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話 幻影鬼
統一帝國北部，納哈里希德地區。
伽古勒進入帝國北部境內，喘著粗氣，拼命地用魔力探知比亞地區那邊的情況，卻因50年分量的魔力量而導致探知範圍受限，從而什麼也探知不到。
說是什麼也探知不到，其實算是誇張了點，至少伽古勒能探知到兩股相差不大的強大魔力先後迅速離開了戰場。
【看來，「萬物腐化魔法」和「萬物成金魔法」很相似啊。「萬物腐化魔法」在施展時，也只能探知到微弱的魔力波動。
而且，魔族對魔法的認知是很準確的。即使如此，我的魔族基因所告訴我的結果，仍然是花草樹木與人們的腐化屬於自然現象…
除此之外，「萬物腐化魔法」在我的認知中高深莫測，即使不說是一竅不通，想要理解它的本質原理也難如登天。
難怪會說人類的魔法體系和理論體系與魔族天差地別，簡直就不是一個次元的啊，這兩類魔法…】
伽古勒跪坐在地，額上滲出冷汗：【卡加圖爾也和託德一樣嗎？我根本想象不到啊…我與卡加圖爾交戰的畫面…】
“這位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
伽古勒面前出現一隻手，一道溫柔的聲音同時響起，被她擺手示意拒絕。
伽古勒又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塵，看向面前的人。
對方身著一身鎧甲，腰間的劍鞘正插著一柄劍，面上露出尷尬之色。
伽古勒看著他，問：“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是沃爾瑪商會的武裝護衛隊隊長阿切爾，最近納哈里希德交通要道被一頭魔物佔據，我們對它束手無策，想請您…”
“等等。”
伽古勒看著阿切爾：“我雖然沒聽過什麼沃爾瑪商會，但能開拓並維持著直達北方諸國最北端的商道的商會，實力應該都不俗吧？而且，有一點很可疑啊。”
伽古勒審視著阿切爾：“你們都對其束手無策的魔物，為什麼加上我就能解決掉？”
阿切爾聞言，微微一笑：“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
“？”
他指著伽古勒外放的魔力：“您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魔力，正無時無刻向我傳遞著「這傢伙很強」的資訊呢。”
“啊，是這樣啊…抱歉，我剛才太敏感了些。”
伽古勒撓了撓頭，略有些尷尬：“那麼，委託的內容和報酬是什麼？”
“我們想請您幹掉的魔物，是紅鏡龍。而報酬…”
“紅鏡龍？那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伽古勒聞言，當機立斷：【若單論致命性，鋼金樹與混沌花的亞種是首當其衝的。但若論戰鬥力，紅鏡龍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魔物，賽莉耶曾這樣告訴我。】
伽古勒目光堅定，看著面前有些錯愕的阿切爾：“我雖然有50年分量的魔力，但我充其量也才18歲，戰鬥經驗很差。
而且，我掌握的魔法很少，只有3個，就算再帶上我，也只是多添一具屍體罷了，我建議你們另闢新道。”
“還有，”伽古勒眯起雙眼：“這裡並不是村鎮，你蹲守在這裡幹什麼？”
“唉…”
阿切爾嘆了口氣：“原因我不是說了嗎，紅鏡龍在交通要道築巢，我們沒辦法擊敗它，才會派我在這裡蹲守。”
他似乎是擔心伽古勒聽不明白，又補充道：“因為從北部高原活著回來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還有，這位小姐，你現在或許不願意接這份委託，但等您到下一個村鎮，應該就會有所改觀了。”
說完，阿切爾從身上掏出一個錢袋，遲疑些許，從中摸出10枚銀幣：“您現在用錢應該很緊張吧，這10枚銀幣權當借給您了，下次見面時再還吧。”
“你為什麼…”
“為什麼會看出您用錢很緊張，對吧？您要不然看看自已的衣服？”
伽古勒聞言，低頭一看，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因「萬物腐化魔法」而腐爛了四五成了。
“那個…利率是？”
