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無眠之夜，她掛念著他
漫漫長夜，輾轉反側。
李紈始終無法入眠。
她輕輕起身，披上一件薄衫，腳步輕盈地走到床邊側面的櫃檯前。伸出手指，輕輕推開櫃門，從裡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木質盒子。
盒子略顯陳舊，但上面的紋路依然清晰可見，透露出歲月的痕跡。李紈輕輕撫摸著盒子，彷彿它是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然後，她緩緩開啟蓋子，裡面躺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玩意兒。
那是一個精緻的玉製擺件，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李紈凝視著手中的小玩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與眷戀。顯然，她是指望著靠這個小物件，打發這孤寂夜晚的時光，驅散心頭的煩悶。
排遣這漫長孤夜裡的寂寞。
然而，儘管房間的門窗緊閉，屋內一片靜謐，卻是春風徐徐也驅不散那纏繞在心頭的寂寞。
也不知過了多久。
那種寂寞、空虛的感覺反倒是愈發強烈。
愈發的不可收拾。
曾幾何時，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兒，是不僅能夠帶來快樂，還能讓人感到充實。
可如今甚至連最基本的解悶功能都喪失殆盡......
一次又一次地擺弄著它，前前後後不下七八次之多，但那令人期待的效果卻始終未能顯現出來......
這所有事情發生翻天覆地般變化的起因，還得追溯到目睹了‘賈環’身上鮮為人知的長處開始講起。
也正是打那天起，李紈內心深處就像被挖空了一塊似的，往昔那種滿滿當當、無比充實的感覺蕩然無存。
“奶奶，你又睡不著，在撥弄這玉佛珠了？”素雲走了過來，看著李紈手上 的小玩意。
她作為李紈身邊形影不離的貼身丫鬟，對於李紈半夜失眠起來把玩玉佛珠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曾經，李紈能夠透過輕捻佛珠參透其中蘊含的佛法禪意，並從中得到些許愉悅和內心的滿足。
但近來情況卻有所不同。不知何故，那串佛珠似乎失去了往日平復心情的能力。
聽到素雲的問話，李紈並未回應，依舊自顧自地撥動著手中的念珠。
素雲見她不回答，轉頭對同樣身為丫鬟的碧月低聲問道：“你說咱家奶奶會不會也像我們一樣，心裡惦記著男人呢？”
這個問題讓碧月，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畢竟主僕有別，這樣的話題實在有些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來麻煩。
畢竟賈珠都死去那麼多年了。
即使能招魂回來，也不一定能夠緩解相思之情。
更何況，賈珠大機率投胎去了。
兩個丫鬟雖壓低了聲音，但她們的交談聲仍然清晰地傳入了李紈的耳朵裡。
李紈心中一緊，彷彿自已最隱秘的心事被人戳穿一般。不自覺間，她的目光投向了窗外，似乎想要透過那層薄薄的窗紙，看清那個不久前還攪亂了她一池春水的男人此刻正在做些什麼。
窗外的景色依舊如往常般寧靜，陽光灑在庭院中的花草上，映照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然而，李紈的心情卻無法像這片美景一樣平靜。
和陳一凡纏綿的情形，再次在腦海中呈現。是如此輕易地觸動到李紈內心深處那根敏感的弦。
想起與陳一凡的情景，李紈的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
若當時自已被迫也就罷了。
偏偏當時自已熱情似火，主動去點燃乾柴。
“我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麼？”李紈是越想越感到羞恥，愈發心煩意亂。
可又忍不住預設下這個念頭，再去嘗試一番。
“他如今應該和他的新婚妻子在……”李紈望著窗外，臉上更加滾燙了。
……
然而此刻，陳一凡並未與他的新婚妻子白芷媚同榻而眠。
在他床上的是穿著肚兜的彩霞。
主子不在，作為白芷媚身邊最親近的侍女之一，秋菊心中雖然有些想法，但也不好意思無緣無故地前來橫插一嘴、推波助瀾。
畢竟彩霞同樣身為丫鬟，身份與自已相當，並無高低之分。按照常理來說，哪有讓一個丫鬟去伺候另一個丫鬟的道理呢？
這不僅違背了主僕之間的等級秩序，更會引起其他下人的議論紛紛和不滿情緒。如此一來，恐怕對白芷媚在整個府邸的聲譽都會產生不良影響。
所以即便秋菊心中有幫忙暖床的企圖，她也明白這一晚還是睡在自個床上才是明智之舉。
因時值夜晚，機敏的鳥兒早已歸巢。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一凡眼神也開始清澈，甚至有些乏味，像是沒睡醒一樣。他原本想著就此睡去，可偏偏彩霞憑著她的口舌之利，硬生生讓其失去了睡意。
清晨。
陳一凡凝視著懷中的彩霞，只見她秀眉緊蹙，雙唇緊閉，彷彿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他不禁伸手輕輕將她散落於臉上的幾縷髮絲撩至耳後，動作溫柔而沉穩。
正當陳一凡想要抽身離去之時，彩霞突然感到一陣空虛，下意識伸手纏住：“別，爺，你就多待一會吧！”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爺我全身都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嗎？如果再繼續賴床不起的話，那可就要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嘍。”陳一凡一邊說著，一邊手臂用力回收，想要把彩霞的腦袋瓜兒輕輕地擱到枕頭上去。
彩霞似乎不願。
“爺，你不是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奴婢也跟著早起……是不是也有……”
彩霞一邊誘惑地說著，一邊垂下螓首鑽進了被子裡。
陳一凡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之情：“這小丫頭對於聞雞起舞這個遊戲真是越來越精通了啊！”
他想起曾經初次見到她時，她還只是一個對這個傳統遊戲一知半解的少女。然而如今，經過不斷地練習和琢磨，她已經能夠將其演繹得如此嫻熟自如。
陳一凡靜靜地欣賞著她的表演，只見她身形矯健、動作敏捷，力度適中。
看著她如此投入地享受著遊戲帶來的快樂，陳一凡也被深深感染了。他知道，只有透過不懈的努力和堅持，才能在某個領域取得這樣卓越的成就。而眼前的這個丫頭，正是用自已的實際行動詮釋了這一點。
就在兩人相互沉迷於遊戲時，外面傳來秋菊的聲音，她喚道：“小姐，你回來啦，姑爺和彩霞姑娘正在屋內熟睡呢！”
白芷媚回來的如此巧合。
著實嚇了彩霞一跳，她趕緊停了下來。