

陳伯也忙走到床邊,只見床上的人濃眉深皺,眼睛用力閉起,似乎在和噩夢抗爭一般,頭也時不時的晃動一下。

夜深露重,床上的人一直沒有睜開眼,姜純鳶熬不住,不知什麼時候趴在床邊睡著了。

夢中聽見有人在叫她,親切溫和,她想開口答應,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急的滿頭是汗,突然從夢裡醒來。

一抬頭就看見那雙亮如星辰的眼,英越的臉上帶著笑,聲音溫和,“小鳶。”

姜純鳶怔愣片刻,雙眸如同汪了清泉,清澈的眼淚如同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滾落,綴在精緻的下巴,她聲音哽咽,含著小心,生怕眼前是一場一戳就碎的夢,“義父?”

霄雲眉眼含笑,低低應道:“小鳶,你長這麼大了,義父都有點不敢認了。”

姜純鳶哭的更兇,“義父,義父,你終於醒了。”

霄雲抬起手,眼裡含著慈愛,替她抹去眼淚,“這些年苦了你了,是義父連累了你。”

姜純鳶拼命搖頭,“是義父救了小鳶,如果不是義父,小鳶早就凍死在橋洞外邊了。”

霄雲撐著坐起,姜純鳶立刻在他身後放上墊子,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身體,一身柔和舒服的常服,四肢的肌肉也沒有萎縮,他有些詫異道:“小鳶,我昏迷了多久?”

姜純鳶明白他的疑慮,幫他蓋了蓋被子道:“九年了,陳伯每天都幫義父按摩,那個遊方道人還教給陳伯扎針的方法,說是每隔三天幫義父刺揉穴位,可以防止肌肉萎縮。”

“遊方道人?”

“是啊義父,那個遊方道人還留了一個藥方,我找齊了藥,義父終於醒了。”

她說的無比輕鬆,可他昏迷時,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如今卻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了大姑娘,“是義父連累你了。”

姜純鳶不願霄雲對她心懷愧疚,換了話題,道:“義父,你知道你是為什麼昏迷嗎?”

霄雲眉頭皺起,靜了片刻,語氣有些猶疑,“我記得是在一次下山的兩月之後,在一次運功時,感覺體內氣血稍有淤滯,本來沒有放在心上,後來發現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沒有執行內力時,體內滯淤之氣已經影響了日常的功法,本以為是行功的方式不對,所以就回了山,閉關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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