“不需要利息，有錢後再把相同數額的貨幣或者相同價值的財物還給我就好了。”
“……”
伽古勒又看了眼阿切爾，欲言又止，點了點頭，向南行去。
阿切爾看著伽古勒的背影，微微一笑：“應該是經驗所致吧，她的問題都給人以笨笨的感覺。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確實很謹慎呢。這也難怪，畢竟，單以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就足以引來許多人的覬覦了。”
阿切爾坐在地上，清點著錢袋裡剩下的錢幣：“只剩5枚銀幣了…花到4枚的時候，就往回走吧。”
…………………………
伽古勒嘆了口氣：【倒黴透了，不僅行李和5枚金幣沒了，就連衣服也爛了，都怪那個託德…】
她看著早已沒有了黑色咒焰的手，思考著：【賽莉耶用的那個魔法是「咒返魔法」啊…下次見到她時，借一下吧。】
伽古勒想了想，掏出10枚銀幣：【那個叫阿切爾的傢伙還真奢侈啊，10枚銀幣說借人就借人了。按照統一帝國的匯率來說，1枚金幣=100枚銀幣=10000枚銅幣。
在亂世之中都能隨便借出10枚銅幣，是因為我嗎，還是說沃爾瑪商會的經濟實力真的很強呢…只不過，如果是因為我的話…
那些魔導書，估計都被「萬物腐化魔法」給腐化了吧。就現在我手上的「裁決之光魔法」、「睡眠詛咒」和「克堅之矛魔法」，真能幹掉紅鏡龍嗎…】
【不，不應該這麼想…紅鏡龍以強大的破壞力和堅硬的面板著稱，而我在觀測感受了幾次，獲得無堅不摧的「克堅之矛魔法」後，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伽古勒搖了搖頭，甩去多餘的心緒：【算了，我又不是一定要幹掉紅鏡龍，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看向前方，約百米外的一座森林在伽古勒眼中出現。
“咕~”
久違的咕嚕聲響起，一陣飢餓感湧來，伽古勒也知道是時候攝取食物了。
“真是的…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個餛飩，還因為和託德的戰鬥耗費了大量體力，我都快餓死了…”
“…？”
良久，伽古勒都沒有聽到想聽到的話，愣在原地：“對啊，賽莉耶已經…回村子了啊…”
她略有些落寞，儘快飽腹的生理需求似乎也因為與賽莉耶分別產生的負面情緒而淡去了不少。
“喂，跑太快了吧？”
“！”
伽古勒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頭看去，賽莉耶正在向她走來：“真是的，你這次逃跑的速度比以前追我的速度還快啊。”
“賽…”
伽古勒正準備衝過去，卻頓了一下。
“怎麼了？你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個餛飩吧？想一下都知道你餓壞了。我從那個叫阿切爾的傢伙那裡拿了幾個麵包，過來吃吧。”
說著，“賽莉耶”拿出兩個麵包，朝伽古勒晃了晃。
伽古勒手上凝聚魔力團，化形成法杖，凝聚魔力：“我問你，賽莉耶，你是怎麼擺脫掉託德的？”
“……”
賽莉耶恍若未聞：“舉著法杖幹什麼？”
“果然，你不是真正的賽莉耶啊。”
——「釋放裁決之光的魔法」！
裁決之光殺出，洞穿“賽莉耶”與其身後的幻影鬼。
伽古勒看著化作魔力粒子消散的幻影鬼：“賽莉耶，是不會對我的問題置之不理的…大概是這樣吧。”
她的眼神中，閃過無盡落寞：“不過，讓我確信只是幻影的，是我腦中莫名出現學會了的「幻影魔法」。
真不敢置信啊，賽莉耶她…竟然…死在了託德手上…”
伽古勒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幻影鬼…應該和混沌花一樣，偶爾會有變種亞種什麼的…但也太巧了吧…混沌花、「水鏡的惡魔」、幻影鬼…
我碰到的魔物，迄今為止全都是變種魔物，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心生一計：【不對…我直接用「幻想成真魔法」確認一下就好了。】
一念至此，伽古勒當即調動魔力：「將想象變成現實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