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川最終還是關上了一扇,留下一扇,然後把女兒電腦桌前的椅子往前拉了一下,在女兒對面坐下。

沈夢伊看著父親的舉動,全程保持沉默。

“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很明確的告訴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先別過早下結論,何必自已惹自已生氣呢。”

“有時候就算我們自已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說著,他在女兒的腿上輕輕拍了幾下。

沈夢伊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問老爸: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為了一點臭錢而欺騙自已的親人,你會繼續和他…和他做朋友嗎?”

“那就要看他的初衷是什麼?造成了什麼樣的結果。”

沈夢伊於是將古文弛給她講的故事講給爸爸。

沈秦川聽完以後,也有些小吃驚。

不過他吃驚的是一個小小的辣條竟然會這麼賺錢,而且還只是在一個學校銷售。

“爸,你想什麼呢?到底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沈夢伊打斷開小差的沈秦川。

沈秦川尷尬的抓了一下腦袋,“聽著、聽著呢。”

“爸想告訴你,所有事情,不管是對是錯,都有它的出發點。”

“第一,他欺騙媽媽這件事肯定不對,但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你並不清楚;”

“第二,對於他媽媽來說,雖然被矇在鼓裡,卻沒有因此事受到損失,反而獲利更大。”

“有利就可以騙人?”沈夢伊氣呼呼的轉過身。

“我的意思是,如果說謊話利已並沒有損人,有什麼不可以。”

“你的意思?說謊本來就是不對的,為什麼不能選擇坦誠的表達。”

“我們誰沒有說過謊話,誰又能保證自已永遠不說謊話。”

“性質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善意的謊言是必要的。”

“必要的?”

“比如:暑期我開車撞了古文弛,導致他住院不能回老家,他父母就欺騙老兩口說他需要補課,你說是對還是錯?”

“請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古……,他。”

“行,不說他,說你。小時候你生病了怕藥苦,不願意吃,你媽媽告訴你吃完可以變成仙女,你不就吃了嗎。”

說完這句話,沈秦川想起來以前的日子,眼中全是傷感。

“你是不是做生意也這樣?”沈夢伊並沒有發覺爸爸眼中的異常,質問道。

“要是我做生意也搞欺騙的話,那我早就成富翁了,你媽媽也不會因為我沒出息而離開。”

說完,他偏頭看著窗外飄動的雪花,深深嘆了一口氣,

沈秦川開導女兒,反倒讓自已變得沉重起來。

沈夢伊這才發覺到父親的不對勁,想道聲抱歉,卻又拒絕道歉。

沈秦川站起來,眼神有些渙散。“歲月不饒人,我有些困了。”

走到房間門口,她又回頭說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時間最後都會給我們答案。”

“對不起!”

在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三個字從門縫裡傳進他沈秦川的耳朵。

古文弛回到家後,父母意外的已經睡了,他這會兒靜下來,才感覺到身上黏糊糊的。

簡單沖洗了一下,躺在床上腦子中全是沈夢伊看自已時那種嫌棄的眼神。

古文弛用被子埋住自已的頭,卻久久不能入睡。

一種難以抑制的難過在內心發酵,瞬間漫布全身,眼淚肆意的流淌出來,又被棉被吸收。

凌晨三點,古文弛坐起來靠在床背上。

藉著路燈的光線,看著窗外的雪花隨著風不規則的舞動,像小丑一樣上躥下跳,似乎在嘲笑自已。

他就那麼偏著頭一直看著,身體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

看著父親關上房門,沈夢伊心情有些煩悶。

煩!

煩死了!

都怪自已,讓父親想起那段傷心的往事。

還有古文弛,他才是一切禍源的根。

善意的謊言。

善意的謊言?

可笑,可笑至極。

如果每個人都說自已撒謊是善意的謊言,那這個世界不是沒有秩序了嗎?

難道有些事情真的必須要靠說謊才能改變嗎?

沒有其他代替的方法嗎?

煩!

還是煩。

沈夢伊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自已以後跟古文弛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關上窗戶,沈夢伊強制自已不去想這些糟心事。

經過一夜的揮筆,大自然把甘泉市塗抹成一幅天然的畫卷。

天地間充斥著白色,朝陽也懶洋洋躲在雲層後面,儘量不發出熱量,因為它也喜歡這份純潔的美。

地面、大樹、房頂全部被雪覆蓋,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就連平時熱鬧的早餐攤也只剩下一兩家。

他們穿著厚厚的棉衣,用已經被凍的通紅的手為客人調製人間美味。

環衛工人頂著寒冷在風中揮舞掃帚,給出行的人方便。

天空,雪花依然翩翩起舞、你追我趕,像天女散花一樣無窮無盡飄落。

路沿邊剛落下還沒得及安家的雪花被斜地裡插來的一股風捲起,好似一個穿著白裙的窈窕仙女。

教室裡,隨著英語老師裴麗娜一句“Class is over. Goodbye, students.”同學們興奮地衝出教室直奔操場。

而古文弛依然趴在書桌上與周公在交流。

他自從早上來校後就趴在桌子上,因為他昨夜失眠了,一夜未閤眼。

由於在教室最後面,加上今天同學們都穿的比較厚,已經上了三節課了,竟然沒有一個老師發現他在睡覺。

沈夢伊並沒有隨人潮出去,心中空落落的發著呆,她今天像丟了魂,一直恍恍惚惚的。

看著空蕩蕩的教室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她有些不情願的站起來。

這個時候,趙迎雪抱著人頭那麼大的一個雪球從教室後門進來,問後座的沈夢伊:“要不要給你分點。”

“謝了!”

沈夢伊勉強一笑,才反應過來下節課是蕭美女的課。

而且今天還是她的生日,早上勞動委員孔志傑就宣佈了一個計劃,說要給蕭美女一個驚喜。

當時她心亂如麻沒有聽清楚到底是什麼計劃。

不過好像大家都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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