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冷冷道:“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是攝政王的人。”

葉虞洲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

在一旁旁聽的華彥縮了縮脖子:“我只是個小小大夫,只知道研究醫藥,不摻和你們任何一方的糾紛。”

葉虞洲道:“陸凜,如今你也應當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一個國家的局面是錯綜複雜的,政治是多方勢力的平衡。”

華彥有些苦惱:“他們這邊的事是解決了,可是......燕王那邊折騰的動靜更大了。”

“燕王和攝政王大鬧了一場,盛京現在水深火熱,我都不敢回去了。”

他有些苦惱地撐著臉:“這日子沒法過了。”

現如今,大周與羯族之戰勝了,與祈國和親,修訂兩國交好,免稅商通,新辦學堂,強文興武,國庫裡銀子也不缺,財力強盛。

攝政王更是知人善任,就如今的局面來說,大週日益蒸蒸日上。

可惜的是,與國家的漸漸興旺相比,他自已的家庭如今已是支離破碎......

或許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端德公主和親,兩國聯盟,可保南境十年無虞,明懿公主因病不符合盛京寒冷潮溼,被送往富庶的封地養病,一向羸弱的西寧國趁火打劫,困守永安十日,公主殉國。

正在此時,北境大捷,攝政王以此名目為討伐,聯合祈國用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西寧邊境七座城池。

驟聞噩耗,愛女離世,裴皇后重病多日。

太上皇氣得封鎖宮禁只守著裴皇后,拒絕了攝政王的探視。

攝政王的手足兄弟,燕王不知與他發生了什麼衝突,大鬧紫霄殿,決裂而去。

何止一個亂字了得......

“唉......”華彥嘆了口氣,希望...聽雨沒事吧。

這世道即將迎來安穩盛世,但願人人都能享受得到。

可有人不是說嗎?一個盛世是無數的亂世人命悲苦堆砌過後才會有的。

光明之前往往都是黑暗。

......

三個月前

永安城,公主府。

距離西寧不是太遠,此地向來富庶,由於有些倉促,目前的公主府是由原來的郡王府改的,但寬大華麗,並不算苛待。

“公主,看來攝政王是待您還是極好的。”奈英道。

“是嗎?”

明懿輕輕咳嗽一聲:“可是我的病不重,人人都說,皇兄是把我趕出盛京了,養病?不過是個好點的名頭罷了。”

奈英還很樂觀歡快,雖然不在盛京了,但是這兒也很自在,她可以去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給公主。

永安天氣好,氣候宜人,在這兒住了有一段時間了,總覺得公主的身體也好了些許,她真的很高興。

但是幾日後,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西寧軍攻打過來了!

與羯族祈國的情況不同,西寧與大週一向交好,並且兵力不算強盛,如今他們怎敢!

難道是趁著大周與羯族惡戰之際,渾水摸魚!

直奔永安城來,他們想做什麼?莫非!是想以公主為人質?

'明懿公主倒是很冷靜:“這麼快便打到永安了?只怕是有細作,現在想走,已經是來不及了。”

“快跑吧公主!”

明懿的面容尚且還有幾分稚嫩和病弱的蒼白,但一雙眼睛十分明亮澄淨:“我作為大周公主,只有站著死,沒有逃跑或者求饒的。”

她也是一個有食邑有封地的公主,怎能丟下她的臣民自已跑了?

公主立即趕到城主府,整頓軍務,集中精力,招募城中能戰的百姓參與做好防禦準備,預計守城直到援兵來臨。

不得不說,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公主還坐鎮在這座城,讓民心安定了不少。

這代表這個國家沒有放棄這座城。

因此,招募令一出,踴躍來報名的百姓還是挺多的。

別說,這些天下來還真招募了不少人,明懿公主和城主都鬆了一口氣。

不在於克敵,只要能防禦住等援兵到來,一切就都好了。

令明懿公主詫異的是,沒想到在這離盛京千里之外的永安,居然還能遇到一個熟人。

無非遊歷四方,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這座城。

“無非大師,您不是出家人嗎?出家人不能殺生,還不要參戰了。”明懿勸道。

無非面容平靜:“無妨,佛家有菩薩低眉,亦有金剛怒目,既是為了保護我國百姓,抵禦外辱,自當是戰時提刀殺人,戰畢放下刀唸經超度。”

“大師是世外高人,不拘泥於世俗。”明懿心悅誠服讚歎道。

無非輕嘆一聲:“可惜,這樣的道理我也是到了如今的年歲才悟到。”

“這一生已經錯過太多太多了。”

......

戰爭一旦響起,就已經沒有贏家了,只是看誰輸的更慘烈而已。

永安十日,在大周曆史上也被稱血色十日,後來,雙方屍體堆積在一起,血快把護城河都染紅了,永安護城軍裡幾乎快要沒有完整的活人了,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疲憊不堪。

無非數不清自已殺了多少人,也數不清自已唸了多少往生經。

戰至最後一刻,他平靜道“脫去皮囊,不過二百零六骨。”

只是都到了如今,臨了了,本應無所牽掛,可心裡仍念著一個人。

謝千嬅,來世我不念佛了。

我後悔了。

無非遞給明懿一封年代已經很久遠的信封,信封的邊緣早已被人摩挲了千百遍,已經變得腐朽起毛邊。

“麻煩殿下,把它交給裴明燁,這是千嬅曾經寫給他的。”

明懿含淚點點頭,收好那封信,鄭重放進胸中貼身藏著。

交代完這一生最遺憾的事,無非面容平靜,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生前,在這戰場上渡過無數亡魂,無論是已方戰士還是敵軍,他殺了人,卻依舊在渡他們的靈魂。

可在他死後,沒人能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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